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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怎么有空来了?”
说话间,老头望向她身后,两个男人先后跟来,穿着土色园林工作服,戴着园艺口罩和草帽,手里拿着锄具。
他们是花匠,原本在前面林荫道修剪香樟枝条,以免大雨里折断。
温泠跑过树下,掉了满头的叶子、小樟果,就干脆喊他们过来充壮丁。
温泠指了指外面:“天要下雨……”
金褚青顺嘴就接:“娘要嫁人。”
温泠嘴角抽搐,现场给他掐指一算、分析天象。
不消一分钟,两人得出统一意见,不仅娘要嫁人,后院土石墙不稳,得塌。
老头当场跳起来:“赶紧赶紧赶紧!”
一行人穿过堂屋,直奔后院,两个花匠师傅去加固院墙,金褚青和温泠将盆栽往屋里搬。
“原本还想让它们喝个饱的,这天降无根水,可滋润啦。”
老头一边搬还一边碎碎念,温泠失笑,搬了六七盆花草,站在台阶上喘口气。
金褚青捧着一盆橡皮树经过:“呦呦呦闺女,你可别搬了,这细胳膊……细腿儿的。”
老头八十多岁了,搬了三四盆,就边走边喘。
温泠:“你才别搬了,老胳膊老腿儿的。”
金褚青扁嘴。
待会儿还要去(1)班堵人,温泠着急把这里搬完才好。
大大小小上百盆栽,盆盆都贼拉贵的,毁了哪一盆老头都得掉金豆豆。
金褚青叉腰,靠在廊柱子上喘气:“闺女你是不是尿急啊?”
温泠:“……没有!”
金褚青:“那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说起来就一把辛酸泪,温泠甩甩手歇会儿:“有只欠抽的死狗,给我个假号码,待会儿得上门堵他去。把他脑袋拧下来种盆栽。”
金褚青笑得不行,温泠极少生气,这次肯定是梁子结大了。
眼前晃过人影,是花匠小哥经过,搬着最大盆的柏树盆栽。
石盆太重,绷得花匠胳膊上肌肉明显,汗津津地,力量感爆棚。
“瞧这腱子肉,”金褚青手贱地伸过去拍了拍,“让这小哥陪你去撑撑场面。”
还有几个大号盆栽,花匠俩人三两下全搬进来了。
金褚青去打电话了,跟景点保护单位联系这个墙的问题。
温泠到屋里提了茶壶出来:“辛苦了辛苦了,谢谢两位师傅!”
茶叶是老头自备的,她不用尝都知道,肯定是好茶。
花匠大叔摘了口罩,笑着摆手:“不谢不谢。”
他在衣摆擦了擦手,接过杯子灌下去,是真渴了。
喝完,他又去墙下忙活。
两人挖开墙下溪水水道、搬开松动的石块,动作麻利,搬豆腐一般轻巧。
花匠小哥:“暂时就这样吧,回头再重新修砌一下。”
他转过身来,就看到温泠站在边上,一手端着茶杯,低头在戳手机。
“给我的?他在溪边石台蹲下,就着溪水洗手。
大手在清澈的溪水里褪去泥污,显出骨节分明。
温泠指尖点下拨号键,闻言抬头:“嗯嗯,给你的,杯子干净的,喝吧。”
花匠小哥走近,从女孩手中接过圆润可爱的青瓷杯,口袋里手机铃声响起。
温泠抬头,对上一双凤眼。
男生眉峰如聚,压下眼底深邃,只觉点漆入目,锐意难当。
此时温泠的心理阴影面积蓦然暴涨。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为什么要倒茶?现在将茶杯抢回来会挨打吗?
然后她眼睁睁看这疤嘴摘下口罩,茶水两口喝干,喉结滑动,杯子放回她手中。
再然后,疤嘴非常体贴地低头,将脑袋探到她眼巴前儿:“拧下来种盆栽?”
温泠:“………………”
竭尽全力控制住自己,温泠才没一手刀剁下去,只咬牙切齿:“号码怎么回事?”
对的,为什么她打电话他手机会响?
这狗,说好的给她爸的号码呢?分明是这狗自己的号码吧!
疤嘴目光扫一圈围墙:“还没想好怎么跟你说,今天给你答复。香樟那边还没收拾,我得先过去。”
说着叫上洗锄头的花匠大叔,两人拿上工具就走。
温泠维持着表面上的冷静,手中杯子捏爆,捏爆,捏……好吧,虽然她很想用爆杯来烘托此时与疤嘴同学重逢的喜悦,不过实事求是地说,杯子捏爆之前,她先得手骨劈叉。
想起自己居然曾有一瞬想舔这狗,脑瓜估计已经劈叉了。
金褚青回来了,见状:“走啦?下回来再带点酸枣糕吧,小铃铛还没吃过。”
程应航应了,看了眼天色:“雨天路滑,老师你……”
就这两句话的功夫,暴雨蓦然枪林弹雨般扫下来,老屋瓦片噼里啪啦一阵乱响,湮灭了人声。
温泠赶紧跑回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