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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2

      有夫君了。”
    他轻声温和,“是爹爹愿意去的,是爹爹自己想去的。”
    娇娇忍不住哭了。
    泪水流过小痣,湿色晕染。
    在陶太傅面前,她永远是个孩子。
    “娇娇莫哭。”陶太傅新拿了棉帕子递给她,“爹爹守得不只是这一个国,这国里也有你。”
    “做文人的大概都是这样,心里头多多少少有点热血,若国家有难,愿意倾身前往。”
    “再说了,爹爹身子骨已经好了很多,不会有事的。那北戎的帝王也算我半个学生,此行没你想的那么艰难。”
    “娇娇啊,你怎么就钻牛角尖了呢?对爹爹来说,也是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啊。”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陶太傅摸着胡子道,“出使北戎我心里也是高兴的。”
    *
    陶娇娇拦不住劝不住。
    因为那是她爹爹想做的事情。
    于她而言,生如夏花,纵不如意,犹要绚烂,寻欢作乐,苦里舔蜜。
    于她爹爹也是一样,劳累孱弱,纵不如意,犹要燃烛,做想做的事情,烛火尽了尚不可惜。
    生爱寻欢作乐,生爱肆意随性,这是她爹爹想做的事情,便拦不了阻不了。
    生有不如意是常事,各有活法。
    她和陶太傅一样,愿意做想做的事情,如此,便是蜜糖。
    生不如意,便尽可能活得如意随心。
    陶太傅在初冬的时候坐着马车北上了。
    娇娇亲自抓着人过目了北上带的物什,又去玉京城外最著名的庙寺求了平安符。
    她从来没登过那么高的山,也从来没有那么虔诚的心思。
    神佛若保佑她爹爹,她便愿意此生长侍神佛。
    在初冬有些凛冽的寒风里,娇娇胭脂红的披风不断缩小,变成芝麻大小,而后逐渐消失再也不见。
    太傅乘坐的车辕上,平安符缀着的红色丝绦摇摇晃晃,太傅摇了摇头,轻轻笑了。
    谢然带着娇娇又去吃了火锅,然后晚上又打了一夜的叶子牌。
    这天晚上,他是在床上睡的。
    “夫人这是要出尔反尔?”
    娇娇不情愿的很了,但还是抿着笑,“没有,只是受宠若惊,夫君真的要和娇娇一起睡?”
    谢然垂头瞧着她,眼里有些促狭的笑,“这就受宠若惊了?”
    娇娇:好想杀狗哦。
    “不玩了。”娇娇把牌一扔。
    “夫君,你真的要和我一起睡?”
    谢然洗漱的时候,她又悻悻问道。
    “我睡姿不好...我还有起床气...夫君你还要早起多不方便...”
    谢然拿着布巾擦了擦手上的水珠,“这个好办,我躺外侧。”
    他抬起眼,“夫人还有什么问题?”
    娇娇坐在床沿上,小脚踢着被子,强颜欢笑,“夫君不嫌弃我就行。”
    谢然挑眉,“放心,不嫌弃,毕竟你是我的夫人。”
    娇娇躺在床内侧的时候使劲往里贴了贴,心里别扭极了。
    不行,还是要想个办法让谢然下床去。
    可是...
    娇娇闭上眼,狠狠心,离床内侧远了点,直接滚向谢然旁边。
    她伸开手脚,把自己摊成一个“大”字,尽可能霸占整张床。
    是的,她在挤谢然。
    可怜娇娇她往日睡眠习惯好得很,从来没这样睡过,今日就难受了。
    她的手贴在了谢然背上,都能感受到谢然身上源源不断的热量。
    娇娇欲哭无泪。
    怎么倒象她自己贴了上去!
    太难了叭。
    娇娇使着坏心眼儿踢了两下脚,正正好蹬在了谢然腿上。
    手边传来动静。
    谢然转过身,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静悄悄看着娇娇,他嗓音有些喑哑,“夫人?”
    娇娇连忙调匀呼吸,装出一副睡熟了毫无知觉的样子。
    谢然瞧着人颤动的眼睫毛,觉得真是有意思。
    他又唤了两句,“夫人?夫人?”
    叫魂呢?没看见她睡着了吗?
    娇娇没睁眼,呼吸绵长,又踢了谢然两脚。
    一副就是睡熟了的姿态。
    除了颤动两下的眼睫毛。
    娇娇竖着耳朵,听见谢然嗓子里低沉的笑声。
    热气恰好吹在她耳朵上,娇娇心里暗骂两句,努力装睡。
    谢狗有病!
    有什么好笑的!
    谢然一直没转过身,娇娇能感到他目光一直还在她脸上。
    娇娇在不自在之余强行装睡,最开始警惕得很,暗骂谢然有病。
    到了后来不自在感越来越弱,她有点撑不住了。
    她想爱咋咋地吧,她不奉陪了。
    床这么软,为什么要难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