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后电话接通，疲惫低沉声音响在耳边。
    “嗯？”
    程迹在办公室休息间小憩，昨天跟唐以一起办事，上次因为姜余失了约。
    姜余是偷偷回来的，没有告诉小陈，也警告云朵不许说，程迹并不知道。
    “程迹。”姜余喊了声就没说话。
    程迹起身，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怎么了？”
    姜余情绪不对，听她说话语气就能感受到。
    姜余也没回，只是再次低声喊了他名字。
    程迹安静等着她说话，同时起身拿过衣架上送来的干净衣服。
    “你在哪里？”几乎是两个人同时问出口。
    程迹这次抢先说：“我来找你。”
    他没有问她在哪里，因为不重要。
    “程迹，你当初是不是偷偷去看过我。”姜余仰着头，目光落在旁边正在落叶的树木上。
    入冬的城市，一片萧条。地上树叶被扫成一团，堆积在角落。
    姜余问出口后，心里就轻松了很多。
    “就是我妈葬礼那几天，你去过我家对吗？我看到礼金本了，那个一万块程先生，是你吧。”
    明明是疑问，姜余却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出来。
    “是我。”程迹没有否认。
    哪怕肯定答案，听他亲口说出来，还是有种如释重负感觉。
    有很多话想说，争先恐后涌上来，却堵在喉咙里。
    这个时候姜余脑子里根本记不得伪装失忆，只有一个念头：
    想见他，就是现在。
    “我在学校，你来不来。”姜余说。“就在校门口。”
    “来。”程迹没有任何犹豫，拿着电话走出去。
    ***
    姜余先到三中。
    这些年她只有坐车偶尔路过学校门口，从未进去过。
    变化不大，校门口那几家常吃的摊位还在，只可惜那家最爱的关东煮，也不知道哪一年没了。
    校门口的奶茶店，也从曾经的避风塘街客，变成了其他。
    值得一提，书店老板娘居然还记得她，那些年花费巨资买的小说，大多数都是在这里买的。
    姜余在她热情招呼下，开始在角落最喜欢的言情书架开始挑选，像是读书时那样，随意挑了几本。
    正准备付钱的时候，从门口传来一声：“我来吧。”
    姜余转头，是程迹来了。他身上还穿着西服，一身正装来这里，周围人几乎都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哎呀，男朋友啊。”老板娘笑得灿烂。
    程迹在扫码付款，姜余抱着书站在旁边，看着他：“不是。”
    老板娘一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姜余继续说。“是我老公，也是我们学校的。”
    她说的骄傲，十分自豪。
    老板娘愣了下，衷心祝福说：“我就说呢，一脸夫妻相，这么般配。”
    姜余乐得，又多拿了一本杂志。
    付完款出来，程迹跟在她身后。
    恰逢不远处学校铃声响起来，这个点是上午放学，即将有大批学生出来。
    姜余转头看了看旁边的小饭店，已经摆出来色香味俱全的盒饭。
    这么多年过去了，价格照旧亲民。尤其是那小鸡腿，看起来还是让人垂涎。
    “吃饭吗？”姜余伸手指了指旁边，“这家店超火的，等下学生出来人很多。”
    这家盒饭，在三中开了十多年，绝对算是老字号招牌，价格味道大家都很喜爱。
    两个人刚点完餐，在屋内找了个位置坐下，没一会儿乌泱泱一大片学生出来。
    学校门前安静的一条街，立马洋溢着青春气息。不少学生进来时都打量着程迹跟姜余两人。
    两个人外貌着实出众，尤其是程迹穿成这样，在一群校服中鹤立鸡群。
    别说是他，就算是附近房地产小哥来吃饭，穿西服的也会被多看上几眼。
    姜余没戴口罩，她背对着人群坐的，正前方是厨房，能看见忙碌身影。
    身后学生们三五成群聚一起，吃饭时闲聊白日发生的事情，笑声欢悦，让人听着格外舒服。
    是真的有些饿了，姜余吃得很快。
    程迹倒动得很少，一直看着她。
    几下将喜欢的吃完，姜余用筷子戳着饭菜，一下一下，抬头看了眼程迹，又低下头继续。
    想说的话太多，现在她需要理一下。
    “吃饱了？”程迹问。
    姜余点点头，乖乖将餐盘往前面推了推。“好了。”
    她吃了这么多肉，云朵看见应该会气死了吧。
    哎，好不容易减下来的一点儿，今天又回来了。
    “要进学校看看吗？”程迹将抽出桌上餐巾纸，修长手指递给姜余：“嘴角。”
    见她看着自己，有些迷糊。他倾身往前，很随意却温柔的擦了擦她嘴角，将留下的酱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