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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向“阿寄”袭去,“阿寄”再次弹着琵琶躲闪,构成血网的丝丝血线,立刻如活虫活蛇般,扭动着向李避之袭来。
钟棠手中的玉珠金铃始终不敢放松,但也分心看着李避之与“阿寄”的缠斗,见呼延珏与乌淳邪依旧狼狈避闪,不由喊道:“来我这边!”
那乌淳邪听到后,立刻揽护着呼延珏,向钟棠那边跑去。
而钟棠感受着李避之汇入他体内的灵力,想要催动它们流转地更为快些,却忍不住被那些灵力里所蕴含的厉煞之气,吸引了。
那些暗色力量,仿佛翻滚着的骇人巨浪,稍不留神便会被其吞噬。可钟棠却能感觉到……它们似乎并没有那么的恐怖。
如果——碰一下,会怎样呢?
一直以来,那些暗色的厉煞混在李避之的灵力之中,钟棠至多不过是将它们化为己用。
但他的心底却能隐隐地感觉到,这些厉煞的作用,远远不止于此。
另一边,“阿寄”虽仍不断与李避之相争,但隐隐已落于下势,青色的剑光万千交错着,任凭他血网如何扩张扭动,都毫不留情地斩落震碎。
可李避之的攻势却稍缓了下来,他暗暗察觉到,这一次的“阿寄”似乎又与上一次,在镜花楼四楼交手时,有些不同。
因着那琵琶的作用,即使是相同的面容下,很有可能也会有不同的人。
李避之不再决断狠厉地去取他的性命,反而御着木剑,为钟棠那边彻底斩断红网后,便转而周旋试探起“阿寄”的路数,想要发现更多的端倪。
少了红网的侵扰,钟棠终于能够聚精会神地继续结符印,而玉珠金铃的那一端,阿寄的魂魄也越来越清晰。
他似乎慢慢恢复了意识,浅碧色的眼睛望着钟棠,而后又艰难地转头,看向后面的端王与呼延珏等人。
“阿寄,快过来……”端王将阿寄的身体抱在怀中,与他的魂魄对视着,语调中头一次卸去了威严的假面,变得小心而隐忍。
阿寄的魂魄似乎动了动,但他还是太过虚弱,钟棠不禁又逼出些许灵力,想要再助他几分。
“来,阿寄,我在这里。”端王也不断唤着阿寄的名字,李避之曾嘱咐过他,生人之气也好,术法也罢,至多不过能够引出阿寄的魂魄,而真正能让阿寄魂魄归体的,却是他最牵挂的人。
“快些回来吧,”端王望着阿寄,轻轻地说着:“看到本王身上的喜服了吗,今天本该是我们成亲的日子。”
“阿寄,只要你回来,你就是本王的王妃了……我们此生便能在一起了。”
端王再次开口,说出的却是那个,两人太久都没有用过的称呼:“阿寄不想与乾哥哥在一起了吗?”
阿寄的魂魄骤然一亮,他浅碧色的眼睛中,终于有了神采,一步步地向着端王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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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秋煞琵琶(完)
随着阿寄魂魄的动作,被李避之牵制住的假阿寄显然着急了,不顾木剑的寒光,伸手就要去弹怀中的琵琶。
但李避之显然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反身御剑而出,直将“阿寄”的手与那琵琶钉于地上。
“噌——”
琵琶的丝弦为木剑所伤,发出一声悲音,青色的暗光刺穿了它新木所制的部分,转眼间那半面琵琶就碎裂开来。
“不!”假阿寄的口中随即吐出一口鲜血,身体散出碎片似的光斑,转眼慢慢地模糊了模样。
而真正阿寄的身体,同样为光斑所笼罩,端王就那样抱着他,向他的魂魄伸出了手,等待归来。
就当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阿寄魂魄上时,端王的身后忽而也亮起了光斑,只是刹那间,甚至连一息都不曾到。
在端王的目光中,阿寄原本连走路都艰缓的魂魄,此刻却快得只留下一道虚虚的影,飘向了他的身后。
钟棠睁大了眼睛,所有的灵力都汇聚在手中,那细细的玉珠金铃上,想要牵绊住阿寄的动作,但已经太迟了。
淡色的鸟羽,伴着破碎的魂魄,再次漫天而起。
“阿寄!”端王转过身,阿寄的的碎魂就那样,穿过了他的手——什么都无法留下。
“是你……为什么……”钟棠的嗓子几乎发不出声音,他第一次不知要做什么,不知要说什么,甚至不知眼前的人,究竟是谁。
伴着一声长鸣,无数的雀鸟自四面八方,穿过了仍在燃放的金红烟火,铺天盖地得向他们飞来。
李避之木剑一挑,将瘫倒在地上的“阿寄”,或者说是司千瑾重重地抛到钟棠等人身旁,转而青光骤盛,万千小剑转眼便出,正迎上扑飞来的鸟雀。
而钟棠,仍旧茫然地望向端王的身后,那站于鸟羽中的人。
是蒋玉风。
“为什么?”钟棠的脑海中划过许多画面,一时是在青屏山庄中的对坐相论,一时是德玄法会上的偶遇,一时又是那夜在镜花楼下的种种。
或许答案早已存在那里,只不过他从未肯相信罢了。
蒋玉风却避闪着钟棠的目光,脚下似要后退,可还是生生止住了。
“抱歉。”他无声地张张嘴,手中惯常用得折扇忽动,竟召来风起,将阿寄还未散去的碎魂,扇至钟棠面前。
钟棠只觉周身一凉,他想要再次结出符印,凝聚起阿寄的魂魄,可满目所见之处,都是细碎得根本无从下手的光点。
他双目泛起了微红,不断地催逼着自己的灵力,可视线却不知为何而模糊了——
这种感觉他并不陌生,上一次回到记忆中时,便是这样。
可这一次……他进入的,似乎并不是自己的记忆。
面前是长长的,却又在夜色下极黑的甬道,钟棠虽看不出这究竟是在何处,但是依着甬道两侧墙壁房檐的样式,总觉应是在宫中某处偏僻的地方。
他试探着向前走两步,却忽得听到了低低的抽泣声。
钟棠循着那声音望去,才发觉就在他的脚边,正蜷缩着一个小小的孩子,因为他实在太过瘦小且又是在暗处,所以刚刚才未发觉。
钟棠思索了片刻,确定那孩子感觉不到他的存在,才俯下身来仔细地打量起他,只可惜他的手臂将整张小脸都捂严了,钟棠什么都看不见。
就在这时,甬道之中的某条岔口里,传来了低低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一盏小小的灯笼。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