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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向远方,美人无法确定书生会不会看到,但她相信只要每天都来,总有一天书生会看到。
一天又一天,年复一年,美人迟暮,多少人因她面上生了纹路遗弃了她。她却还是坚持在九渊河中放河灯,直到病痛缠身,放下最后一盏时,等到天明望天上最后一缕阳光,书生抬着她放的河灯步履阑珊的走了进去。美人也看到书生也白了发鬓,突然热泪盈眶。
美人说:“我终于等到你了。”
书生也笑着说:“我终于能与你在一起了。”
沐浴着阳光,美人和书生相依相偎的离去。
——
她还记得第一次听这个故事时,她还很小,什么都不懂。
问了太子妃一个令人发笑的问题:“他们为什么要一起死啊?”
太子妃说:“因为他们之间的爱啊,年轻的时候美人和书生没能在一起,所以他们想死后永远永远的在一起。”
——
只是后来,她听说了后半段故事。
书生应着家人的要求,不再追求遥不可及的美人。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娶妻生子,为自己的家族绵延后续。人到年老了,才听人说,九渊河上总有一盏河灯,在寻一个人。
书生才猛然想起曾经的那份爱慕,遥看家里的妻子不在了,孩子们也大了。他才又有了勇气去寻找那个年少时的可望不可即。
终究是美人痴心荒废了青春,只等来了一个晚归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卷第一章~
☆、第四十一章
看着那些河灯, 酒壶里的最后一口就再也咽不下去。
楚仟泠伸手,缓缓将最后的纯酿倒进了九渊河。
明明酒喝下去应该很暖和,可她却很冷, 浑身冰凉。看着眼前的九渊河, 她忽然有了一瞬间的冲动。
要是她从这里跳下去,是不是就不用看见魏尧和其他的女人成婚, 是不是就不用听见他和左娉的所有事情?是不是只要她再死一次,就不用得知楚国灭在魏尧和丞相手里的事情了?
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 像没了魂的人, 一步一步朝最后一阶走下去,正当脚底触到河面, 一股大力将她拉了回去。
迷蒙的眼睛,似乎看见了魏尧,他充满担忧的抱住自己,他还焦急的骂她。
“你是不是疯了!”
左肖看向怀里的女子, 第一次以一个男人的口气对她骂道。
天知道他从风雪楼里出来,看到她一步一步走向绝境之时的那种浑身冰凉, 仿若那一刻就已经身处十八层地狱。
在最后一刻拉住她时,他终于从地狱回到了人间。
——
楚仟泠环住他的腰, 脸靠在他的胸膛, 努力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阿尧,我没疯,我只是想看看我死了会不会有人在意我。果然, 只有我出事,你才会出现在我身边。”
左肖僵住,苦笑一声,原来她喝醉了认错了人。忍着心里的冲动, 扶住她的肩头,将她拉离了自己身边。捧着她的脸,“殿下,你看清楚,我是左肖,不是魏尧!”
楚仟泠脸颊双侧都像摸了脂粉,殷红异常,似傍晚将落的彩霞。
桃花酿实在醉人,盯着左肖的脸看了很久,她还是笑嘻嘻的指着他说:“我才不会认错,你就是魏尧。你是……我的魏尧……”
不过是被当了替身,左肖还是沉浸在了与楚仟泠互相欺骗的戏剧中。看着她酒红色的唇,他像着了魔,不受控制的向她靠去,即将碰上时,楚仟泠却把他给推开了。
她耸着鼻子在左肖身上闻了闻,皱着眉头迷迷糊糊的说:“你不是阿尧!你走开!”
左肖与魏尧身上的气味不同,魏尧经常在书房练字,帮丞相些奏折,身上总有一股笔墨的气味。左肖不同,他在京中职务较轻,大多时候都是闲散人士,常年流连于风月酒楼中,围绕在他身上的都只是不同女人身上的香薰脂粉。
仔细闻着就让她很不舒服。
可耐不住桃花酿后劲太大,脚软得厉害,摇摇晃晃的又倒在了左肖身上。
眼睛酸涩,已经耐不住招架,眼睑慢慢阖上。
“魏尧,我想回家了。”她又记错了人。
“好,臣送殿下回府。”左肖打横将她抱起,丝毫不觉重。
靠在他的肩上,楚仟泠最后嘟囔了一句,“阿尧,你为什么就是不能一心一意待我?”
这一次,左肖没有答话,心意这种东西,他没有权利替别人回答。
但他知道自己的心意,他只要这个人。
——
河岸对面的魏尧捏紧了拳,站在粗大的树干之后,定定的望着左肖把人抱走了,而他却没有上前阻止的权利。
实在担心楚仟泠安慰的阿庸,顾不得会被骂,赶到丞相府找了魏尧,让他去寻殿下。
他一听人不见了,心里那个急。骑上马匹,京城中她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