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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小与额娘一般,美艳水灵,被遏必隆捧为掌上明珠,性子亦是养得霸道。若不细问,还当以嫡女。
    嘲讽的声儿从鼻腔哼出,傲首不屑道:“谁敢同你抢,你乃镶黄旗格格,鳌中堂为汝义父。且儿天生丽质,花容月貌,怎是满洲下人可比得的”。
    得了许诺,自是欢喜,知阿玛疼自个儿,既是她开了口,便无有不应的,雀跃道:“如此便多谢阿玛了,皇后之位,志在必得”。此时与遏必隆得意神情一般无二。
    忽如一夜春风来,大地披了白衣裳,团年宴至。
    宫宴之上觥筹交错,各府女眷们皆予太皇太后道着吉祥话儿。
    敏溪今日早早的起了,着了新衣,自随着额娘下了马车,便谨言慎行,此刻正规矩的坐在凳上看着乐坊奏乐,不曾觉察太皇太后正打量着她。
    “苏麻,你瞧见那个穿藕粉色坎肩的小姑娘了吗,唤她过来,我跟她说说话儿”,大玉儿虽是盯着前方的歌舞表演,却是状似无心与苏麻耳语。
    “是,格格”,苏麻应着话,朝敏溪那处望去,好标致的模样。
    走至敏溪身侧,言明奉命而来,太皇太后瞧小格格与她有缘,请过去同太皇太后说话解闷儿。
    苏麻言慈语和,敏溪心下有些惊讶,却也不曾表露,望向额娘,等着额娘示下。
    “既是能入太皇太后的眼,便是你的福气,跟着苏麻嬷嬷去吧,只是别没规矩,惹了太皇太后生气”,乌察兰倒无不自在的,伸手替她理了衣襟,安慰般轻拍了她的肩。
    “是,额娘,敏溪记下了”,朝乌察兰莞尔一笑,便起身跟着苏麻过去了。
    苏麻将敏溪带到大玉儿身旁,低下头,在耳边回话。
    大玉儿闻言微侧首,如鹰般的眼,瞧了几眼,扬着笑,问道:“是哪家格格?年岁几何了?”
    即跪下行礼,答:“回太皇太后的话,奴才赫舍里敏溪,父为领侍卫内大臣噶布喇。奴才年十二了”,无不恭敬之处。
    来前儿便命人呈了画像,自是知道的,不过想看这性子如何,“哦,原是索尼家的孙女。家风严谨,教出的孩子竟是如此惹人疼。快起来吧”,
    “奴才谢太皇太后赞誉”,敏溪谢恩起身,婉笑嫣然,并无惧色。
    淡雅稳重,聪敏细腻,玄烨是何脾性再知晓不过,这赫舍里敏溪柔顺,不似静妃那般泼辣,应是相敬如宾无错,“索尼跟随太宗皇帝,为大清立下汗马功劳,世祖皇帝时,殚精竭虑为君分忧,如今更是忠心辅佐新帝。人臣之忠,哀家与皇上当是记于心中”。大玉儿拉着敏溪的手轻轻拍了拍。
    “奴才替爷爷谢太皇太后夸赞,爷爷训诫,为人臣子,必以忠待君,得君赏识乃赫舍里一族荣耀。太皇太后巾帼不让须眉,辅佐两朝之君,应仰太皇太后英资,承先帝之冀,忠佐皇上,不负浩荡皇恩”,从容不迫,无谄媚,余真心。
    “哈哈哈,这小嘴可真甜,哄得哀家甚是开怀”,大玉儿笑着将腕上的玛瑙手串褪下,放至敏溪掌心,随即捏了捏她的手:“丫头,回了府,告知索尼,哀家甚喜赫舍里家的格格”。
    “奴才谢太皇太后恩典,奴才遵旨”,叩拜领旨,其中深意竟是明了几分。
    满意地颔首,抬手叫起,十分中意,闲问了几句,得知琴棋书画皆有涉猎,学问亦是习了不少,眼神愈发柔和,曲毕宴开,遂命苏麻送了回去。
    苏麻领谕,觉察格格心意,细细地察量起敏溪,虽是不若静妃那般貌美,可这性子是极好,皇上长于格格膝下,倔强之时却像极先帝,想来格格亦是思及帝后和睦,方选了这位小格格。送至座前,与乌察兰打了照面,便回了太皇太后身侧侍奉。
    静心落座,额娘并未多问,只推了盏点心在桌前,让她用一些。
    一旁的瑾昭心中不痛快,方才瞧见太皇太后身旁的嬷嬷唤了赫舍里家的格格,谈笑有余,且太皇太后单就赏了,可阿玛已言,皇后之位定予她,太皇太后怎可如此薄待,怒由心生。“喂,你是何人?”,心中不畅快,自是疾言厉色。
    敏溪侧眼瞧了瞧左右,觉然是与自个儿说话,原是不愿得罪,客气问道:“姐姐可是在问我?”。
    并未理会她意,惯是被遏必隆娇宠,直直问道:“太皇太后为何赏了你,是何物?”,往她腕间视探去,奈何袖口毛边遮得严实。
    宫中人多嘴杂,敏溪见她不愿罢休,不做过多攀扯,“太皇太后之意岂可随意揣测,我自是不知为何。只知太皇太后一时欢心,便赏赐了玛瑙手串”。
    “还不拿出来予我,你是何身份,如何能担得起太皇太后的赏赐”,若是相中何物,旁人上赶着捧至跟前儿,后位如此,莫论一手串。
    “姐姐既知太皇太后赏赐即恩典,如若妹妹真给了姐姐,岂不是漠视恩典,此乃大不敬之罪,并非一人之力可担,恕难从命”,生而外柔内刚,今日不过萍水相逢,竟如此蛮横,莫不是当真她为砧板鱼肉,任人拿捏,不再周旋,冷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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