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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躺着的是她的爹爹和娘亲, 楚仟泠想。
棺盖上已经定了棺钉,纵使楚仟泠想要推开望一眼他们最后的样子都是不能的。
突然间想起, 即将大婚时, 太子妃还拉着她的手一顿唠叨,说着说着还哭了, 真是一个老大的人了还哭。
纵然心里嫌弃,楚仟泠也和太子妃一样,不舍。
一旦出嫁,就如老话说的一样, 是泼出去的水,要管理后宅, 就不能常回去看望他们。
太子在皇帝身边侍疾,得闲时也将她招去正暄殿下下棋, 谈谈心。这是第一次, 楚仟泠觉得太子的话比平常多了些。
那日天色正好,他们父女二人,一人一盏茶端着, 站在千级阶梯之上。看那天空中的云卷云舒,顿时觉得心情畅快无比,两人同时呼出一口长气,自皇帝中毒之后, 积压在心底的污浊之气在此时吐尽。
太子高台茶盏,似乎在敬天上的神明,没有转头直视前方的对女儿说:“姣姣,出嫁以后万事以自己平安为重,知道吗?即使出了不能解决的事,就来找爹爹,我们这些亲人都是你的后盾。”
楚仟泠抿着唇,杯盏中热气升腾,蕴湿了她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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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她是楚国公主,身后有无上权力为她庇佑,为她保驾护航。此时她虽还是公主,只是这公主的名号成为了一种讽刺。
“明明说好的,要看着姣姣出嫁的,你们怎么能食言呢?人不能言而无信,这是你们从小就教育我的,怎么你们反而做不到呢?”
楚仟泠抚摸棺盖上的金纹,不知是哪里有些锋利,她的手中出现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赤红的血顺着她抚摸的地方形成一条血路。
一旁的宫女见着血渍,恐她生出不敬之意,忙上前阻拦道:“李三小姐,两位殿下的棺椁不允如此触碰,您还是快快到蒲团前祭拜吧。”
一声‘李三小姐’,楚仟泠才猛然想起,她现在还顶着李苑的身份,不可做出逾越之举。
还没等她擦了眼角的泪,绕到灵牌前,这正殿便来了些不速之客。
“无妨,殿下是为子女,多思偎父母也是应当的。”
见此来人,那宫女惶恐的屈膝跪下,似是见了什么凶神恶煞的东西,“参见丞相大人,大人安!”
见了他们,楚仟泠没有丝毫意外,先前碰见司左之时,她就已经知道,自己这身份很快就会被识破。司左是什么人呐?他的精明程度,是所有人无法企及的,既然之前他说看着眼熟,就不会觉得是自己认错了人。
“没有眼力见的东西,连汝阳公主都没认出来!”魏棕身后跟着进来的司左摇着扇柄,带着无尽寒意,“来人,把这个不知趣的,拖出去。”
宫女惶恐抬起头,眼里映着两个着华服的高大的身影,抵达脑海深处,这两个人就像是张开血盆大口的恐怖异兽。看司左那寒光乍现的眼眸,他虽未说处以的惩罚是什么,宫女却知,她这条贱命也就折在这个人的一句话里了。
“这宫女做左过是没有丞相和司左大人眼力好些,两位大人何苦如此重罚?”楚仟泠蹙着眉头,她人前形象总是爱罚人,本质上还是不喜欢这般因一点不大不小的事情而去滥杀。
“殿下都发话了,臣也不好拂了您的面子不是,就饶她一条贱命。”魏棕无所谓的笑笑,对从门外进来的侍卫摆手,放下了刚刚拉起的宫女。
“丞相大人的这声殿下,我可承受不起。”楚仟泠侧过身,不想去看魏棕那泛着奸戾与猥琐的老脸,语气中也毫不掩饰的厌恶,“而且,听了恶心。”
摇扇的手停顿在那,司左眯起眼睛,杀意不掩,“汝阳,你太放肆了!”
“怎么?你们夺了我的家,灭了我楚家的国,现在还不许我这个人说话?”楚仟泠梗着脖颈,司左犹如一尊杀神,冷意四溅,冻得她有些瑟缩,却还是强撑着抵了回去。
魏棕好歹也是个活了四十多年的人了,说起来他都算是个老人了,又岂会去和一个孩子计较。对着自家孩子一般,魏棕无奈的笑了笑,看了一眼令牌前的蒲团,又看了一眼令牌之上注金的名字,似乎有些刺眼,他很快便撇开了。
“还要祭拜父母吧?臣便不打扰殿下了,殿下请自便。”魏棕礼贤拂袖,而后也如其言护手离开了东宫正殿。这一来一去都平淡无奇,仿佛他真的只是前来看一下,没有别的想法。
司左没有跟着离去。
当魏棕的衣摆消失在墙尾时,司左执起手中的扇子紧紧压在她最脆弱的脖颈,窒息感如潮水侵袭,楚仟泠想要挣脱,可身后靠在棺椁之上无处可去,而且司左也不知在她身上点了什么穴位,待她反应过来,已是全身不能动弹。
司左对她似乎非常嫌恶,一切准备好,司左敛起了身上所有的寒意,用衣袖包裹住双指,将她的下颌太高与自己的眼睛平视,“殿下这张脸蛋是多么好看啊!连我这种不喜欢女人的人看了都会有一瞬的心动。难怪尧儿会被你迷得晕头转向,早知会如此,那一夜,我就应该将你杀了,不留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