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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跟在主子身后,得意非常。
飞雪簌簌,寒风鸣啸,乾清宫正殿里静得只闻风声,大臣皆屏气,独鳌拜一人昂首直视。半晌前,话语犀利。
“皇上,奴才有事奏请”。鳌拜站出列,微拱手。“臣以为,中宫皇后入宫两载无所出,实是有负天下人之期望,且宫务时常交于昭妃娘娘,有亏女德,不堪担当母仪天下之大任。臣奏请皇上废黜无德无贤之后,另择身份尊贵,仪表恭范之人立为中宫,以彰天家典范。若皇上应允奴才所奏,奴才愿解甲归田”。未待皇帝一言,鳌拜又自顾自奏完余下之事。
皇帝此时怒火中烧,目无君上为不臣,恣意论后宫之事乃僭越,奏请废后更为不敬,却不可同其针锋相对。只盯着鳌拜的脸,不语。
大臣中无人敢言,索额图方升迁为吏部右侍郎月余,若附议便得罪了赫舍里一族,可鳌中堂亦惹不得,静观其变实属上策。
“呵呵,鳌中堂甚是关心朕的家事,劳鳌中堂费心了。废后一事兹事体大,切不可草率而定,索额图你可有何见解”。皇帝笑着囫囵两句,看向索额图问道。
索额图即跪下,道:“皇上,奴才认为鳌中堂所言不妥。皇后娘娘自母仪天下以来,必敬必戒,无违夫子,以顺为正者,上孝太皇太后与太后,下谕后宫嫔妃。皇上长子即为皇后长子也,皇后虽不及太皇太后端慧,不及太后贤淑,却也为六宫典范。奴才不敢苟同鳌中堂所奏”。
“既是两位爱卿各有不同之意,朕也实难抉择,待朕奏于太皇太后,聆听训示,再作考虑。如此,便退朝吧”。皇帝故作两难之态,伸手扶额,命散朝。
皇帝起了身,正往后殿去,吩咐梁九玏:“今日之事不许…….”,话音未落,便瞥见皇后星华笑颜。
“皇上下朝了,可要用茶?”皇后福身行礼,关切道。
皇帝微怔,牵她起身,问道:“免礼,何时来的?”
“臣妾来时见皇上忙于政事,不愿扰了皇上。可一时间飘起雪,芷兰取披风去了,只得等她取了来再走”。皇后温柔相望,眼里波澜微起,眷恋深。
“皇后可………”皇帝不知前殿鳌拜胡言可有传至后殿,亦或来时可有闻得几句,怕她心中委屈。
皇后提了下裙,立时跪了下去,叩首贴地,冬雪与梁九玏见状,急忙跪下。“皇后!”皇帝讶然,正欲上前扶起,皇后却先抬了头。
“皇上,臣妾不敢隐瞒,方才大殿中鳌拜之言,臣妾俱入耳。若废黜臣妾,可助皇上谋业,除了奸佞,即是稍有胜算,也万望皇上切不可迟疑”。皇后直着脊背,少有肃穆神色,眼波平静,无悲无惧。
冬雪与梁九玏相视一眼,皆是惊讶,皇后娘娘可知此话何意?劝皇上废后,可是来的路上让风吹糊涂了?
“胡闹!快起来!”玄烨心下恼了,难不成真当他傀儡之君,竟要废后以保皇位!
冬雪莲忙上前扶主子起身,“臣妾带了南瓜银丝羹,交于小全子,温在小厨房了。望皇上保重龙体,臣妾告退”。敏溪知他此时心火未消,待心静后便知可行,遂跪了安。
玄烨苦笑,若早年初识时,必然毫不犹豫应了鳌拜,可如今………敏溪,还不知我心吗,红颜易得,知己难求。皇阿玛终其一生也无懂他之人,我何其有幸得妻如你,自不会放手。
“娘娘,您方才那一番话真是吓死奴才了,奴才不经吓,以后莫要吓奴才了。您没见皇上都生气了,为了赫舍里一族,您以后莫要提了,奴才求娘娘了”。冬雪后怕,若皇上准了娘娘所请可如何是好。
敏溪站于廊下,雪飞到脚边,沾上了裙摆,可也没冷了笑意,“鳌拜自是知皇上不准奏方那般胡言,他本对索额图不满,且又是昭妃义父。如何心服本宫安坐中宫之位。若皇上出其不意应了奏请,没了官职,皇上便更好剪其党羽,诛其心腹,扫除掣肘。事后即便皇上不允本宫后位,也可念本宫一片丹心,对赫舍里一族多些照拂,亦能保一族安宁”。
“可皇上会应允吗?”冬雪不敢确信,毕竟圣心难测,她知皇后娘娘将一切都背负于肩上。
还未等主子应答,芷兰便随江德福赶来,手里拿着披风与手炉。
走出几丈远,敏溪忽而站下,转过头,瞧着银粟飘然旋落到鎏金屋顶,明黄神兽批了白衣,郁蓝匾额上金色三字,乾清宫,突然弯了眼角,喃喃道:“他不会”。
待皇后身影模糊在雪里,柱子后走出一人,噶布喇看着敏溪的背影,眼眶湿润。今日殿中鳌拜之言他亦听见,握住佩刀的手紧了又紧,心中愧疚:皇后娘娘,奴才无用。竟让娘娘陷入如此境地,奴才愧对于先祖。奴才…….愧为人父。
慈宁宫,欢声笑语。
“太皇太后若您喜欢,臣妾往后还做了送来”。昭妃见太皇太后十分喜爱小厨房做的梅花酪,笑得欢快,只盼能早些得了太皇太后喜爱。
“哈哈哈,那怎好烦你”。太皇太后手中还余咬了一半的梅花酪,这已是第三块了,昭妃一席话暖人心。
昭妃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