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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出声,双手一软,杯子从他的手心滑落,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pong”的一声巨响。
这个保温杯是不锈钢的材质,地板又是抛光砖,碰撞在一起,声音可谓是石破天惊。
沈熙白原本正蹲在地上摆弄着三脚架,突然一声巨响,惊得他肩膀都缩了一下,然后蹭地把头抬起来,看向了胖男人。
保温杯里面根本就没有水,只有装了满满整个杯子的死苍蝇。
保温杯刚一砸到地上,保温杯里的死苍蝇就跟着全都撒了出来,就跟老鼠屎一样,在光滑干净的地板,落下无数个黑点。
杯子里面还有几十只活着的幸运苍蝇,它们飞快地散开,乱作一团。
紧接着就开始在屋里各种晃晃悠悠,左右摇摆,甚至落在最低的那几个男人的衣服上面。
一时间,所有人都敛气屏息地盯着这一幕,安静的空气仿佛凝固。
张仓鹰就跟受了什么刺激,手指握成拳头,骨头攥得咯咯发响的时候,紧紧地盯着这一幕。
刚刚被派出去找一个叫“老周”的男人也噗通一下从门外冲了进去,他脸色惨白,两腿还在打着颤,声音都有抖,“你们快去厕所...老周,老周死了,老周死了!”
他努力地调适自己的呼吸,说话都略有些结巴,声音凄厉,带着哭腔,跟个被吓破了胆子一样。
张仓鹰的表情彻底绷不住了,他面上肌肉抽搐了一下,大步走到该人面前,抓起对方的衣领,恶狠狠地盘问道,“说清楚点,怎么回事。”
男人吸了一口气,手还在抖,“老周被人吊死在厕所的门上了......”
周围瞬间一片哗然,每个人的眼底都闪现出一抹惊恐,所有人都有些坐不住,一时间整个客厅里嘈杂声四起,情绪也开始躁动。
杨乐和沈熙白本就是局外人,原本只是过来做个采访,竟然碰到命案,这实在是太戏剧性了。
但毕竟杨乐毕竟是圈内人,她在这一行摸爬滚打,采访过警察法医这一些特殊职业,也去过命案现场拍照然后写新闻稿,这点心理素质还是有的。
她立刻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第一反应就是立马报警。
但是,她刚一打开手机屏幕,手机还没拨出来,她就惊讶地发现手机上居然显示没有任何信号。
她不信邪地拿起手机试了试,但结果却是,她连续打了三个紧急电话,都没有成功拨不出去。
要知道,在一般情况下,只要附近有基站和信息站,就算手机欠费,紧急电话也能拨打成功。
张仓鹰吸了一口气,也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记刀眼平白无故地落到了蹲在地上的沈熙白身上。
沈熙白的心跳频率很快,表情也有些惊恐,他茫然地望着四周,左顾右盼,准确无误地跟一直盯着自己的张仓鹰对上眼。
张仓鹰的眼神凶神恶煞,带着不加掩饰的杀意。
沈熙白一哽,下意识的蹲在地上,默默的退了一步。
正当他想站起来的时候,莫名地,他感觉有一双冰冷的手落在了自己的右肩上,冻得他几乎是哆嗦了一下。
沈熙白吓得瞪大了眼,还不等他叫出声。
他的耳边响起了一个令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声。
“啧,别怕。”
28、第八章
第八章
沈熙白惊得打了一个哆嗦, 此时的他面无人色,汗如股栗,就连肩膀仍在微微抖动。
但那股子惊怵, 却并不是因为面前用仇视般的眼神瞪着自己的中年男人, 而是来自刚刚凭空出现在自己的耳际的声音。
这个声音......
沈熙白脸色惨白, 就连嘴唇都白得像是被人抹了粉。
听错了吗?
但....他不可能听错......
这是晏慕钦的声音!
沈熙白的右肩上正压着不能忽视的力度, 还有阵阵渗透的寒气如附骨之疽透过他的衣服, 触碰他的肌肤,然后直击他深处的骨髓, 冰得彻底。
这都无一不预示着他的身后站了个人。
甚至沈熙白试图用这一切都只是幻觉来麻痹自己, 都显得异常苍白无力。
沈熙白胆颤心寒,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略有几分反光的抛光砖倒映出来的影子。
模糊, 朦胧。
但却可以清楚地辨认出......
他的身后根本没有人!
沈熙白猛地瞪大了眼, 浑身毛骨悚然, 不寒而栗, 他僵硬着身体, 呼吸都跟着停滞。
这一刻, 他就连转身,动一动脖子的勇气, 都像是被人抽离了一般,身体僵如死尸。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乐心急如焚,一直在一旁观察着四周的每一个人,当她看到张仓鹰不加掩饰的敌意直直的落到了沈熙白身上时,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皱紧了眉头。
然后毫不犹豫, 直接踩着高跟,大步走过去,挡在了沈熙白的跟前, 将其整个都护在自己的身后。
甚至毫不畏惧地挺胸,跟张仓鹰的眼神对视。
张仓鹰见状,立刻敛下自己怨毒憎恨的眼神,到了这一刻,他都在努力地维持着刚刚表现出来的友善人设。
他撇过头,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拔高了自己的声音,盯着刚刚冲进来报信的那人,冰冷地说道,“走!带我过去看看!”
说完,他就大步流星地赶往案发现场,临走之前,还隐晦地又瞪了一眼蹲在地上的沈熙白,眼底满是怀疑和阴狠。
一时间,整个大厅里的人都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部分人因为耐不住性格,也跟上了张仓鹰的脚步去查看到底怎么一回事。
还有一部分,则呆滞地坐在沙发上,或者木讷地弓背蹲在原地,一言未发,噤若寒蝉,面上表现出了一种脱俗的恐惧之意。
杨乐转身,看了一眼还蹲在地上,似乎吓傻了一般的沈熙白,有些于心不忍地说道的“小沈,你没事吧。”
沈熙地僵硬地抬起头,他太阳穴位置的青筋甚至在隐隐抽搐。
他试图从地上站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在地上蹲久的缘故,起身的过程中,他的两眼有些发黑,脚步不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是,在他踉跄的瞬间,他感觉有人用手扶了一下自己的腰,助他站稳了身形。
沈熙白的脸色更白了。
杨乐只当他是吓傻了,才会这样,故也没有特别在意。
她用余光瞥了一眼客厅里剩余的几人,压低声音,警惕地说道,“那个张仓鹰好像对你有一些敌意。”
沈熙白仍沉浸在巨大的恐惧和恍惚当中,根本无暇去想其他事情。
杨乐见他如此,也不再多说,只能低声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