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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了,今日既是家宴,随意些好,不必拘着礼”。脚步不缓,径直向太皇太后,拱手道:“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快起,皇帝来得不巧,方与皇后念着承瑞,这小娃娃愈发讨人喜欢”太皇太后温和道。
皇帝遂坐于太皇太后身旁,笑言:“得皇祖母喜欢是他的福气,孙儿只愿皇祖母福寿安康,享天伦之乐”。
太皇太后笑逐颜开,“知皇帝孝顺,皇祖母喜欢热闹,若能多添些小阿哥小公主,便更孝顺了”。
“孙儿记下了,孙儿自当勉励”。皇帝应是,忽转过头对皇后道:“皇后可记下了,皇祖母方才训示”。神色严肃,不似玩笑。
皇后正想着今日躺在怀里吐泡泡的承瑞,煞是惹人爱。皇帝忽而念她,笑不及收回,回道:“臣妾记下了”。实则并未听清皇祖母方才训示,不过冬雪定然听了,等散了宴席,回宫问过便是。未察皇帝眼中深意。
众人心中思忖,皇上此话何意啊?是愿中宫早日诞下嫡子,或是告诫皇管好后宫,护好皇子。太皇太后心中如明镜一般,皇帝同皇后赌气罢了,懒于理二人,只作不知。
宴会伊始,戏子登场,唱一曲太皇太后喜欢的长生乐。御膳房备下宴食慢慢呈上。
南瓜银丝羹,味甜,皇帝不着痕迹伸手往皇后右侧推了推,原想方才太过严肃,哄哄佳人。可余光一瞥,皇后正看戏入神,哪儿还余心思顾身旁之人,愈发火大。面前酒杯斟满,心存怒气携过,引众人侧目。
“皇上可是何处不爽?”。皇后回过神,侧身关切望着。
皇帝鼻腔哼出一声,便盯着戏台上戏子不愿理睬,嘴角微扬:“戏子中竟有长得如此清丽之人”。
皇后怔愣,皇上为何发怒,真真君心难测,试探道:“皇上,臣妾做主将那小旦留下可好?”
此言一出,慧嫔瞪了过来,一个戏子竟能成为妃嫔,同世家女子一般伺候皇上。简直贻笑大方,皇后怕是看戏看糊涂了。
昭妃亦猛然望向皇后,头上钗环撞得锒铛作响,不可置信,皇后胡言个甚!戏子为下等之流,竟敢留于后宫,莫不是还未饮酒便醉了。
皇帝眼角抽筋,此等混账话,难不成一国之君能纳了一个唱戏的戏子,传出去岂非笑掉天下人的大牙,面色极其不愉。“皇后以为如何?”怒极反笑,欺身过去,转着手中的玉扳指,问道。
因着气极,皇帝早忘了一时兴起气话,这会子却都怪罪于旁人。
皇后自觉不妥帖,方一问出口便后悔,只皇上那话,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自爷爷殁了后,多数宫务呈于翊坤宫,时常伤感,今儿更失了稳重。低下眼,自责道:“臣妾口不择言,请皇上恕罪”。
皇帝面色铁青,并非不心疼,可大清皇后,并肩之人,沉溺于悲伤,于事无补。随口言道:“皇后莫忘了肩上所担之责”,便不语。
“皇帝,哀家乏了,先回了”。太皇太后按着额角,神情淡淡,苏麻扶其起身,不愿瞧两小冤家斗气,索性眼不见为好。
皇帝即站起身,恭敬道:“孙儿,恭送皇祖母”。
太皇太后未应,至皇后身前,温和道:“敏溪,斯人已逝”。点到为止,不愿多言。
皇后霎时握紧了手中绢帕,脸色一白,自责愈盛。昭妃一旁察言观色,心下暗喜,往日太皇太后甚喜皇后,常言皇后贤良淑德,识大体顾大局。方太皇太后虽未责备,可对皇后近日懈怠宫务不满,训诫之意呼之欲出。
慧嫔立时起身,举了酒杯,不掩眼中爱意,直直盯着皇帝,头上戴了皇帝初见时赏的云纹金钗,口脂红艳,“嫔妾敬皇上,一来贺皇上喜得贵子,二来愿大清江山万古长青”,蒙古女子豪放爽快。
“如此甚好”。话儿漂亮,皇帝面色稍缓,露了笑,亦端了酒盅,一饮而尽。
后面妃嫔见如此哄得皇帝欢心,仿效慧嫔,端了酒杯,道着吉祥话,只想争得圣眷垂怜。
慧嫔不恼,反生得意,不过东施效鼙。昭妃冷笑,不枉太后悉心教导,终是有了长进。
繁星点点,宫宴将散,后妃皆起身,恭送皇帝。
“皇后同朕一道”。眼中布了血丝,脸颊与耳根微红,皇帝方下台阶,忽停下,斜眼瞧那福身之人,正色道。
“是”。皇后知是皇帝微醺,若霸道性子上来,令奴才摆驾吹风醒酒,莫有敢劝之人,明日头疼了可如何使得。
夜寂静,两位主子相继无言,后面跟随的奴才连呼吸放轻了。宫道空旷,只听得时快时慢脚步声。
“全部滚远一点”。酒上了头,心里原憋着不快,皇帝突然驻足,大吼一声。
梁九玏等人身体一震,忙停了脚步,往后撤,皇后娘娘在,不必担心。
皇后原想明日去皇祖母跟前儿认个错,皇帝忽的责骂,惊得眼睛瞬时睁大,晶亮如星,似小鹿受惊,望着他。退了两步,正欲转身走远一点,却被抓了手腕。
“皇后可是要丢朕一人!”。今日家宴,种种触怒,瞧她如此做派,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