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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柳无常一人一个,用法器收了妖,动身赶回了各自的师门。
晏长殊缓缓地呼了一口气,没来由地握紧了手中的剑。半晌,他将冰凉的剑身贴上了滚烫的脸颊。
太阳真是太晒了,他想。
他一路走回了修罗界,路上偶然遇上了村民们,见他们一个个都对千秋子的走火入魔惊慌失措,只好简洁意骇地做了简短的解释,另外还让张伯把山上种的能够安神的花草送过去(晒干的那种),然后又让黑风把沉睡不醒的千秋子送回无患子那里。
虽然无患子不担心,但是他自己比较担心:病人一醒来就暴打病人是一种很不道义的行为。
等把事情全部安置妥当,天色已经将近黑了。
晏长殊回到了山顶,发现屋内是一片漆黑,没人点灯。
他感到不妙:“曲潇潇?”
没有回应。
晏长殊气急,为什么他只要转个身的功夫她就能消失在他的眼皮底下?
“呼噜——”
等等,好像有猪叫。
晏长殊眯了眯眼睛,抬头去看,曲潇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上了房顶,她的怀里还抱着一只吃屎。
晏长殊有些诧异,她不是怕高吗?现在怎么反而不怕了?
他足尖一点,飞身上了屋顶。
刚一上房,就闻到了浓郁的酒香。
曲潇潇正在喝酒,她抱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酒坛子,正在喝酒。
修罗界第一个奇案出现了,晏长殊匪夷所思,她哪里来的酒?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俯身去看种在院子里的树,果然已经惨遭毒手,树根处惨不忍睹,他埋在下面的酒已经被刨出来了,凌乱的树根旁边还躺着几只倒霉的蝉。
晏长殊:“……”
走近看,就发现幕后黑手不是曲潇潇,而是吃屎,因为它的四只小猪蹄都沾着泥巴。
小肥猪喜欢四处乱拱,嗅觉又好,一下子就拱出了他埋的酒。但是看小肥猪一脸的惊恐,估计它也在后悔为什么要拱出那坛酒。
因为曲潇潇越喝越多,已经开始摇摇欲坠,甚至有把它扔下房顶的架势:“来,吃屎,为我们共同的友谊干杯。”
吃屎:“呼噜——”
最后还是晏长殊上前把吃屎扔下了房顶,他顺手夺过了曲潇潇的酒坛:“你喝酒做什么?问过我了么?你现在倒是不怕高了?”
曲潇潇眨巴着眼睛看他,半晌,突然醉醺醺地笑了起来:“怕啊。就是因为怕高,才要喝酒嘛,酒壮怂人胆啊!”
晏长殊:“……”永远不要试图去理解一个醉鬼的逻辑。
他刚要伸手去拉她,曲潇潇却突然抽噎了起来:“可是我就是想在这个时候站得高一点啊!我想啊,只要我站高一点,也许就能离他们更近一点。”
晏长殊的动作一顿。
“晏长殊,别演了。真的别演了。”曲潇潇的眼泪突然就啪嗒啪嗒地滚落了下来,“我在你眼里真就这么傻?就这么脑袋空空吗?”
“我都记得的,我都记得的……”
“我就是,不想在你们面前哭罢了……”
“我从小到大装了二十年,我凭什么要在你们面前破功啊……”
说到这里,曲潇潇自暴自弃地把脸埋到膝盖里。
“我的同学老师闺蜜——他们都觉得我是一个快乐的沙雕,我永远是安慰别人的那一个,永远是充当开心果的那一个,就连拥抱陌生人,我也永远都是最先张开双臂的那一个……”
“但我的心里真的好难过,我每次睡觉做梦都能看见他们。奶奶说,他们在天上看着我,我一定要快乐,他们才不会难过……”
“可是,我真的好想他们……”
她顿了顿,补充道,“特别特别想……”
晏长殊沉默了半晌,他一撩衣摆,靠着她坐下来。然后他夺过了她的酒坛,喝了一口。
“我知道。”
他的嗓子很哑,很低沉。
晏长殊摩挲着冰凉的酒壶,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往下灼烧,似乎要一直烧到心里去。
“我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