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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

      悦,便以‘雨旸时若’分别为你兄妹取名。你妹妹的名字,可正是‘唐时若’?”
    却说此时霁月阁内,子时刚过已是新春,有人守岁,有人却是无心睡眠。
    唐时若狠狠打了个喷嚏。
    步川守在一旁,见此,往炭盆中加了两块炭,又倒了一碗热茶给唐阁老。唐时若却无心饮茶,只将围领捂了捂,又忙着手中事。
    “当年家中得龙凤双胎,父亲欣喜若狂,恰当年我唐氏米铺生意火热,父亲便以‘雨旸时若’为我兄妹起名。我兄长名叫唐雨旸,与我自小感情深厚,可惜我也许无法再找到他了。”她说着,将装好的锦囊递给步川,“烦请步老想办法将这些东西转交给她吧。她虽必定怨怼于我,但寻亲之事只能拜托她为我办了。”
    步川抹了把老泪,袖口早已湿润:“何苦呢,唐姑娘。何苦伤燕姑娘至此,十数年生死之情啊,老朽见之痛心。”
    “步老,这当中内情你并非不知。我就是要在她伤口撒盐,越痛,她越失去分寸,她越失去分寸,便越铁了心与我割袍断义。如此,我心越喜。”
    步川老泪纵横,再也控制不住哭出声来,哑着嗓子:“歧王有令,虽明知赴死亦不敢退,阁主与唐姑娘都向老朽交托遗言,老朽却不知这副残躯能否完成二位遗愿。”
    唐时若猛然咳嗽起来,她这些日忧心不已总是夜不能寐,身子越发不济。凄凄笑笑:“完不完得成的,都是天意,步老不必太往心里去。”
    步川索性将茶水送到唐时若手中:“姑娘千万仔细着身子,这咳嗽再不好只恐伤了根本。”
    “将死之人,还有什么根本。”她并不在意,饮下半碗茶后,将燕妫遗留在木梳上的几根青丝捋下,装入小小的锦囊,穿上红绳,小心地挂在脖子上。
    步川忍不住以袖拭泪,几悲不能言。
    “我只恐她太过聪明。小燕儿是我见过最机敏大胆的女子……我怕还没等尘埃落定,她就撇开了冲动和怒火,回过味来,过早和歧王闹出不快。”
    “阁主之忧与唐姑娘类同。”步川叹着气说,“阁主心中之痛不比唐姑娘少,却无话留给燕姑娘,只将自己关在房中不许老朽进去。”
    唐时若摸着胸口的锦囊,问:“无话留给小燕儿?”
    “是。阁主说,有些事既然不曾说破,那不如永不说破,也好叫燕姑娘多一份洒脱。将来觅得佳郎,平安喜乐最好,何必平添一份哀思。”
    唐时若闻听这话后,露出一抹浅笑,那笑才真真是洒脱:“那她最好对得起咱们,最好把余下这辈子过好,最好……没心没肺的将我们都忘了。”
    ☆、第 7 章
    “再打。”歧王闲坐旁观,浑似看戏,“不如本王替你数数,需得多少鞭子你才能将本王的话刻在脑子里。”
    又一道鞭子落在背上,隔着寒冬里厚厚的袄子,燕妫依然能感觉到整片后背火辣辣的痛。自清晨到晌午她共挨了十三鞭,鞭子是带刺的软鞭,若是在衣着单薄的夏日里,只怕这会子后背已经血淋淋没块好皮了。
    昨夜刚过第一关,今早又迎来第二关——歧王命她务必忘了这一身功夫。嘴上说着倒是轻巧,可如何使剑,如何运气已如饮水呼吸一般,于她而言不过是睁眼闭眼都会的寻常事罢了,想要忘却谈何容易。可歧王偏强行为之,命身边护卫宋义督促于她,以一把木剑频频偷袭,但凡她有灵敏反应,则必要给她一鞭子帮她长记性。
    燕妫咬牙,一概都受了。
    歧王是主子,她是奴仆,主子的吩咐即便有千难万险也断不能违背。她这身功夫是必得在入晏府之前隐藏进骨子里的,一日藏不住,那就挨第二日的打,两日藏不住,那就挨第三日的打。新主子给的这第一个任务,她若是搞砸了,将来还有什么颜面留在歧王府里。
    她咬着牙把心一横:“断不会……给殿下打我下一鞭的机会。”
    歧王闲饮于侧,淡漠样子,并不在乎她的决心:“那本王拭目以待。”瞥一眼燕妫衣料开裂的后背,也只是慢悠悠把玩着核桃,不疾不徐说着,“晏华浓乃大家闺秀,手无缚鸡之力,更枉说舞刀弄剑。你既要做假的晏华浓,若有一时粗心大意露了功夫底子,可叫本王如何收拾你惹出来的乱摊子。”
    燕妫此刻挨打,正是为入晏家做准备。今殿下亲自监督她,可见她这一步是极关键的,绝不容有一丝一毫错漏。没想到她的第一个任务便是一桩重任,就算挨了责打也是她的福运,她求之不得。
    歧王与那晏家确已缔盟,歧王许给晏家的乃是歧王妃的位置,将来歧王若举兵称帝,歧王妃便是正宫皇后,晏家便是皇亲。但是,这歧王妃却绝不可以是真正的晏家人。成也兵权,败也兵权,晏家手中的兵力比之歧王藩地的兵力,并不见得少出多少,若再占据了歧王妃的优势,岂不是又为外戚掣肘埋下祸根。
    所以这是歧王与晏家之间彼此权衡的结果,既让晏家得利,又约束了它的膨大。况那晏海正急于逃出女帝撒下的弥天大网,只想先保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