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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满嘴,语音含糊:“祸害人?我祸害谁了?!”
温泠想起程应航说过,程宏才强·暴他外婆,生下两儿一女,程业男和程业林,还有程锦绣。
程宏才关牲口一样关着他外婆,最后还是让她跑了。
而程宏才现在这副样子,比牲口还不如。
“你记得吗,”程应航蹲下来,跟程宏才视线齐平,“你拖着我去山顶学堂,找校长要赔偿,说他搞大了你女儿的肚子。”
“谁阻止你,你就说他们全都是帮凶,全都轮过程锦绣。实际上你根本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你只是想讹诈。”
“隔三差五就要来讹一次,校长远远看见你上山,就要关大门。你就在大门外叫嚣。”
温泠已经闻不到恶臭了,嗅觉在这环境中陷入麻木。
她的目光落在程应航背上,悲戚不可言说。
怎样的人渣,才能干出这种事来,身为父亲和外祖,这样一遍又一遍践踏孩子鲜血淋漓的伤口。
☆、第 50 章
程应航的叙述还在继续。
“后来你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做燃|烧|瓶,他们不给你钱,你就扔燃|烧|瓶,吓得校长每次都只能给你钱。没多久,山上学堂就解散了,小孩都去镇上上学。”
温泠闭了闭眼,那些画面在她脑海里隐约浮现,好像亲眼所见。
她看到衣衫破烂的男孩,坐在光线昏暗的瓦房教室里,手里拿着别人丢弃的课本,听到学堂大门外传来外祖叫嚣的声音,假装全神贯注在读书。
没有人能驱赶程宏才,他占据了道德高地,他是受害者家属,他比谁都更有资格对受害者敲骨吸髓。
女儿逃离了,他就抓着程应航不放。
他的出生是他主导的,他是强·奸案的如山铁证,索赔就是他存在的意义。
程应航每说一句,程宏才就回敬好几句下流脏话,同时还拼命地啃食手中的肉骨头。
好像即便真的有毒,也不肯放过这顿肥美。
程应航默然,笑了,似在自嘲,做坏事的人怎么可能会觉得自己在做坏事,他们从来只觉得天经地义。
一声炸响,温泠蓦然回神,听到叫骂声。
是程业男,他不知何时发现了这里的动静,站在不远处阳台上,往这个院子里扔了一个空酒瓶,玻璃飞溅。
程宏才捂着头惨叫,不知道哪里溅到了碎片。
程应航起身将温泠挡在身后。
“怎么?看你老祖?”程业男靠在阳台栏杆上,“咋就不知道孝敬孝敬我呢?”
一阵酒嗝,“你妈……跟陶春飞不是好姐妹吗?头七了也不来送些钱?”
话音大舌头,程业男又喝酒了,醉醺醺的,温泠听着心头火起。
为什么人渣总活得肆无忌惮。
程宏才手里一块骨头狠狠掷向阳台,随之喷发的脏话,嘴里都是食物也不能影响他发挥。
程业男铆足了劲儿骂回去,操来操去的,操的祖宗都是同一个,也不知道有什么好骂的。
两人明显是对决惯了,旗鼓相当,喷起来没个完。
程应航带着温泠离开,他们仍陶醉在对骂当中,还互相投掷杂物。
不过地理位置上程宏才显然劣势,每次都是他惨叫,大概玻璃溅到眼睛里了,一直在喊“你毁我招子,老子要你的命!”
可是再叫嚣又能如何,程宏才是出不去这个院子的。
程应航没有停留,锁上大门就走了。
温泠跟在后面,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这里已经完全超出她接受范围。
这里的人,以她作呕的方式,粗鄙蛮荒地活着。
无法想象,程应航曾经生活在他们之中,是怎样地绝望。
回到客栈时,侧门开着,夏老太抱着猫靠在圈椅里,守在门口。
“奶奶,以后不要去送饭了,”程应航拿水管过来冲鞋底,“我雇了别人,那边路滑,你腿脚不好……”
“那怎么行,”夏老太坐起身来,“就送个饭,我还送得动!”
程应航只说已经付了钱,反悔也退不回来,夏老太这才咕哝着接受了。
直到各自回房间,程应航仍是一句话都没跟温泠说,似是要留出空间,让她自己慢慢想。
温泠的确有些接受不能,关灯后仍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想起陈静蕊的话,程应航这样的家庭,不介意吗?
她喜欢程应航,但是她永远无法接受程宏才,多看一眼都觉得脏;而程业男,刚害死了妻子,头七照样喝酒叫骂,她方才几乎要冲到楼上,将他推下阳台弄死。
程应航曾多次阻止她接近,让她不要想那么多,让她将他当做备胎,让她不要在意山顶的事,让她回房间去不要跟着……
每次都是她坚持,而每次迎面的,都不是她能轻易接受的事。
但其实,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