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情美人迷了眼呢。
    结果突然就出现在面前。
    “我没坐地上。”姜余掀起衣服，露出下面青石, 上面还垫着很厚的餐巾纸，不过已经湿了。
    白色衣摆有水渍，她浑不在意。
    程迹看着她，被蹂躏的眼角，白皙肌肤上红得一大片。
    眼角是红的，鼻头也是。
    原本需要半个月工作时间, 程迹压缩到一周。
    下飞机后司机直接将他送到镇上, 由在那里等待的张叔送来。
    至于这么匆忙的原因——
    程迹转头看向墓碑, 他曾经有过几面之缘的阿姨。
    “来看看阿姨。”程迹话还没说完, 只见姜余一张脸皱起来, 用很不赞同的眼神看着他。
    “我妈听见会伤心的。”她一本正经开口, “你可是她女婿。”
    程迹一哽，姜余目光认真执着，他心里却稍微松了口气。
    “我来看看咱妈。”
    姜余满意点点头。
    她找了这么帅的男人结婚，姜妈妈一定很满意。
    还记得不久前她看小说，妈妈笑着打趣她以后难嫁出去, 肯定要找个最帅的男人。
    程迹这张脸，在姜余认心里，担得起‘最’这个字。
    山里本就温度低，更别提雨后，山风湿润冷意。
    姜余沉浸在悲伤中，冷得毫不自知，只是一双手不停搓动，像是在取暖。
    程迹将外套脱下来，随手扔给她。
    衣服从天而降，直接盖在头上。姜余眼前一黑，连忙伸手将其拿下。
    还没说话，就见程迹径直走到墓碑前，那里还有塑料袋包裹着得香烛。
    他弯下身，拿出三根在还在燃烧的香烛上借火点燃。
    “穿上。”他淡淡一句。
    然后姜余见他直接跪在地上，前面唯一一块石板上，然后恭敬磕了三个响头。
    回头一看姜余就傻乎乎看着自己，衣服还拿在手里。
    程迹正要再次开口，只见她一下子瘪嘴，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他突然觉得，高中时期的姜余，有些棘手。
    “你哭什么。”他语气有些无奈，“刚刚衣服打到你了？”
    “不是。”姜余觉得很奇怪，原本像是堵塞的泪腺突然打开，酸涩一下涌上心头。
    眼泪就这样开始掉出来。
    想说什么，但是又不能开不了口。
    姜余觉得自己太奇怪了，怎么就一下子泪意上头，止不住。
    程迹看着她抱着衣服，一双手死死拽着，咬着唇看着自己，眼泪从一滴一滴到大片落下。
    又倔强又委屈，程迹第一次见到清醒状态的她哭。
    哪怕是之前在医院见她，也只是独自坐在走廊椅子上，脸上有失落，有一闪而过的迷茫。
    但是不会哭，坐了许久后拍拍腿站起来。
    姜余觉得视线都已经模糊，根本止不住。
    “我，我，我我是觉得......”她字不成句，说话哽咽断断续续，“这风好大，沙子都进眼睛了。”
    姜余低下头，慌忙想找纸。
    在喜欢的人面前哭成这样，真的是太丢人。
    她刚摸到纸巾，一双温暖的手掌搭在她脑后。
    程迹已经走到她面前，温柔将她搂进怀里。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松香味，就像是此刻的程迹一样。
    给人温暖沉稳的依靠，让她觉得莫名安心。
    “嗯，是有点。”程迹顺着她话说，“那你赶紧把沙子弄出来。”
    怎么弄出来？
    自然是哭。
    他的手一下下抚过姜余后脑勺，像是妈妈温暖的手掌。
    姜余郁积的苦闷一下倾巢而出，眼泪就像是开了闸的水库，哗啦啦停不下来。
    好像是很多年这么痛苦哭过，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出来。
    声音从压抑到放声大哭，姜余最后是哭得眼睛肿了，坐在那里不停吸气。
    一直到小雨又落下来，程迹不得不叫停她。
    姜余脸颊两侧的头发都被泪水打湿了，程迹胸膛衣服上也是很明显的水渍。
    “你别这样看我。”姜余哭过后心情好多了，见程迹看着她，立马用手捂住脸，“肯定很丑。”
    “嗯，对。”程迹附和，姜余又不干了，将手放下来，杏眼变成金鱼，配合上气鼓鼓腮帮，像一直河豚。
    “我不丑。”小姑娘哪能听喜欢的人这样说，“反正就算我丑，你也娶了，不能退货。”
    最后一句话她小声嘀咕，两个人距离这么近，周围安静得只有呼吸声，还有姜余时不时一声格外清晰的抽泣。
    比起刚刚故作样子的洒脱，现在倒是恢复几分平日的机灵。
    姜余腿麻了，起身时身体一歪差点摔倒。
    程迹及时身后，将她拉住。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