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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在耳旁,皇家之妾,怎能咽下其辱,额娘与妹妹该是如何自处于后院。
    “胡闹甚!太皇太后懿旨与皇上圣旨已然定下,可能由得了你!”,忽而头风发作,疼痛不已,却见她不明事理,一味胡搅蛮缠,厉声斥责道。
    委屈的哭出声,双手掩面,好不伤心,不甘心问道:“阿玛,再无他法了吗?女儿不愿….”
    “瑾昭,如若抗旨,便为株连九族之罪,阿玛岂能因你一人,舍弃全族!既无回旋,只盼你早日诞下皇子,阿玛定为其谋得太子之位”,步步为营却功亏一篑,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只得从长计议。
    渐渐止了哭声,天意弄人,心高气傲却终为他人妾。
    ☆、第六章 帝后大婚,初相见
    康熙四年七月初七,康熙皇帝聘皇后赫舍里氏,行采纳礼,黄金两万两,白银一万两,锦缎千匹余。
    经钦天监测算,九月初八乃吉日宜嫁娶,奉太皇太后懿旨,赫舍里敏溪,内大臣噶布喇之女,出生名门,柔嘉成性,宜昭女教于六宫,贞静持躬,应正母仪于万国,故册立为皇后。
    九月初七,帝遣内部大臣往太庙祭告天地,社稷,而后行大征礼,遂诏告天下。
    九月初八,索府,一派喜庆,月前内务府便将喜服送至。朱红底藏蓝面儿,金丝走龙纹,黑绸滚边儿,敏溪一袭隆装,坐于梳妆镜前,冬雪为她挂东珠于前襟,轻声道:“格格,好了”。
    镜中人,青黛描眉,靥粉扑面,胭脂沾颊,红臙点唇,顾盼生姿。弯了嘴角:“冬雪,你同我一起长大,情分别人自是比不得,可今日起,我便再不是赫舍里家的格格了”。
    “奴才知道了,皇后娘娘”,伺候于格格身侧已四载,自是知为何意,即刻改了口。
    未几,皇上册立皇后的宝册与金印已经由钦差大臣送至府邸,敏溪一人于首,其余人等皆于两侧,行跪叩礼,叩谢浩荡皇恩。
    冬雪扶她起身时在耳旁回禀:“娘娘,轿撵已于府外候着了”。
    “嗯,走吧”,眷恋着回首,见爷爷含笑与她点头,额娘红了眼眶,缓缓转身,回以笑靥。
    内监高唱吉时已到,冬雪忙替敏溪盖了秀着凤纹的大红盖头。
    待唢呐声远,索尼望着空荡的府门,负于身后的手忽而颤抖。
    轿撵抬入大清门,百官跪迎,帝立于太和殿前,目及之处皆为喜色。
    撵至,帝携中宫谒太皇太后与太后宫行礼谢恩。礼毕,后还坤宁宫,上复御太和殿赐赫舍里氏亲眷及王公大臣宴席。
    奴才将皇后扶至喜榻旁,又道了会子吉祥话,见娘娘坐下,便静候于一侧。此时敏溪腹中空空,盼着皇上早些来,屋内散出些糕点香味,惹人饥饿难耐。
    宴散,帝出太和殿,往坤宁宫去,大喜之日,不免多饮几盏酒,一群奴才提着心随于上身后。
    “梁九玏”,不知为何,心中竟生出一丝忐忑。
    “奴才在”,突然被主子唤道,着急忙慌应了话,生怕皇上变了心意,宿于乾清宫,如若不然他非得被太皇太后扒了这身皮。
    “若是皇后样貌丑陋,朕见了便心烦,怎可与她同床共枕”,玄烨心中担忧,虽是皇祖母已言皇后端庄贤淑,可奴才们私下嚼舌根的闲言碎语传了些进耳,古人云,不可以貌取人,大清皇后真若如此,岂不惹人非议。
    “皇上,奴才听闻尼大人的孙女温婉贤淑,乃大家闺秀,奴才想着模样必定也是好的”,小心的挑着好话儿回,哄着往坤宁宫去,保住脑袋为先。
    “哼,你倒是狡猾,可是太皇太后传下话来?朕大婚原是为着亲政,若皇后无甚美貌,不见便是”,横了梁九玏一眼,自言自语道。
    “皇上圣明”,笑着恭维,脑门冒出些汗,却不敢抬袖拭去,若再胡言惹得皇上不愉,皮肉之苦怕是难免。
    前处几对大红灯笼耀眼,“皇上驾到!”,梁九玏见终是至了坤宁宫门口,放下提着的心,高声唱报内殿接驾。
    “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坤宁宫的奴才齐齐跪下请安。
    玄烨面上并无喜色,稍抬了手,大步走进内殿,“嗯,都平身吧”,榻边坐了一人,盖头遮至胸前,余一双柔荑端放于腿面,似玉莹白,金丝护甲烨烨生辉。
    虽今日出嫁,额娘早叮嘱一番,却无防备间听得男子低沉的声,且语气冷静自持,颇无怡悦之感,心中忽然紧张,手下抓着罗帕紧了紧。
    “请皇上拿起喜秤为皇后娘娘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一旁的礼仪嬷嬷遵循规矩,唱道。
    将奉在木盘中的雕龙秤杆拿起,行至床榻前,静默几许,挨着敏溪身侧坐了下来,秤杆于手中越握越紧,掌心有些湿意,鼻尖绕着馨香,心下生出痒意,指动了动。罢了,心一横,秤慢慢的挑起盖头,微微露出下颌,圆润皙白,与饱满艳红的樱唇相得益彰,欢喜地一鼓作气挑开来,双目宛清水,娥眉似远山,两颊如粉桃,面白胜珍珠。真真美人矣,暗自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