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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公主的样子!”
楚仟泠抬眸看过去,才发现不是阿庸,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声音干哑,像几百年没喝过水,又像锯子锯在干木上,“怎么是你啊?我还以为是阿庸呢。”
李苑皱着眉,有些心疼,她原来是个多么意气风发的人啊,要什么有什么,哪里像现在这么狼狈。
“嗤,公主的样子?那是什么?与我有关吗?我姓楚,而现在这个皇城马上要姓魏了。以后,什么皇家,什么公主,都与我没有关系了,不是吗?”楚仟泠干裂的嘴唇撕开一个口子,渗出的鲜血印在她的唇上,可怖又阴森。
李苑仿佛不认识眼前的人了,她失了锐气,没了勇气,不再是与自己斗嘴的汝阳公主了。
心里骤然失了一种依靠。
李苑想起来时路上,商铺皆关,路上也没有人摆摊了。所有人都是足不出户的样子,都在自己的宅子里装死。她那时只是觉得,可能是因为要改朝换代了,人们有些害怕,毕竟有且仅有的史书中所记载的,每一次改换朝代时,都会血流成河,这无可避免。可这一次太过于平静,没有任何战争,没有血腥。
也不能说皇帝昏庸,而是这整个皇朝都开始颓靡。以致于魏棕不用耗费太多的人力就能占据这庞大的国家。
逼宫只能算是一片树叶落进了湖里,掀不起波澜。在没人知道的时候,这逼宫就已经完成了。
所以啊,这些人,只是在惶恐,从前的生活过得太好,接近于奢靡。若是皇朝改换姓名之后,他们的生活质量会不会有所改变罢了。
总而言之,就是从惶恐中延伸而出的悲戚感。
扶稳楚仟泠娇弱无助的臂膀,李苑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姣姣,你一定要振作!”
楚仟泠迷茫地望着她,她要是没有记错,这是李苑第一次叫她的乳名,“怎么了?”
李苑脸色沉重,难以开口。
可有些悲伤的事情还是得告诉她。
“宫里的事情你知道吗?”
楚仟泠点头,“魏棕控制了我爹,把持朝政,对外宣称皇爷爷昏迷……”
还未说完,见李苑脸色有异,楚仟泠微滞,犹疑道:“难道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的什么?”
看她一脸不知所措,李苑知晓有人在阻拦这些消息。可这么防着又有什么用,该知道的她早晚要知道。
而且,有些事情越晚知道,对她的伤害其实越大。
吸气又呼气,不知来回几次,李苑才沉重的说:“太子和太子妃……已经没了……”
一时间天旋地转,楚仟泠摇摇晃晃的跌坐在贵妃榻前,磕到了腰也不觉着疼。楚仟泠不知道她的嘴是怎么张开的,只听见从嗓子里传出的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李苑见她这般模样,眼眶也渐渐红了,侧过身不知该怎么面对。
——
太子离世后的第二天清晨,宫里传出了一纸诏书。
是为‘昏迷’的皇帝的禅位诏书。
上写:
朕在位四十载,闻天命之于德。晓吾在位未有所得,也无献迹。古时,尧传舜,舜传禹,适其时宜也。今,天厌吾楚,以变告。楚有丞相魏实乃大幸,弗信天命,格德有哉!今踵旧典,禅位于丞相魏,以庸布告尔。
上印皇帝玉玺。
——
太子拿瓷片划伤脖颈之时,从未想到,魏棕此人会阴损到如此程度。
死前,无论如何他都不曾答应魏棕,以皇太子的身份,给魏棕一手拟写的禅位诏书印上玺印,再在魏棕的登基大典上念出。
这有违子德,有违孝义。
但他又无可奈何,魏棕收了他所有能伤人也伤自己的东西,可却忘了,一杯茶盏就是最好的力气。
拿着锋利瓷片时,他曾有过一丝犹豫,如果他死了,妻子怎么办?姣姣怎么办?
可大义当前,他总有太多不舍,最后也还是决绝的划上了脖颈,只要他死了,魏棕就没有办法再利用他去宣读禅位诏书,他那想要免除一切孽障顺利登基的打算也就破灭了。
当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时,他见到魏棕一脸遗憾的蹲在他面前,“啧,殿下,你总是这么傻。臣很早以前就和您说过,做一个太子,一个储君,脑子一定要聪明。”
“你以为,死了就能打破我的计划吗?真是痴心妄想。”
渐失的触感,感受到一阵冰凉,魏棕将玉玺塞在他无力的手里,再拿过诏书,重重按了下去。
楚中华眼里满是愤怒,可已经戳穿喉咙的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挣扎。
上滑的眼睛见到了刚刚赶回的骠骑将军。
原来,是这样……
魏棕召回苏成立,无论他是否愿意在诏书上印下玉玺,只要苏成立在,魏棕自己在诏书按下玉玺也是可以。
苏成立是功臣,他对外宣称,没人会不信。
只是这一番下来,楚中华真是死不瞑目,而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