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程梓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她喜欢袁申，但并不是非他不可，只是整个学校除了程迹，他是最出彩的男生。
    只是被他当着那么多人面拒绝，直言不讳喜欢姜余，落了她的面子。
    她已经连伪装都懒得，姜余也终于感受到这件事，不会主动来找她。
    本质上姜余其实挺粘人，聊天的朋友基本就是几个。
    但是她想不明白程梓为什么会这样，她那时候对于‘朋友’特别执着，总是想刨根究底问个明白。那时候的姜余，对什么事都是一腔孤勇。
    只是好几次姜余见她身边有人，都不好开口。
    某天周五中午，她跟同为化学课代表的男同学一起购买水果，去探望生病的化学老师。
    在校门口，她遇到跟朋友在一起的程梓。
    姜余稍稍犹豫，还是让男同学在校门口等等，她走过去喊了程梓。
    程梓很不耐烦，旁边的人也是一脸看戏模样。
    她很讨厌这种打量目光，
    “有些事非要问个原因的话，那你以后要问的太多了。”
    “你只需要知道，我讨厌你这件事，就够了。”
    姜余没有生气，甚至也没觉得难堪。
    只是点点头，随后直接转头离开。
    没走几步，转过身喊住程梓说：“两个月前，我被老师叫去办公室，她说有人举报我逃学去网吧，还有照片。”
    “是你吧，”
    其实都不用多想，肯定是她。
    那天周四她主动邀约，姜余想着也许是两个人和好契机，好好谈谈。
    于是装病请假出校门口，没想到却被她带去网吧，机子都给她开好了。
    姜余好几次想跟她说话，都被无视，回去后周五就被老师喊去办公室。
    “我今天来不是找你要什么答案，我心里的答案其实早就有了。”
    “只是这样我心里才舒服。”
    姜余这一次头也不回，她跟程梓两个人算是在这里彻底戛然而止。
    “你去了五院对吧，你弟弟也在那里。”
    秋日露重，姜余被程梓拦在门外，她只穿着睡衣，在外面待久了难免觉得冷。
    她双手抱胸前，听着程梓激动说话。
    想来那时候程梓对她应该很‘在意’，她这么长时间没来学校，同伴同学都好奇，更别提她。
    “所以呢？”姜余说，“你不会觉得现在说几句刺痛我，然后我就伤心欲绝，收拾包袱跟程迹离婚吧。”
    程梓冷笑：“你会的。”
    “你爸怎么会知道你在医院，那可是中午，你以为他最开始是冲着你弟弟去的？”
    “他只是来学校找你，你们刚好在公交车站错开，他看着你上车的。”
    “你为什么知道？”姜余看着她，心里很疑惑。
    程梓说得绘声绘色，好像她就在现场一样。
    “你猜为什么他会知道你在医院？那是他看见了我，来问我的。”
    “是程迹哥开口让我去问的你班上同学。”
    “然后他告诉的你爸爸。”
    程梓不能接受姜余跟程迹在一起，这让她觉得是她一手促成的两人。
    见姜余久久不说话，面无表情直勾勾看着她，程梓心里有些许得意。
    等程梓知道姜余家里出事，已经是高一结束，后面的日子她一直没来。她找人稍微一打听，就知道姜余家发生的事情。
    震惊之余，也突然反应过来。事情发生的那天，所有的经过。
    当她告诉程迹这件事时，第一次见他变了脸色。
    那时候程梓心里就有了答案。
    “她说的都是真的？”
    程梓这才发现姜余不是在看自己，倏地转头，程迹就在身后。
    早在姜余跟程梓起争执时，佣人看见，今早先生离开时候才交代的事情，她立马一个电话拨打过去。
    他回来时程梓刚开口，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开口打断。
    但是程迹没有。
    他就挺直站在那里，看似平静的桃花眼下涌动着波涛，目光晦涩跟姜余对视。
    面对质问，他沉默不语。
    姜余拳头松了又握，只觉得浑身血液倒流，寒冷由内往外。愤怒与不可置信在心里疯狂滋长，就像是藤蔓在心里扎根。
    那一天她去医院看望化学老师，抽空出去找江奇。
    接到她爸爸姜兵电话，姜余根本不想理，奈何他一直打，只能接通。
    姜余到医院大门跟他见面。对他的戒心，比陌生人还要严重。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姜余知道他来的目的，妈妈跟江叔叔有再婚打算，她这爹听说后那是找了很多次。
    “团团，你妈都要跟其他男人跑了，你要帮帮爸爸。”姜兵拉着姜余手，情绪激动。
    姜余见他脸都是红的，身上一大股酒味，肯定又是赌输喝酒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