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竟然不是她和他之间的秘密。
    原来，她也是这么喊他的。
    原来，他们真的曾如此亲密。
    慕言谌有过女朋友，这是个事实。她不是那种无理取闹到要否认过去的人，可事实就这样□□地加倍地摆在她面前，她实在无法坦然接受。
    两相对比，她显得过于可怜。
    感情的开始，对李雯，是慕言谌主动的；到她这里，却要她“装疯卖傻”、委曲求全才勉强同意。
    感情里，女朋友该有的仪式和重视，李雯都有。比如情侣对戒，比如各种小礼物。而她，什么都没有。
    这些东西虽然虚的很，但哪个女孩子不稀罕呢？可慕言谌从没主动提过，也没给过。她更不敢要求，就怕他有负担。
    以前，她还能自我安慰：至少，她于他是特别的。
    她不仅是他的恋人，还是他的亲人。以前，他们“相依为命”，今后，他们相濡以沫。
    可其实，哪有什么不同。
    他对她的柔情，早就给了眼前的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刘培培眼里的受伤越发浓烈，连李雯见了都有些于心不忍。她准备了太多如刀子一般的话，只为了让她知难而退。
    可，战争一旦开始，就没有停下的道理。
    “他不爱你的，你们继续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她可以不再步步紧逼，但她有她想要得到的。
    李雯自以为是的仁慈，在刘培培看来就是前女友对现女友的最直接的挑衅。
    她以为她是谁？他爱不爱她轮得到她来告诉吗？
    对谁都没有好处？这话说的不可笑吗？她怕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才跑到现女友面前来劝退！
    刘培培近乎炸毛，但，她得忍。
    这个时候，可不是谁会吼谁就赢了。
    “戏真多。他爱不爱我，你一个前女友知道什么？对谁都没好处？怕是只对你没好处吧。”她是怂，可别忘了，她也是做过几年小领导的人。
    前女友？刘培培没有加重音，在李雯听来却格外刺耳。好心提醒，却换来刘培培的不知趣。既然这样，她也没必要为她考虑了。
    “呵，他爱不爱你，你确实比我清楚。就怕你自欺欺人。”李雯盯着她，“你们恋爱多久了？他为你做过什么？会像刚谈恋爱的小伙子一样天天挂念你、事事想着你吗？你难过的时候，他会抛下他的事第一时间赶到你面前吗？他带你去过游乐场、去过海边吗？他、给你洗过脚吗？”
    刘培培不由哽咽住，她口中的这个人真的是慕言谌吗？
    李雯一哂，他当然不会。慕言谌从不是这样的人，可颠倒黑白不过是几个字的区别。
    那时候的慕言谌，跟她确认关系后，也没有想象中的改变。没有热情没有腻歪没有惊喜，她也曾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她。
    怀疑归怀疑，她却不会去捅破这层纸，试探里面的真相。
    她害怕真相是残酷的。
    将心比心，她不敢的事，面前的小女生恐怕更加不敢。
    看她的表情，怕是又被她猜中了。
    后面的事，慕言谌确实都为她做过。不过，这都是她保研失败后，破罐破摔，要求他做的。
    他这个人，是最怕麻烦的。他觉得没必要做的事绝不会主动去做。同时，他又是极有耐心、极会忍让的，只要不触及底线，他都会尽量满足。
    这些，都是她作天作地的那段时间发现的。
    她乘胜追击：“但这些，他都为我做过。即使最后我要出国了，他还供我读书，整整三年。”
    刘培培别开了眼，不愿接她咄咄逼人的眼神。
    三年算什么？他还“养”了她十来年呢。可这些，都是拿不出手的回击。
    这只能证明慕言谌的“乐善好施”，却不是他爱不爱谁。
    但，她刚才说的那些，却是实实在在的、她可望而不可求的。
    那，就这样被逼得节节败退、举手投降吗？
    不！她也有她要捍卫的。
    “可还是分手了。”事实胜于雄辩，无论之前如何如何，现在还是分手了。“最后他选择的是我。”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处于上风。“他要是真的爱你或者还爱你，直接找他不是更好么？可你呢？不找他反而来跟我废话，你不觉得搞笑吗？你们要是谈得拢，你还需要来找我么？”
    李雯的眼神变得狠厉起来，竟然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亏得先前，她还同情她来着。
    她紧紧地捏住茶杯，表情有些狰狞：“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但我告诉你，我和他的对戒他一定还留着。你可以找，如果他给你权利的话。”恐怕你连找的权利都没有。
    而且，她有八分把握，慕言谌不会扔。因为带上的时候，她说过不许他取下来，分手了也不许扔。当时的他没有拒绝，后来的他没有取下。以此类推，十有八九也不会扔。
    于他，没有拒绝的事，近乎于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