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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外。
实际上,几乎是香点燃了没一会儿,她便松开了手中的玉京记,彻底昏睡了过去。
玉京三年那年冬天,大雪一直下了三天三夜。
打窗户里放眼望出去,玉京城一片雪白。
“爹爹呢,可回来了?”暖玉榻上半倚着个病娇娇的弱娘子,肤色是赛雪的白,肌肤细腻,裹着火狐艳红的皮毛,一双眉眼低垂着,漫不经心地提笔写着字。
秾艳纤瘦,像一支带露的花儿,有一股弱不胜衣的风流韵味。
“大人还未回来,您再等等。”一个穿青衣的丫头修剪着小茶几上美人瓶里的花,头上的银钗子别得端端正正。
另一个青衣丫头从外头进来,身上带着些凉风,在门口多暖了会儿才过去,免得冻着自家小姐,她端着托盘,里面盛了碗药还有几枚新鲜果子做的小盘,小心仔细的奉上来。
她身后一个黄衣小丫头忙着往炭盆里加上好的银丝碳,唯恐这屋子凉上一点。
“小姐,咱们把药喝了吧,今年大雪玉京城里新鲜果子少,您一日的分量,也就这么多了。”青衣丫头把药和果盘放在弱娘子手畔,劝道。
“也够的,我一个人能吃上多少?喜儿,等下你和乐儿都去前院问问,爹爹什么时候回来?他也真是的,身子骨不好,还整日早出晚归的不知道爱惜。若是说今天晚些回来,那就禀人告诉他,雪太大路滑,在宫里用膳留宿吧。”
美人端着药碗饮尽后,拿着帕子抿抿嘴,抹去残余的药汁。
两个青衣丫头都看着她喝完了药,才听了命令去前院寻人去了。
*
娇娇忽然惊醒了。
那两个丫头,正是喜儿和乐儿,是太傅府规定的青衣打扮。周围的摆设,也是太傅府的样子。
那中间被围拥的美人,也不做多想,只能是一个人——陶娇娇。
这是她的记忆吗?
娇娇盯着床帐上繁丽复杂的花纹看了会儿,慢吞吞地坐起来,把掉在床下的玉京记拾了起来。
《玉京记》
玉京三年冬,雪灾危重。
帝召集众大臣连商一天一夜,两朝老臣陶太傅献策,帝悦纳之。
灾害得遏,帝心大悦,重赏陶太傅。
娇娇手指头忽然发得颤了,她把玉京记合上,闭上眼,想再去睡,再做点梦。
可是她躺下闭上眼,一点睡意也没有,什么也想不起来。
有什么不一样了,为什么偏偏是今晚?
娇娇猛地睁开眼,引梦香!
她去看香炉,果然香已经燃尽了。
娇娇什么也顾不上想了,她翻身下床,从旁边的檀木盒子里一连拿起点了全部。
袅袅青烟,很快奇异的香味儿飘满了整个屋子。
娇娇再次昏睡过去。
*
玉京四年。
虽然已经到了春日,人们身上正是减衣衫的时候,陶娇娇还穿的厚厚实实的。喜儿乐儿扶着她小心的在院子走。
陶娇娇好笑,“还真觉得我是个陶瓷做的人了,碰也碰不得了?”
喜儿撅撅嘴,“您分明跟个玉人儿一样。”
陶娇娇被逗笑,两颊因为走路敷上些薄粉色,绮红的唇角微微上勾。“是吗?”
“娇娇,娇娇。”假山后头转出个人唤着陶娇娇的名字。
陶娇娇扭扭头故意不去看他,“我的陶太傅啊,您今日不是又去忙朝廷大事了吗?”
陶太傅身上穿着官服,刚从御书房回来。他叹了口气,“娇娇,还生爹爹的气呢?”
陶娇娇看他一眼,“我生什么气?我替你生气不成?你自己不爱惜身子,你瞧瞧冬天那场议事回来之后你生了几场病了?你还不好好养养,还出去忧国忧民!”
陶太傅笑笑,摸了摸胡子,往女儿的方向走了几步,“娇娇,你别气,外头冷,你小心冻着了,咱们进屋说。”
屋里果真比外头要暖上一些,喜儿乐儿把小姐身上的披风解了,站在一旁端茶倒水。
“娇娇,你别生气了,小心气着自己不是?”陶太傅知道女儿是心疼自己,自从他前几年遭了罪,这两年身子骨越发不好了。
“我不气,你倒是别让我生气。你看看你,昨个烧刚退,我留都留不住,今个儿非去上朝,像是朝堂上多你一个少你一个就会怎么着了一样。”娇娇喝着参茶,唇角也不翘了。
陶太傅哄她,“娇娇你别生气,这是最后一次了。”
“你上次也这样跟我说的。”这教陶娇娇怎么不恼?
陶太傅眼里尽是笑,“真的,起码今年到夏天,我都不用去上朝了,陛下今日特意恩准的。”
陶娇娇飞快看他一眼,又收回来。“真的?”
“爹爹发誓,这次绝对没骗你。”
陶娇娇放下心,她爹可是只老狐狸,狡猾的很,小时侯总哄她。不过呢,他也是个君子,既然发了誓,那就一定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