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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铺里则码放各种器皿、工具,还有一整面墙的水培,苍翠欲滴……满满当当,井井有条。
有客人进来了,夏二东也不去招呼,随他们看。
温泠拖了张椅子坐下,张一眼楼梯口,装作不经意换了称呼:“航哥忙什么呢?”
女生们天天说在航哥的店里剁手,他大概有家花店。
“疯了,”夏二东遗憾摇头,“还在做酸——枣糕。疯大发了。”
果然,是他的店。
酸枣糕都成灾了还做?的确是疯大发了。
温泠面前的木桌摆着她那盆仙人球,已经处理好了,对面夏二东在给花盆打包、回答客人询价。
抬头间,她的目光倏然顿住,艳丽的紫色垂瓣,明黄的花眼,色调浓郁得叫人心头一颤。
旁边正好有客人问:“你这鸢尾怎么卖?”
夏二东正撕打包带,头都没回:“鸢尾在外——面,这是菖蒲花,抹零,两百。”
客人打量夏二东两眼,咕哝着东西贼贵,又出去了。
夏二东笑笑不说话,却见温泠摸出手机,正要扫码。
“哎哎哎?”夏二东一伸手,捂住柜台上的二维码,“姐姐你别——捣乱。”
温泠被整笑了:“干嘛不卖我?”
夏二东示意她身上的校服:“老板说了,不挣,学生钱。”
温泠无语良久,这狗毛病真多。
脑中冒出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她将手机放回口袋里,碰到了兜里的美工刀。
见温泠盯着菖蒲花看,不知道在想什么,夏二东转过身去,贴快递单:“你要是喜欢,你偷、偷一朵,我没看见。”
温泠手支在桌上,撑着脸颊,眼里笑意盈盈:“航哥知道了不得削了你?”
美工刀出鞘半厘米,在指尖旋转。
“他自己经常偷花,还总偷开得最——好的。”
“不是他的店吗,他用得着偷?”越聊越觉得好笑,程应航这个狗,招的店员也可爱。
夏二东摇头,继续打包他的花盆:“那、那不一样,这是切花,他那是,直接剪——的盆栽花,毁卖相!”
温泠抽出纸巾,擦了擦美工刀上的血迹,收回口袋里,放下袖子。
“滴”一声轻响,扫码成功,完成支付。
听到喇叭报账,夏二东茫然回头。
“我买了。”她笑笑,低头发短信,“我不是学生,我是来砸店的疯子。”
【程应航,我来砸店了,有棍子吗?】
短信发送,提示音响起,温泠回头。
程应航站在楼梯上,手里端着一玻璃盘,看着温泠,又低头看了眼手机。
☆、第 8 章
“你、你要砸店?”夏二东更茫然了,看着温泠,手里拿着打包带忘了要放哪,又回头看程应航,“阿航,你仇家?”
程应航没说话,下了楼梯,将盘子放在柜台上。
夏二东立即躲远:“不、不吃,我不吃,要吐了。”
程应航没理他,进了后间。
出来时拿了根锄头的不锈钢杆子过来,还带塑料防滑手柄的,跟温泠砸咖啡店那天的那根一模一样。
温泠看着杆子,没绷住,笑场了,别开脸去。
夏二东出去寄快递了,顺便带了几盒酸枣糕出门送人。
程应航提了茶壶过来:“现在能聊了?”
花草纹的杯子七分满,杯底青叶如绽,轻推她面前。
温泠:“我跟你没啥好聊的,我要送她进医院,你能干什么?”
女孩垂着眼帘,手指轻点杯口,苍白的指尖,触及白壁杯沿,水汽氤氲中,有种缥缈脆弱的美。
程应航移开视线:“你不想跟她生活在一起?”
他起身,去取下那捧菖蒲花,剪去过长的花茎,牛皮纸和透明玻璃纸捆扎成束,递到她面前。
一捧花抱了满怀,温泠看着妖冶的紫色中,一只只明黄的眼在流淌,浓郁斑斓。
她摇头:“我不管她,她就真的孤家寡人了。”救世主一样的腔调,可她想救的不是别人。
程应航:“她真的有精神问题?”
“也许吧。”温泠笑,“温廷谦不信就是不信,就算拿病历、诊断书给他看,也没用。”
程应航:“你为什么帮她?”
沉默。
温泠闭眼,双手扶额:“我没有帮她,我只是……”想活下去。
她忽然觉得好累,说这些好多余。
她没有帮陈静蕊纠缠,可是从结果上来说,的确都是叫温廷谦困扰。
程应航是温廷谦的养子,父慈子孝的,怎么可能相信她这个谎话连篇的陌生人关于死亡的预言。
手臂猛地被拽住,程应航的声音沉得吓人:“怎么回事?!”
温泠恍惚了一下,才看清,自己满手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