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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是自愿过来的。”
娇娇垂下眸,额前的刘海儿遮住眼,“本宫的人本宫还算清楚。威逼利诱,你大可不必如此,若是冒犯了,本宫向你赔罪。”
那人又是摇了摇头,沉默着不说话。
娇娇越发觉得怪异,但她又实在说不上来奇怪的地方到底在哪儿。
她身体也撑不住,于是娇娇又问了几句便让喜儿把人带了下去。
娇娇躺在床榻上,心头的怪异感挥之不去。
喜儿送了人回来。
“小姐还在忧心?”
娇娇闭着眼小憩,“总觉得哪里不对。”
“那我派人盯着。”喜儿道。
娇娇没再说话,她躺在床上精神有些疲惫,昏昏然欲睡。
娇娇猛地被惊醒,意识像是从高处失控一路向下俯冲。
娇娇的呼吸紊乱了一瞬。
“不对,快些找人制住他。”
她终于发觉了不对的地方。
谢然的手段一点也不难猜,无非就是威逼利诱,但是那人对此似乎还挺安之若素就不太对了。
谭医郎之前跟她也提到过之前陶太傅寻他的二三事。
三顾茅庐都说不完。
要不是后来陶太傅使计,并且后来确实和谭医郎交好,否则谭医郎绝对不愿意一年来一次玉京城。
谭医郎并不是籍籍无名的医郎,皇宫曾经招揽他想请他做御医,但是他都拒绝了。
谭医郎更喜欢悬壶济世,流浪为生,俗称走到哪里救到哪里。
达官显贵,平民百姓对他而言,毫无区别。
而这位弟子,回答她的问题时候确实不似作伪。
那就有问题了。
为救达官显贵一命,疾驰而来。
若是谭医郎,北戎与边城战况初休,还有很多人要他救治,他是断然不愿意过来的。
就算过来了,也不会对她有好颜色。
收这样的弟子,确实不是谭叔的脾性。
谭叔应当是确实教过他,但是之后两人分别,应该不是简单的师傅让弟子出去历练。
那这人为什么恰好出现在边疆?
他是听了谭叔的消息过去的吗?
娇娇不知道。
她闭上眼,喊来喜儿乐儿,一件事情一件事情得交代下去。
谢然不在,她就是整座府的唯一主人,所有人都可能为了保护她心有顾忌,她不能容许意外发生,必须提前安排好一切。
“你们看好那个人,他不可全部信任,再去寻一位医郎来替我把关。若是出事,斩杀掉他,不必犹豫。”
“可他是谭医郎的弟子....只有他....知道药方...”
娇娇睁开眼,“什么叫做只有他?谭医郎呢?”
喜儿乐儿瞒不住,“谭医郎在边城因战乱,人没了。”
娇娇衾被下的手捏得死死的。
她又闭上眼,“斩杀。如若出事,此人必须斩杀。”
“普天之下,难道只有一人可以医治我的病症?”
喜儿乐儿惊了。
娇娇继续交待,“平安二奴可在?”
窗户处一阵翕动。
“爹爹交给我的暗卫有五十人,你们分派下去,看顾好皇子府。擅闯者,直接斩杀。”
娇娇闷声咳了咳。
她唇角溢出一丝血迹。
“不能过分心软,喜乐。”
娇娇昏昏沉沉的意识重新归于混沌。
她爹爹死了,她没靠山了。
她不能死,她还得活着。
北戎乱了,陶太傅死了,玉京城里会发生什么变故,谁也不知道。
尤其是谢然敏感的身份,异常棘手。
谢然去给她拿药去了,她这个时候没办法离开他独自活命啊。
还有过往种种。
娇娇眼皮子颤了颤,怎么想她也不能抛下他独自离开玉京城啊。
他还欠她一顿麻辣汤锅呢。
*
谢然像是知道会有这么一场恶仗。
“国公的人?太子的人?”
来人并不说话,只把他往圈子里逼。
谢然拔出剑,剑锋一抖,清光伴着血色甩溅。
他没功夫一一套出来这些人身份了。
来取药的人分为六路,他自己则单枪匹马走了第七路。
夕阳渐渐下颓,远处山上的雪被映出浅薄的艳红。
谢然沉默的收剑,呵斥马儿,继续朝着玉京城巍巍城楼的方向而去。
*
“国公大人。他们起疑心了。”
国公显然并不在意,“起不起疑心都无所谓,重要的是有人想要陶家那位小姐死。”
“我会替大人完成的。”
国公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声大笑,“好。本来送你去学,只是为了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