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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索额图未料到父亲这会子来了书房,赶忙将信折好,藏于袖中。
    “父亲,您可大安了?怎奴才未伺候身侧,可是不尽心”,赶忙起身来扶大病初愈的家主坐下。
    一见儿子如此慌忙样便知有事瞒他,慢悠悠的开口道:“索额图,为父所教皆都忘了不成,若欲藏事,如此慌张之态,论谁瞧不出,可是遇着何事”。
    “父亲,不必挂心,只一些琐事罢了,儿子应付得来”,垂首回话,不敢直视严父双目,生怕瞧出破绽。
    果真无实言,必定瞒了事,原不应插手,却怕鳌拜一党使了下三滥手段,瞪着眼,斥道:“莫虚言搪塞,将信交予,吾必知”。
    无敢顶撞,无奈将信拿出,放父手中。
    打眼一瞥,竟是敏溪的字迹,若非宫中出了难事,无法周旋?急急的展了信,猛然站起,高声斥责:“糊涂!如今敏溪为大清皇后,若借此打探圣意,擅自揣测圣心,稍有不慎便累及满门,聪明反被聪明误!家眷信中是何,当真皇上与太皇太后会不知晓吗!如何为人臣子还需为父三番四次告尔!幸而敏溪聪慧,若真遂尔愿,皇上怎会信赫舍里一族真心效忠!”
    知此事欠妥,惨愧难当,急忙认错:“父亲教训的是,儿子知错了”。
    “索额图啊,汝虽怀鸿鹄之志,却得明白,即便位极人臣,依然是皇家奴才,奴才需守着本分,不然主子便容不得了”,鲜有语重心长教诲时。
    “然,儿子定谨记于心,此番行事莽撞,往后定当一心一意为皇上办差”,实是比不得父亲周全,心服口服。
    见儿知错,且许下决心,便不愿多言,出了书房,逗弄司雀去了。
    慈宁宫,花儿正是开得繁盛。
    大玉儿浇着花,小李子跪其身后奏报,将手中水壶递于苏麻,扦下一朵,放于鼻间,芬芳气沁人心脾,笑言:“不愧早早看中”。
    苏麻忙接过,附和:“格格眼光最是灵,自是无有不好”。
    百无聊赖,虽鳌拜专权,可自个儿才为天下主,玄烨于乾清宫阅着蓝批后的折子。
    梁九玏此时来禀:“皇上,太皇太后那处派了人来”。
    既是从皇祖母处来,应是有事禀报,头也不抬的宣了进来。
    “喳”,得了许,便退出去宣小李子进殿回话。
    待小李子禀话毕,缓缓合上折子,右手置于案上,食指轻轻地扣着桌面,微眯着眼,瞧不出喜怒。须臾,吩咐道:“摆驾坤宁宫”。
    至坤宁宫门,扬手止了梁九玏通报,伫立门前,抬头望着蓝金的牌匾后,心中思虑万千。阵风拂过,眼微涩,埋了首,抬脚进去。
    江德福颐指气使的吩咐了粗使太监洒扫,转身便见皇上朝殿中来,猛然一惊,正欲禀报,瞟见梁九玏示意的眼神,咽了回去。
    琐碎的宫务摆于案桌前,一应事物须尽善尽美,因而耗费心力,想得入了神,未发觉一双黑底金丝绞龙纹的皂靴离得愈发近了。
    “皇后在看甚?竟是不知朕站于身后”,温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玄烨偏头去瞧她手中书卷。
    险些惊呼出声,见皇上至此,即刻展了笑颜,急忙起身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还请皇上恕罪”。
    上前将她扶起:“嗯,原是朕未命人禀报,何罪之有,若真论缘由,倒是朕之不是。皇后因何出神?”。虽是笑着,却同旁人无异,并非真心。
    自然从旁让出一席,翻至书面,道:“不过些许宫务,臣妾于皇祖母处接过不久,难免生疏,正仔细琢磨着,不想一时失了神”。
    瞥见置于桌角那封家书,似不经意的问:“索额图写了家书予皇后?”,不知她怎如此大胆,竟将信纸摊于众人可及处。
    本无瞒他之意,牵了他的手,一派诚然,柔语:“叔父是何心思,臣妾知道,皇上放心,必万事以您为先,如何应对,臣妾知”。
    “为何?”,没了往日调笑,一本正经。回信他已阅,正如她所言,从未半分逾矩。
    敏溪肃然,大胆抬首直视玄烨眼眸,一字一句道:“皇恩浩荡,臣妾得以入主中宫,应担母仪天下之责。幸甚至哉,同皇上夫妻一体,得皇上怜惜敬重。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妻当随夫,臣妾…为您之妻,自心向您。玄烨,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此番话令玄烨措手不及,二人交互迎着目光。
    梁九玏竖着耳朵欲听内室是何光景,除却风声,便甚么也无。
    良久,情真意切入了心,将敏溪抱进怀里,低首在其耳边道:“敏溪,若只你我两人时便唤我玄烨,我知你聪慧,明其何意”。
    手环上玄烨的腰,双眼弯弯,心中如蜜,低低的嗯了声。
    ☆、第十章 怦然心动
    “二十日了!皇上仍旧宿于坤宁宫,可是将嫔妃当摆设,皇后真真好手段啊,人前贤惠模样,背地里却霸着皇上不放!”,瑾昭怒火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