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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其实她心中清楚,自己以她的本事,怕是寻常的修士都无法应付。
    这些年来,不过是依仗那块莹白的天石罢了。
    而今,天石已经没了,她却要守住最后的至宝。
    作者有话要说:
    但愿我能……顺利换个工作吧,能有时间码字QAQ
    隔日更不会太久的,尽量就这周或者……延迟到下周
    希望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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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仙楼幻宫(完)
    可偏偏,事与愿违。
    黑暗中,一道人影从众人身后闪过,李避之颦眉刚要运剑而出时,却见那人影刚刚过处,仿若触动了什么机关,石壁轰然倒下。
    “怎么——”地上的白蝶终于又发出了震惊而凄厉的声音,钟棠向那石壁倒塌处看去,但见巨石滚落后,那里又赫然现出大半个洞窟。
    但这洞窟之中的景象,却着实让人不愿多看。
    无数根尖细的石柱密密麻麻地,从低矮压抑的洞顶冒出,每一根的尽头,都缀着一只白色的蝴蝶。
    白蝶的肚腹被暗红色的血肉撑得透亮,而石柱就这般无情地将它穿透,让那些黏腻的液体,一滴滴淋漓而下,如血雨般落入洞地的洼处,汇聚成腥浊逼人的血池。
    宁王,就躺在里面。
    他因病而惯常苍白的脸上,也沾染了从蝶腹中滴落的血肉,仿佛升起了诡异的红晕。
    蒋玉风由金鸟化为了人形,摇着扇子走到钟棠他们身边,看着洞窟中的血池,皱眉问:“这又是在做什么?”
    钟棠没有说话,他只瞧着眼前的场景,便觉恶心得厉害,李避之轻掩住他的口鼻,按向自己怀里。
    不用说也知道,这些白蝶是从哪里吸饱的血肉,至于是在做什么——
    “续命。”李避之淡淡地移开目光,斜看着身后的白色巨蝶。
    而这两个字,仿佛一舀冰水泼入了油锅,让原本挣扎在地的“仙母”,她撕心裂肺地吼叫起来,之前还是人形的头脸,不断膨胀而后炸裂出黑色的虫头。
    “二十年了……二十年了,你们休想……”
    整整二十年,她放弃宫中的安逸,龟缩在这暗无天日的石洞中,日日与那血肉人皮作伴,为的就是这一天!
    原本游于人间的蝶妖,被那俗世的繁华极乐迷乱了眼,她玩遍了所有花天酒地的声色场,当对这一切渐渐失去兴味时,却无意间抬起头,望向了那高高的宫墙。
    世间最穷奢极侈的地方,不正是这里吗?
    于是她混入宫中,顶替了将死的宫妃,身披绫罗绸缎,满头金银珠翠,引得皇帝迷醉于酒色,誓要享尽皇家的富贵荣华。
    可不久之后,她却发现自己有了孩子。
    霎时间,一种不同于以往的,她从未尝过的情感,就那样突然出现了。那颗终日飘荡迷乱的心,忽然落到了某处柔软的地方。
    她喜欢这个孩子,喜欢到想要将一切最好的,都给他。
    于是她迷惑了多年无子的皇后,一起设计了出巧戏,让这个孩子成为了中宫所出的嫡子,皇帝果然对他另眼相待。
    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孩子先天便有不足,注定只有那不长的命数。
    她不再贪欢求乐,收敛了所有的心思,表面上成了那沉稳的白嫔,终日冥思苦想用尽千方百计要为那孩子续命。
    终于她想到了法子,用那极为阴邪的法子,以人的血肉为孩子续命。
    可惜寻常人的血肉,实在太过无用,于是她便把主意打到了修者或妖物的身上。
    她自己实力不济,唯恐失利,于是便借着寿宴的名义,用“仙酿”的谎言,将人引到了她成妖的石洞中,借用这石洞中天生的异石,来制造幻境杀人。
    二十几年的时间,她的手法越来越熟练,她发觉这莹白石头虽可致幻,但却要不了人性命。于是便又附加了雕刻着咒纹的玉灯。只需微风一晃便能将人拉入幻境中,道法高深者尚能破出,而无法破出的,便被白蝶吸干血肉。
    这用血肉续命的阴法并不简单,她每年不过能炼化三四个人,故而整整积攒了二十年,才为宁王攒出这一整池的血水。
    只要宁王将它们全部吸收入体,便能获得百年之寿……可偏偏,就有人要来搅局!
    巨大的白蝶眼中几乎爆出鲜血,她扇动着仅存的翅膀,刮起无数的碎石,从胸侧伸出的细爪,每行一步都深深插入地面,洞中所有残存的白蝶化为灰粉,流汇入她的身体中,眼看着就要再次腾空而起——
    一把长刀就那样,毫无防备地,从背后深深地插入了她的身体中。
    李避之和钟棠都没有动,蒋玉风与他们一起,仍旧站在原地,看着白蝶背上,那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身影。
    早在宁王收到人皮寿柬时,钟棠便与李避之议论过,若宁王当真是白嫔的儿子,那白嫔做什么要送这渗人的东西,三番五次的惊吓自己的儿子?
    如今,望着白蝶背后,那个死死地握着长刀,身体却崩溃地跪倒的身影,钟棠好似窥到了答案。
    白嫔也许根本没想给儿子送人皮,只是有人故意代劳了。
    “够了……够了……”身穿青白衣裳的太监,终是松开了手中的长刀,从白蝶的背上滚落。
    他重重地摔入乱石之中,却像是不知痛似的,抬起头来,望着那再没了半分人样的白蝶,口中喃喃着:“够了……你为了他,已经够了!”
    白蝶不敢置信地晃动着身子,她本已是强弩之末,刚刚不过是竭力而聚起最后一挣,此刻被长刀贯身,已再无回天之力,轰然倒在地上。
    “为什么……你跟了我二十多年,为什么连你也要背叛我?”
    那太监颤抖着,任凭乱石刮破他的手臂腿脚,跌跌撞撞地爬向白蝶。
    他脸上血泪混作一团,看不清眼前的路,也渐渐看不清跌落的白蝶,只能凭感觉向前爬去。
    “主子……”那太监口中念着,血肉模糊的手终于触上白蝶可怖的虫头,但他却并不害怕,因为此时此刻,他能记起的,唯有二十多年前,牡丹花丛中,手引群蝶而翩翩起舞的白嫔。
    他自小进宫,见过太多美人宫妃,红颜舜华而逝,唯将他的主子永远放到了心间。
    这些年来,他为了追随在主子身边,他甘愿变成这副不人不妖的样子。
    可他看着记忆中无忧无虑的美人,为着那个本就不该出生得短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