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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的是一个扎了麻花辫的女生,她看起来整个人都已经萎了下来。
    车子一停,村民们立马就涌了上去,尤其是小孩子,看起来很是兴奋。
    在他们这儿,就连一个破三轮,都是个稀罕物。
    “噫!车子上面怎么还有女的!”
    “这群女的也是来做支教的?不应该好好在家养家带娃吗?女的读什么书!”
    “诶!她们认识字吗?怎么也来做支教!”
    车子才刚停,村民们一看到车子上两个小姑娘,就开始皱着眉头窃窃私语,甚至声音都跟着越说越大声。
    像是在他们看来,女性读书是什么天大的罪过一样,眼神里皆是震惊和不可思议,更多的还是怀疑和审视。
    坐在车上的周美芳一听,瞪大了眼,一副活见鬼的样子,整个人差点气到炸裂。
    这都什么世道了,居然还对女性读书存在这么大的偏见。
    但周美芳毕竟是个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小姑娘,尽管心里委屈得要哭,竟也没有说脏话回击,攥紧了自己的拳头,跟旁边的另一个女生对视一眼,心里面都有些心照不宣。
    在村长义正言辞的警告视线的扫描了一通以后,这群八婆的男人们才讪讪的住嘴起来,但脸色依旧难看,看起来不情不愿,似乎对这两个刚来的女支教老师充满了敌意和揣度。
    更有甚者,用一种打量商品的眼神在两个女生的身上扫来扫去,眼神□□露骨,带着地痞流氓的无赖味。
    沈熙白戴着一顶帽子,面色苍白地从三轮车上面走下来。
    他的手里还提了一个装着他所有日用品和衣物的大木箱。
    沈熙白的嘴唇已经发白,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欲坠,看起来没有半点力气,涔涔的汗渍顺着他的太阳穴疯狂地往下流似乎有点中暑。
    “老师们,往这边来吧,我们带你们去住的地方。”说话的是最开始通知大家人到了的黑小伙,他咧开嘴,露出自己一口焦黄的牙齿。
    说着,他就冲到五人面前准备带路,当他的目光扫射到沈熙白的身上时,眼底瞬间浮现不假思索的惊艳。
    沈熙白长得十分俊秀,面白如玉,比旁边两个精心打扮擦过粉的女生看起来还要白,面若鹅卵,配上不算太过浓密的棕褐色眉毛以及高挺小巧的鼻子,看起来很是精致。
    当然,最令人过目不忘的,还属他的眼睛,一双杏眼,眼若流星,乌溜溜的,十分亮,看起来十分干净有神。
    这一眼,让没有老婆,也没有相好的黑小伙臊得红了脸,本就黑,还平白多了点红,跟个猴腚一样,让人看了就觉得滑稽搞笑。
    索性大家都被新来的支教老师抓住了眼球,根本没有人注意到黑小伙的脸有着啥子变化。
    沈熙白跟着大部队的脚步往前走,晕晕沉沉地埋着头,能听到周围那些长得十分油腻的男人们在用一种戏谑的语气,毫不避讳地讨论着他的长相,甚至还发出一些哄笑声,让人听起来就觉得不舒服。
    沈熙白的脚步十分沉重,手里还提着一个大箱子,走起路来就更加费劲,整个人都如顶千斤重,非常的累。
    虽然一进村门,这群村民就表现出一副好客的表情,但自始至终,他们五个人的行李都没有一个人提出主动帮忙搭把手。
    所有村民几天就这么冷眼地看着,看他们的表情,说不准还在心里吐槽着这外边来的,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走几步就累成这样。
    一点都不像是真情实感在欢迎他们来到这个村子。
    一丝颜色淡浅的黑气穿越人群,攀上沈熙白的脚腕,然后顺着他的腿,先从脚腕开始,一点一点地往上攀爬。
    慢慢地全都聚拢到了沈熙白的皮箱下面,隐隐约约的,仿佛变成了一只手,若隐若现。
    嗯?是他的错觉吗?他怎么感觉自己的行李好像变轻了。
    沈熙白顿了顿,提着行李的那只手重新颠了颠手里面的东西,发现自己不需要费半点力气,整个木箱都轻得不可思议,就跟个有人给他的箱子搭了一把手一样。
    也是这一瞬间,沈熙白突然觉得这挂着天上的烈日,照在自己身上也不是那么地难以忍受,就好像有一层冰冰凉凉的东西围绕在自己身边,吹散了那一层热气。
    突然,沈熙白的目光一利,眼神落定在了一间被荒废的泥土房上,眉头也跟着皱成了一个川字。
    就连他的心跳都有些不受控地加速,像是有些不可控的东西想要冒出来。
    真奇怪,他为什么觉得这个地方很熟悉,有一种他曾经来过的错觉。
    想到这儿,沈熙白小声地询问一直走在自己旁边的黑小伙,窃窃私语道,“那个,大哥,那个房子是谁的呀?”
    一直用余光瞥看沈熙白的黑小伙,一见对方主动询问自己简直可以说是喜形于色,面红耳赤的,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摆,但一听沈熙白问的是什么,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整张脸都跟着垮了下来。
    沈熙白目睹了黑小伙整个变脸的过程,有些无措地眨了眨眼。
    黑小伙的眼神也开始躲闪,开始含糊其辞道,“就,就一个破旧的房子,我不记得了。”
    也不管沈熙白信没信,黑小伙的表情满是尴尬,像是没有撒过谎一般,越说脸越红,最后实在是圆不下去了,黑小伙只好拉开自己跟他的距离,不再说一句话。
    似乎那个房子是什么天大的禁忌,见不得人,就连讨论都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沈熙白若有所思地继续往房子的多看了几眼,突然,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他神色微窒,表情都僵硬了,心都咯噔了一下,身体打了一个冷颤,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背脊也开始冒着冷汗。
    他...
    他刚刚好像看到门口突然一瞬间,凭空出现了一个男人...
    沈熙白深吸一口气,定睛再看,门口站着的人又像是一阵风,消失得无影无踪。
    奇怪......
    嘶,别想了别想了,一定是他中暑的缘故,脑子都开始出现幻觉了...
    男人面无表情的站在泥土房门口的位置,目光如炬的紧紧的盯着被人群拥簇住的沈熙白。
    周围似乎没有人注意到男人站在那里,但所有的村民在经过这个房子时,表情明显变得有些紧张,脚步也跟着有些加快,所有人都不愿意往这个方向多看一眼。
    男人就像一块被钉在土里面的木桩,一动不动地杵在那里,不带一丝感情。
    面无表情的他看着这群可笑的村民,慢慢地裂开了自己的嘴,然后扯出一个极其扭曲的笑容,发出嘶嘶冷笑。
    慢慢地,男人浓稠如黑夜的眸子重新落在了沈熙白身上,他惨白如纸的脸微微颤动,眼睛里面是掩饰不住的狂热和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