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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山看起来是陡了点,不过上山的山路都是探过的,这一条是自驾游路线,开上去肯定安全,去年我自己就来过两回。”跟沈琅同车的摄影师笑着解释,“叫‘晚驼峰’是因为这座山的晚霞最漂亮,你们哪天要是有空,最好能来看看日出,这里日出也特别好看,来了不看可惜了。”
    车越往山上开,车窗起雾越明显。许许被颠簸的盘山道颠得五脏六腑乱搅一通,一脸生无可恋地靠着沈琅,脸色苍白地拒绝:“你看我这样,我还来什么啊?不来了我再也不来了。”
    沈琅也不好受,她没接话,阖眸小憩。她倒不是晕,只是敏感地觉得周围越来越冷了。
    越到山顶寒气越重。
    两辆车沿着盘山路一路驶上去,停靠在路边。剩下到山顶的一段距离需要步行,一行人下车,沈琅裹紧羽绒服踩着积雪往上走,许许紧赶两步,问前面的人拿了几片暖宝宝回来。
    “我们拍完黄昏的景就回市里,下午山上的温度估计会更冷,贴上这个好受点。”许许说,“不该喊你来的,太受罪了。”
    “行了,我暖多了。”沈琅下半张脸埋进围巾里,笑说,“你再说两句贴心话我更暖和。”
    山顶红梅成簇,人迹罕至。
    到地方后,杂志工作人员开始忙着准备前期工作,临时搭出一片休息区。宓玫有意避开众人,挑了个位置坐下,沉默片刻后,温声问沈琅:“立新他……”
    三个字刚出口宓玫就哽咽了下,她颤着眼睫,没问出后半句。
    “葬礼上个月就办过了。”沈琅知道她要问葬礼的事,三两句简略而过。
    宓玫转交给沈琅一方小盒子,灰色绒面的戒指盒,里面躺着一枚精致的女士戒指。她说:“你帮我还给他。”
    沈宅祠堂前,沈立新的遗物盒内放着同款的男士戒指。
    生生死死说着很容易,身边人要往前走却很难,宓玫像是要彻底撇清过往几年的记忆,沈琅也没有硬拖人回忆过往的毛病。她收下戒指盒,没说别的,离开去帮许许的忙。
    “宓玫居然没哭,我以为她跟你聊完还得带着泪痕来补个妆。”许许在山顶寒风里冷得直搓手,边抖边跟沈琅说,“看看看看来今天能顺利出出出片。”
    许许估计也想不到她立了个flag。
    拍摄过程很顺利,一行人在暮色四合的时候收工,刚拆完挡风板收起反光板等一系列拍摄用的器材,等一踩离合器才发现了不对劲。车动不起来。
    下车一看才发现两辆车的车胎都被冻住了。
    冻得整整齐齐。
    “下午温度高,积雪化水掉后又结冰,连着轮胎铁链一起冻住了。”司机下车查了一圈,上车找出根撬轮胎的不锈钢棒,“就是我这辆的车后胎冻得严重,哥们有没有力气大的?下来两位帮我个忙,凿开就行了!”
    两位男摄影师应声下车。
    车内信号时断时弱,沈琅下车打了个电话,刚想上车,手机又嗡声震动起来。
    肖闻郁的电话。
    沈琅在寒风中从容依旧,语调慵懒从容得像在暖气房里喝咖啡,她接起电话,含笑说了句:“肖先生。”
    也就说了那么一句。
    说完这句后,沈琅手机彻底黑屏,无情地被冻关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质是个甜文,对手戏会很多的,放心w
    第8章
    山上天黑得快,黯淡的天色很快自天际沉落下去,周围的温度几乎垂直下坠,几位跳下车帮忙凿冰的大男人都被冷得够呛。
    沈琅把手机揣回羽绒服兜里,额头忽然挨了冰凉的一下。借着车灯,她呵着白气抬眼看,细细茫茫的碎粒正往下飘。
    下雪了。
    “琅琅,干嘛呢?”许许开了条车窗缝,被灌进来的冷风冰得浑身一震,颤着声喊她,“快快快上车,车里暖和,这天冷冷冷冷死了。”
    十五分钟后,宓玫团队的车胎冻冰被顺利凿开。团队助理过来打了声招呼,杂志社跟着来的两位小姑娘搭了他们的车提前离开,此时只剩下了沈琅一行人。
    杂志社拍外景都拍习惯了,车上该有的都不缺,许许从登山包里翻出一把能量棒,又倒出来不少肉干和零食:“我们这辆冻得严重,我同事说至少还得半个钟才能上路,只能先吃点垫肚子了。”
    “我已经联系好了附近的车,以防万一。”沈琅给手机充上电,偏头看了眼车窗上蒙着的厚厚水雾,“雪天车开得慢,上山要迟两个小时。”
    沈琅翻通话记录,最近的两通电话,还有一通来自肖闻郁。
    许许见沈琅回拨了电话,一眼瞟到她给备注的“The Pure”,瞬间来了精神。
    电话接通,许许无声地问了句:那个十八岁?
    其实都不用问,看沈琅这幅笑眼盈盈的模样就知道是了。
    肖闻郁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