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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拍掌称赞:“不愧为征战沙场的巴图鲁,朝中无不服鳌中堂的,即便是太皇太后亦要予中堂几分薄面”。
    虽是知他逢迎拍马,可这话倒使心中畅快,继而抓回铁球,转于掌中。
    “有了中堂此番话,心已安矣。如此,便不扰中堂歇息了”,好似服了一剂定心丸,笑意愈盛,拱手告辞。
    “嗯,待你回府,寻个嬷嬷好生教于昭儿规矩,贵为君后,需得母仪天下,且深宫之中,难保未有董鄂氏一般之女,未雨绸缪方能不乱阵脚”,鳌拜嘱咐一番,便起身走出前院。
    先帝孝献皇后,宠冠六宫,宁弃天下,不愿负心上人,死生相随。若瑾昭为后,万不可出此祸水,忙命奴才套了马车,赶回府。却不料,一口热茶未饮,便闻得爱女与正妻相闹,往后院去了。
    “可是受了委屈”见爱女睫挂泪珠,如泣如诉,原是想予她些教训,可此时却消了气。
    “阿玛,嫡母欺人太甚,借故克扣额娘房中例银,对女儿更是无半点疼爱之心!”,忆起方才巴颜氏羞辱之话,好不委屈,拉了遏必隆的袖口,楚楚可怜的望着他。
    不知该是如何,叹了口气,顺势坐于凳上,俨然慈父做派,道:“瑾昭,阿玛最是疼你,可巴颜氏始终为正妻,即便是阿玛亦要予她应有的尊重,虽是无可奈何,可阿玛时常将嫡出礼待予你,世上本无人可随心所欲”。
    言至动情处,双眼泛了红。瑾昭心下不忍,只得悻悻问道:“若女儿册为皇后,便为天下女子之至尊,竟也不能?”
    抚须而笑:“若正位中宫,礼教更为森严,却也最为尊贵,届时无论内妇朝臣,皆得行礼。阿玛宁倾其所有,亦要将后位捧于吾儿”。
    虽生为庶女,可阿玛疼如嫡出,待额娘以真心,破涕为笑:“阿玛,女儿知晓了,再不同嫡母吵闹,平添烦忧。只盼阿玛疼爱额娘”。
    笑着伸出食指,点于瑾昭的额前:“莫不是养出白眼狼,教阿玛心寒几分”。
    瑾昭即抱住遏必隆的胳膊:“阿玛自是疼我与额娘,女儿万不教阿玛失望”。
    温情欢愉,瑾昭不觉,此乃一生之最幸时。
    ☆、第五章 大局已定
    阳升正中,退朝,百官跪呼万岁。而后,戴三眼花翎,着九蟒五爪袍二人往慈宁宫谒见。
    “太皇太后,奴才有一事望太皇太后赐教”,鳌拜语间虽是恭敬,却不缓不急的抬首,与太皇太后直视,势必要亲耳听其定下中宫之选方肯罢休。
    如此大不敬,大玉儿笑意未达眼底,知此番不过试探,问道:“哦?竟是有事困着鳌中堂了?”
    见太皇太后不曾责怪,想来是念着旧日功勋,作揖禀述:“微臣近日闻得些许流言蜚语,事关皇上大婚,奴才……”。
    两虎相争,遏必隆不愿此时开口,若瑾昭入宫,太皇太后定然得罪不得,立于一旁察言观色。
    “既是流言蜚语,鳌中堂何必当真,皇上几时大婚,自是以哀家之意”,心头烦意起,没了委蛇心思,断了前话。侧目瞧见遏必隆,本在污泥中,却又不愿蹚进浑水中,怎能如他意:“那日宫宴,见一小姑娘,生得好生标致,召了奴才一问方知,原是钮祜禄家的格格,哀家倒是喜欢”。
    未料话锋一转,跪谢恩典:“奴才谢太皇太后,小女三生有幸得您金口赞誉”。
    笑意渐散,似忆往昔,嗟叹:“尔等随太宗征战,辅世祖入关。先帝崩时,此诚危急,临危受命,佐幼主,治大清盛世。累世之功,上感汝之勋”。
    二人闻言,心中感慰,念太宗,世祖加恩,叩谢太皇太后,表言愿为皇上死而后已,不负先帝信托。
    “皇上得幸,有此忠臣,吾心甚安。君明臣贤,忌生嫌隙”,佛珠流转于指尖,莹亮的珠子摄出身前人肖,把于手中。
    太皇太后神乏,两二臣跪安。出了慈宁宫十余步,遏必隆走至鳌拜左侧,问道:“鳌中堂,太皇太后可是定下了?”
    捋了捋青须,好不得意:“若非瑾昭,难不成选索尼那老匹夫之孙?仗着年迈为辅臣之首,却不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不可同日而语”。
    遂心中大喜,拱手道谢:“如此便多谢鳌中堂相助,而后朝堂之上,必助中堂一臂之力”。
    “哈哈哈,不过尔尔,届时望国丈周全一二即可”,鲜有谈笑时,竟伸出手拍了遏必隆肩胛处,习武之人,力道同常人有异,惹其心下惊惧。
    一时之间,钮祜禄格格为太皇太后相中,欲以中宫流言传至万巷。攀附富贵之人,奔走于额驸府,争相巴结。中庸之人,无动于衷,既无太皇太后懿旨,亦无皇上圣旨,尚待商榷,更何况索额图言语间暗示颇多,不可妄动。
    消息随风散,高墙不易拦。谒皇祖母宫时,在转角处闻得奴才私下谈论。玄烨蹙眉深思,不成皇祖母真要将那德行有失的女子指予他为皇后?拉拢遏必隆这斯小人?心急如焚,想探个究竟。
    花盆中发出新芽,大玉儿正修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