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这，也是李雯正在思考的问题。
    从那天，看到慕言谌跟刘培培在一起的之后，李雯就不愿再跟她接触了。对刘培培，她有生气、嫉妒，更有怨恨。
    在她眼里，刘培培就跟朵“白莲花”似的，惹人厌烦。尤其，她还在她的动态下点赞、评论的，李雯看了万分炸毛。
    她着实不解，慕言谌怎么会跟这样的“傻白甜”在一起？
    直到某天，赵乐萱的一句话，使这些疑惑统统解开。
    她说：“我知道你为什么觉得她眼熟了！”
    她把她和刘培培的照片放一起，只露出眉眼。
    “你发现什么了吗？”
    那一刻，李雯震惊不已：“发、现了。”
    她从来不知道，脸型、身高、气质这样不搭边的两个人，竟然可以拥有如此相似的眉眼。
    震惊过后，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喜悦中又夹杂着一丝伤感。
    在这之前，“慕言谌没有放下她”，这都是她和赵乐萱的猜想。现在总算石锤了。
    从她出国之后，慕言谌一直单身。等她一回国，他就恋爱了。恋爱的对象还是跟她有几分相似的女孩子。
    原来、果真，他心里还是有她的。
    一切，都不是她的错觉。
    到了她这个年纪，想要的名利都有了，爱情就显得更加难能可贵。想到这么多年，一直有一个人为她守身如玉，她眼眶竟有些湿润起来。
    为自己的幸运，也为慕言谌的专情。
    她想，既然这样，那之前的一切就算她不对好了。
    她可以不计前嫌跟他重修旧好，但刘培培，他必须马上断！
    她试过放下架子，约他出来，给他一次解释的机会。然而，他依旧像当年那样固执。当年固执地留在京都，现在固执地不愿见面。
    思前想后，她才约的刘培培。
    她知道，对刘培培来说，真相是很残忍的。因为没有谁能接受自己的男朋友把自己当替身，但蒙在鼓里或许更不人道。
    而且，她也不会甘心，就这样把慕言谌拱手于人。
    所以，她硬起心肠约了她。
    没见面之前，她以为她可以的。见面之后，看到对真相无知无觉的刘培培，她竟一点也不讨厌不起来了，甚至有点同情她。
    同情到不知道怎么开口。
    最终，还是刘培培率先打破了僵局。
    她注意到李雯右手的戒指：“你恋爱了？”
    李雯细眉微皱，何出此言？
    刘培培隔空指了指她手上的戒指。
    李雯恍然大悟。
    其实，这是她特意准备的“战袍”。本来是用来攻击刘培培用的，现在却被她用来“开战”。
    戒指，是当初慕言谌买的情侣对戒。分手后，她没有扔，不是放不下这段感情，而是把它作为初恋的留念。
    她甚至有预感，慕言谌也不会扔。
    她也是他的初恋。
    她敛敛神：“这个吗？是我前男友买的。”果不其然，她一说这话，刘培培表情都变了。“你肯定很疑惑吧，分手了为什么还戴着？”
    是的，刘培培是这样想的。
    李雯笑笑：“因为最近我才发现，他还爱着我。”
    她看着刘培培一瞬不瞬：“不瞒你说，你当初见到我，我是去我前男友公司面试。为什么去他公司面试呢？很简单，不过是确认一下，他是不是像别人说的那样，始终没有放下我。我听说，从我出国后，他就一直单身来着，好像在等我。”
    越听，刘培培的心越凉。她知道李雯面的公司是言设计事务所，她更知道那是谁的公司。
    “你知道吗？我过关斩将，却在最后一面被他否了。他从不是意气用事的人，除了对我。”
    李雯的话，精准地刺痛了刘培培的耳膜。
    稍微有点骨气的，就算不还击，也会转身就走。然而，她却强忍着，继续听下去。
    B002的那个背影，早已成为她心头的一根刺，时时想起，时时隐痛。
    如今背影终于回头，她再懦弱也不能临阵脱逃。
    眼尖的李雯，看出刘培培已经明白了三个人之间的关系。
    这点倒是出乎了李雯的意料：看来，她是知道她的存在的。
    这样也好，谈话将变得更加简单。
    李雯看了看刘培培的双手，跟她印象中的如出一辙，光秃秃。她外露了几分喜悦，慕言谌做戏都不做全套的吗？情侣对戒这么重要的道具都不给她配？
    她刻意而不做作地转了转无名指的戒指：“言，确实是不轻易给承诺的人，这个戒指还是我们交往好几个月后才买的。”虽然是好几个月后买的，但我至少有。
    对戒确实是慕言谌买的，不过是她要求的。
    刘培培猛地看向她，眼里是来不及藏的震惊和嫉妒。除了那枚刺眼的戒指，还有她对慕言谌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