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挪揄。
    姜余也不怯，大言不惭说：“是啊，没了你我就不能活。”
    她说得坦荡，程迹狭长的桃花眼眯了眯, 开口：“我记得，你现在记忆是高一？”
    “那时候你见到我，跟现在差别还挺大？”
    那时候姜余，见到他时还会有稍许羞涩，哪怕她自以为藏得很好。
    绝不会将这些话信手拈来。
    “难道你——”程迹宛如大悟，“你这个时候就喜欢我？”
    姜余才不会告诉他呢，哼。
    “我现在自然是喜欢你的啊。”姜余说，“你会跟一个不喜欢的人结婚吗？”
    “那你会吗？”程迹反问。
    “当然不会啊。”姜余看着他，脸上写满了不可能。
    程迹停了下，笑了。
    他鲜少笑得这般，唇角微漾，眉目间全是舒展。整个人特别慵懒，眼神也是。
    “你说的对。”
    如果不是喜欢，谁会愿意呢。
    夜深，姜余一番胡言乱语后，心情好多了。
    她上去洗澡，出来时候看见靠在床上的程迹，咽了咽口水。
    不过就在下面待了一会儿，这人居然又换了一身睡衣。
    这么洁癖，白日里却是毫不犹豫直接跪拜。
    穿着正装时他冷着一张脸，看过去一副近于冷脸模样。
    没想到换了这身睡衣，还有两颗扣子没系好，不知道什么牌子，藏蓝色绸缎，显得特别丝滑。
    尤其是他锁骨那里——
    她头发还是半干，被程迹轰进去弄好了再出来。
    姜余委屈爬上床，居然用不许上床威胁她。
    程迹正在看手机，姜余瞄了一眼，全是英文。
    她也跟着同款姿势，不像以往那样，躲在被窝里看手机。
    刷小视频，无论是萌宠还是搞笑，姜余都笑个不停。
    见程迹看自己，姜余热情给他分享，只可惜全程她笑到眼泪出来，程迹脸上表情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太无趣了吧。
    姜余叹了口气，“健忘跟笑点低，才是快乐生活源泉。”
    “你这样，遇到事情岂不是没有发泄的方法。”
    她话还没说话，只听程迹说。
    “有很多，开车打球，跑步健身，看书或者——”
    “工作。”
    这是发泄吗？
    这确定不是加重。
    姜余觉得她跟程迹有严重代沟。
    姜余现在的习惯还是先登录Q/Q，在她那个年代，这才是主流。
    所有群名都很熟悉，甚至聊天都还宛如昨日。
    不过一点开，好多都已经如一潭死水，多年没有一点水花。有的群消息空白，有的是几个月前群发的祝福或链接。
    她还停留在妖狐还没看完，才刚看到缘结两人相遇。
    前者作者已经去世，后者人物结婚生子大圆满。
    当初畅聊的东西，现在已经成为古早。
    时间流逝年龄增长，很多曾经喜欢，被拥有信仰，承载那个时候所有的欢喜，都渐渐褪去。
    有的人是对此彻底失去兴趣，有的则是忙于奔波生活，将这些美好潜藏。
    也不知道那些曾经约定，以后有机会一定见面的朋友，是否见过了。
    姜余想起自己微博小号。
    上面大多数依旧还是关于自己喜欢的东西，包括曾经她爱得死去活来的角色。
    对生活一直保持热爱太难了，有些存在就变得格外有意义。
    “诶。”姜余正在看自己列表好友，“我问你一个问题。”
    “嗯？”程迹没抬头，目光依旧落在手机上。
    “你堂妹程梓，我们关系还好吗？”姜余刚刚看完好友列表，正在欣赏群时，看见贴吧群里的程梓。
    好友都删了，当时关系应该是完全破裂。
    毕竟在她脑子里的前几天，两人擦肩而过都没带看对方一眼。
    “我怎么知道。”程迹说。
    “那我们结婚她来了吗？”姜余问。
    “没有。”
    听到程迹回答，姜余心里反倒是安心下来。这要是后面突然和好，她可一时半会转换不过来，做不来姐妹情深。
    “没请就好。”话刚说出口，才想起来旁边这还是亲戚，“我意思是——”
    实在是想不出一个理由搪塞，偏偏程迹这时还转头看着她，像是再等一个回复。
    姜余跟他对视，眼睛不停眨动：“下一次，下一次再请。”
    “你还想有下一次？”程迹闻言，眼神一凛。
    姜余将被子拉起来，脖子往下缩，小声嘀咕：“开个玩笑嘛。”
    她才不要捡芝麻丢西瓜。
    晚上睡觉，姜余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动静没有一点儿掩饰，程迹起身给她床头灯调亮，她还是不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