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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快意潇洒,为夫者少有纳妾的,若哪方心生两意,夫妻俩往往是干干脆脆恩断情绝。我原也是那么想的,可是……”她小声叹息着,“可是王上不一样,王上的家事也是国事。我不敢奢求,只希望那一日晚一点到来,届时,也请王上不要让我太过难堪。”
闻人弈脸一拉,斩钉截铁:“实属多虑!”
燕妫能说这番话,是因早已将这些事看开,坦然接受未知。自己做出的选择,将来发现是错的,怨自己莫怨他人,才叫洒脱:“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不论是谁,只有在弥留之际,才配说自己的誓言此生当真做到了。”
他若发誓此生只要她一个女人,那这个誓言直到他死才算兑现,现下说出来,不过是几句好听话罢了,燕妫没有昏了头,但她愿意去相信。
一番道理,把闻人弈说愣了。他皱皱眉,又转笑:“好,那就用一生去证明。”
她不置可否:“该说的臣妾说完了,不知王上什么时候考虑好,接受这样的改变还是不接受。若是不接受,那便简单,维持原样就是,当这场对话你我不曾有过。”
“嗯?”
“奴仆,还是妻子,王上愿意选哪个?”
说了半天,这个问题又被她丢了回来。闻人弈又“嘶”了声,发觉自己好像被“悍妻”耍了,眼前这女人,不装温柔的时候,好不伶牙俐齿。他也不跟她打嘴仗,赶紧给了自己的唯一的选择——
“妻子,悍妻也成!”
瞧他这着急模样。燕妫没忍住眯眼笑,咬咬唇忽羞了脸颊,又支吾道:“那……我还有个要求,就这一个。”
“莫说一个,十个都答应你。”
“王上的选择就是我的选择,但是……臣妾不希望这改变太过突然。”
所谓太突然,就是太快亲近了,闻人弈听得懂她的意思。能够迈出这一步,明明确确地完成身份的转换对她来说已经是极大的不容易,还能多求什么呢。他们不是普通的夫妻,他们之前还隔着一条条的深沟需要用时间去填平,从前有不满与委屈她从来不提,那么自今时今日起,她肯说肯做了,闻人弈才算真正开始熟悉她。
他很荣幸,被允许认识真正的燕妫。没忍住用手轻轻点点爱妻秀气的鼻尖:“好,那就先让孤见识见识,悍妻能有多悍,可会剽悍到要孤来伺候更衣洗漱。”
“未必不会。”燕妫躲开他的手,鼻尖酥酥痒痒像有蚂蚁在怕。她从床上坐起来,瞄一眼又光亮几分的窗纸,语速急了一丝,“倒是王上该起身更衣洗漱了,这会儿恐怕都已误了早朝。”
她说得正是,闻人弈赶紧下床去,并未叫人进来伺候,兀自取来干净的朝服换上,请燕妫帮忙绑好腰带。
“早膳用问政殿的点心凑合凑合,晚不了多少。”
“还未净脸呢。”
“也去问政殿凑合凑合。”
他不想叫人进来,打扰这满室的温馨。低头欣赏腰间那只帮他绑腰带的手,闻人弈不觉看得心间柔软:“王后……”
原想说“王后可别也凑合,莫要亏待了自己”,话刚起个头就觉得不对味。“王后”,这个叫法不免生疏,既然如愿将关系调换,称呼也该快些换掉。
便转念问道:“王后可有小名?”
“啊?”燕妫帮他绑好腰带,拉他坐下带发冠,又听他问了一遍才答,“不曾有。”只有时若喜欢叫她“小燕儿”,她却不想提。
“那可有表字?”
她摇摇头:“没有。”
表字通常是长辈给起的,她那生母自不会给她起,付之涯为阁主,也未赐表字。那表字也可婚后由夫君来拟,她又未嫁过人,这夫君赐的表字更是没有。
“孤今给你拟个表字,你看可否?”
“王上不赶着上朝,还想这些?”
温存难得,他当然只想这些:“就叫‘依依’,小鸟‘依’人的‘依’,可行?”
燕妫听了摇头,扑哧一笑:“臣妾可不会小鸟依人。”
“你自不会小鸟依人,‘依依’二字,取自诗句‘燕子依依,晓来总为谁归去’,这么解你可喜欢。”
唔……燕妫想了想。这句诗的意思么,无非是说,燕子南飞依依不舍,却终究还是要为谁归去的。他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她也没什么好挑的。
“王上喜欢的话,这表字臣妾就收下了。”
闻人弈见她没拒绝,一乐,自己拴上帽带,拂拂袖子赶着上朝去。临走前不忘轻拍那只替他更衣的手,道一句“辛苦了”,才匆忙离开。
方跨过门槛,燕妫穿着里衣就追出来了,嘴里喊着:“玉佩,玉佩忘系了!”
闻人弈赶紧驻足,见她慌张跑来将玉佩捧给他,当即微笑将玉佩反塞进她手里,低眉含笑:“玉给你,依依可要想想,拿什么与孤换,待会儿下了朝回来孤便向你讨要。”
“王上?!”
眼前的女子虽只是一副不解模样,但闻人弈愣是从她这两个字里听出了娇嗔味道。不管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