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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蹑脚随声至一扇木门前,见里间的门紧锁,小心翼翼的探着身子朝里瞧,未有烛火,看不真切。伸了耳,确闻得低低泣声,正要推门探个究竟。
    “格格,找到了!”。秋棠在树梢取了风筝,未见小主子人影,只得高声儿唤着人。
    敏溪霎时缩回了手,转过身,慌忙应道:“来了”。
    拿了风筝便打道回府,在嬷嬷们打马吊的桌前停了下来,一思忖便知是因何事。将手腕上的佛珠退下,递于吴嬷嬷,肃色道:“方才我听得有人在哭,想来年岁应同我相仿。这串佛珠劳烦嬷嬷交于他,若是病了,会护人平安,是玛父送与我的”。
    吴嬷嬷见赫舍里格格小小年纪有如此气魄,不敢推诿,接了佛珠,回道:“是,奴婢晓得了”。
    “嬷嬷定要带到才是”。面色甚为严肃,别家奴才她自是不可逾矩教训,只可怜了门里的主子了。
    吴嬷嬷被瞧得不自在,笑得僵硬:“是,格格吩咐的,奴才定会带到”。
    “如此便多谢了!我这便回了”,言罢带了秋棠回了府邸。
    房门开了缝,一束光照进了屋,床前的烛火被人点亮。果然,还是几位嬷嬷而已,哪里来女孩子,玄烨心里笑自个儿晕了头。
    吴嬷嬷将佛珠丢在了玄烨手上,不咸不淡:“三阿哥,这是旁院里的格格送您的,格格只道此乃平安珠,可护阿哥平安,您收下吧”。
    虽佛珠打在手上疼得龇牙,可心里雀跃,真的有姑娘,并非幻觉。手指动了动,将佛珠抓到了手中。
    吴嬷嬷见三阿哥还能动弹,自觉应无大碍,还念着牌局,转身出去锁上了门。
    未来得及问是哪家格格,摸着佛珠,暖意从心起,寂寞难熬时便有了慰藉。
    沙漏渐渐露到了底,身上的痂落了,嬷嬷伺候的不尽心,脸上身上留下了褐色的小点儿。苏麻奉旨接三阿哥回宫,马车方至了门前,便闻得谈笑打牌之声,一怒之下命人踢了门。
    此番情景,着实令人生气,直令侍从将伺候的一干人等送进慎刑司等候太后发落。瞧着瘦了一圈的玄烨甚是心疼,眼里磨去了些灵气。上前牵了三阿哥的手,笑道:“三阿哥,太后命奴才接您回宫,下月太后亲养三阿哥”。
    委屈愈甚,扑进苏麻怀里,抽泣起来。苏麻愣了一瞬,旋即将玄烨抱起来哄着,上了马车,还了宫。
    月盈如故,星辰灿烂。玄烨蹙着眉,似是梦到京郊别院,手自然的摸着枕下,却久未抓着佛珠,惊得睁开了眼,不知落在了何处。
    翌日,承乾宫的奴才帮着寻三阿哥的佛珠,却未见,闹得整宫不宁,竟是寻至了侧殿仪嫔屋中。待佟妃知晓,训诫了玄烨,罚了抄卷,方作罢。或是孩童玩性大,过了几日便不再提此事了,只当梦了一场。
    顺治十五年,春意阑珊,索尼立于府中葡萄架下,等着孙女回来,出府养病已半月,颇为想念。
    敏溪手中拿着风筝,明媚的笑着,见了索尼,小跑过去,唤道:“玛父!”
    ☆、第一章 联姻(一)
    帝城寒尽临寒食,骆谷春深未有春。寒冬腊月里,轻呵出的白气,墙角的积雪,宫檐下空了鸟巢无不昭示着这季节的冷漠萧瑟。长廊中行色匆匆的人儿倒为这岁暮天寒平添了一丝生气。
    慈宁宫内,苏麻正陪着大玉儿修剪她前日新得的花儿。
    “苏麻,你看我这花儿是不是要比前些天开得好些。”大玉儿笑着左右看那盆花,愉悦得紧。
    苏麻亦笑着回:“可不是嘛,格格,还不是仰仗着您细心照看喃。”
    此时一个小太监进来了,跪下叩道:“给太皇太后请安”。
    “嗯,起吧。”大玉儿依旧漫不经心的摆弄着花。“谢太皇太后”闻言小李子赶紧谢恩起身,恭敬的站在一旁。
    “说吧”大玉儿拿起剪刀正欲修剪花旁的枯叶,这叶若是枯了,即使曾经再是护着花儿,也留不得了。
    “是,回太皇太后的话,今日…..今日鳌中堂在大殿上回皇上的话声儿大,皇上……皇上似是受了惊吓,本是站着,却不想鳌中堂突然虎着上前,想来皇上没有防备,惊了一下,便落了座”小李子战战兢兢地回了话,站在旁侧大气不敢出,更不论觉察太皇太后此时的脸色。
    眉头微微一皱,败了兴致,这枯叶包裹着花,若是一个不小心便会伤到花,如此可要另想法子,不可一刀剪去。苏麻瞧着主子微微变化的面色,只默默的在旁服侍着,不开口打扰。
    不多时,坠着佛珠的手一挥:“嗯,哀家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李子如闻大赦“奴才告退”。悄悄扯着袖子擦着脑袋上的汗退出殿去。
    “格格,这鳌拜也太放肆了…..”苏麻心中愤懑,不满鳌拜一届家奴竟是要欺到主子头上。
    “苏麻,咱们皇上如今有十一了吧,倒是可以大婚的年纪了”大玉儿开口打断了苏麻的话,指尖捏着花枝,细细得打量。
    “格格,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