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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
选家主其实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家主无非从大房嫡系中选,褚中天临终前已经定了褚恒,如果没有太大的异议,那这家主就是褚恒的。
但褚鹰儿回来了,这异议就大了。她的背后是歧王,与其去信服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选褚鹰儿追随歧王更显得明智。褚恒的二叔三叔哪个不想争一争,假如定下褚鹰儿一个女娃,将来还有回旋余地,若是定下褚恒那他们就没机会了,自然只会选褚鹰儿。
因而族中大会,被褚中天选定的褚恒竟然没能顺利接过家主之位。别人就不说了,连他的二哥褚源都没撑他。
褚源当然不可能撑他,他分明是次子,大哥死后父亲竟然绕过他选了三弟,说他偏执愚笨有勇无谋不堪大用,令他一直以来被人嘲笑挖苦,而今怎肯咽得下这口气还去巴结褚恒。再者,妹妹自小他是极疼的,三弟竟敢当众斥责,可见为了个家主是要弃他们这些手足于不顾了。
最后两派争吵不停,差点动起手,好在有老者提议隔日再选,这才没闹出事来。
隔日再选,仍没吵出个结果。但没有家主是万万不行的,最终的结果只能是选了族中一长者为代家主,待三年后小辈经过锤炼后,再看谁是真金。
褚鹰儿反正也在京中,还做了宣威将军暂节制巡防营,威风极了,也就暂且消停不争。反观褚恒,在朝中资历尚轻,除了做过主考官,做得还不错外就别有什么太亮眼的。与段家的婚事因服丧延后三年,这等待的三年里,他难免混得艰难。
褚家就这么被削弱了,已不再是歧王心中难以撼动的大山,也不再是歧国人心目中如太阳一般的权贵。
夏日的余暑很快消散,天气一日凉过一日,今年宫里给宫人们准备的袄子原本不多,连王后都只一套而已。后朱乘风往宫里送了些来,什么生意都做的顾家又献了一批木棉,毛家也寻到门路往宫里献几车炭,这才刚入秋不久,冬天的东西倒准备齐了。
所谓贫贱亲戚离,富贵他人合,歧国还没什么起色的时候日子过得举步维艰,今歧国大有兴起之势,个个都来攀,困苦还未显露竟有人提前给解决了。
银子自然也有人解决,岭南商贾四杰等大小商贾或多或少捐了银子,修渠、修路,修城墙,铸军械……哪个都不想落了人后,自然,也都得了回报。
而今年的秋粮是大丰收,不止粮丰收,苎麻、蚕丝也都多收获三成有余。张谷风功不可没,歧王特封他“农神”美名,赐百亩良田。
国内人才辈出,拥护也日渐加多,歧国国威日益远扬,女帝此刻定已是焦头烂额。今年的大羲不仅反歉收三成,粮仓大开用以赈灾,后经瘟疫,虽最终除灭瘟疫却耗费巨大,死难颇多。
歧王想要攻,许是要真如他所愿了,这才不过两年而已,几乎已攻守颠倒。那么来年的岁贡,呵,草草应付也就是了。
深秋季节,燕妫得一日闲暇,外头风大,便与林姑姑几人在屋中闲话。今年的冬衣尚衣局已早早做好送来试穿,燕妫试过以后就直接留下了。她们几个的衣裳自己在绣花,顾家送木棉的时候还特地捎带了些极好的彩线过来,王后不用,正好给她们用。
说到做衣裳,燕妫顺口问了句:“倒是忘了落鸢,你们这几日可看见他了,他的衣裳似有些单薄破旧,尚衣局不知可做了他的。”
林姑姑:“娘娘忘了么,他是王上指派过来的,月俸银子和制衣之类是从王上那边走账。问政殿那边应该会给他做衣服吧,前阵子老奴才看到他换了新衣裳和新面具。”
燕妫自嘲一笑:“瞧本宫,这些都忘了。”
结香:“嗐,娘娘既要管宫里的事,前朝的事偶尔还得搭把手,这些小事不记得有什么。”
燕妫皱皱眉头:“本宫看他身子骨大不如前,只怕这个冬天会不好过。瑞香,你手巧,多给他做套厚实的衣裳。”
瑞香应下,拿上尺子就出门去,趁着这会儿落鸢就在殿外赶紧把尺寸量了。不料刚一出去便传来她一声惊呼,瑞香冒冒失失跑回来,嘴里喊着:“他、他晕倒了!”
落鸢大哥晕倒了?结香连忙丢下针线跑出去,发见一直守在院中凉亭处的落鸢已不知何时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燕妫跟着出去,果然看见一抹黑色倒在凉亭之中,许是被栏杆和灌木遮挡,竟无人发现。
“快去传御医。”
结香一溜烟儿赶紧去了。
燕妫凑上前去,见林姑姑想把他扶起,忙抬手制止:“别动他,仔细他摔了骨头,你一碰反倒弄巧成拙。”
林姑姑赶紧收回手,去他屋里取了张薄被盖在他身上,免得他昏睡在这儿没的又着了风寒。燕妫想仔细瞧瞧他这是怎么了,却因他盖着面具,哪里瞧得见脸色,除眼眶和鼻头以下外什么都没露出来,连手上都一直裹着黑纱。
瑞香胆子小,生怕出事,把手伸过去探探鼻息,罢了这才安心:“还好,呼吸均匀,只等御医来瞧瞧——咦,这个系面具的带子松了。”
几人都没见过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