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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敢吭声,诡异的压迫感慢慢的弥漫开来。
月灵走在最前面,月光把她的影子拉的极长,紧随在身后的是白绯郁,他穿着黑色长衣,几乎要和夜色融为一体了。
白绯郁其实并没有恢复好,他现在的胸腔还在发痛,脚步虚晃无力,额头上布满冷汗,呼吸急促难忍,可他不敢停下,因为他面前的人。
“白绯郁。”
月灵突然停下步子,然后快步向他走过来,手指点在他脖子上血窟窿上,声音凉的想寒潭一样,“如果你真想求生就会让人带口信来,而不是等到生命垂危才被巡逻的王宫侍卫发现。”
“你从前不是很想活着的吗?”她直直的看着他,深红的眸子里带着失望之色。
冰冷的手指一转,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我不应该救你的。”
“我原以为你还算有几分胆量和想法的。”她看着他满额的冷汗和隐忍不发的表情,声音越发的冷,“这个世界上的人类果然都和牲畜一样,奴性渗透到了骨子里。”
牲畜或许还有所求,而他们已经习惯了被圈养,连思想都固化了。
她到底是为什么会几次三番的觉得他们和她毕竟曾是同类,不至于到这个田地的?
白绯郁好几次话到了口边又压了下去,他知道此时此刻想理由狡辩是最好的,只有取得女王陛下的原谅,他才能存活。
可喉间的猩甜味在提醒着他,提醒他得到了什么。
他是绝对不想被女王陛下所厌恶的。
“陛下。”他将手搭在那只掐着他脖子的手上,眼圈泛着红,用极其平静的声音说:“从被咬的那刻起我就没有了生路。”
“尊贵骄傲如您,又怎能忍受自己的血仆被其他人享用过?”
“与其给您带来难堪和耻辱,倒不如这么悄无声息的死了,或许您还能借着我的死去逼迫维斯里国王,好促成联姻之时。”
月灵说不出话来,他在拿自己的命为她考虑,不管因为什么,都让她没办法责怪下去。
“陛下,”他将手覆在自己右颈上,盖住了她的拇指,以及拇指下的两个血窟窿。
“您看,别说是您,连我自己都觉得耻辱。”
说完之后,他想是为了掩盖什么,勉励露出些笑来,黑色瞳子一瞬不瞬的望着她,“陛下理应是用最好的。”
月灵默了很久,目光扫到腕上系着的帕子,慢慢放下了手,“用不着你来安排。”
“那陛下为什么救我呢?”
他终究是鼓起勇气问了这句话。
月灵捏着衣袖,冷淡的说:“习惯了。”
白绯郁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笑容明艳的刺目,连声音都带着莫名的醉意:“荣幸之至。”
“白绯郁,好好的活着。”
白绯郁轻轻的点头,说:“为了陛下,我也要努力多活上十年。”
“陛下,舞会要开始了。”艾菲斯小声提醒着。
“舞会?”
月灵看向他,眸子在瞬间布满冰霜,周遭的温度都低了下来,但是语调确是缓慢平静的。
“先是大王子,再是公爵,我看他们不是邀请我来联姻的,而是来发战帖的。”
“陛下……”
艾菲斯知道她的意思,想要劝阻却被月灵止住了,“把这句话传出去,他们知道该怎么办。”
维斯里虽然是个富饶的大国,但兵力多年积薄,又在伯特这么多年的攻打下失去了自信心,这次联姻,急迫的是他们。
他们会明白该怎么赔礼道歉的。
*
维斯里的国王知道消息后,当即派了重臣宴请月灵,赔礼道歉的礼物也送了一堆。
月灵却以失血后身体不佳为借口直接把维斯里的臣子挡在了门外。
“那位公爵大人怎么样了?”
眼看着人扣留几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月灵不免开始质疑这群人的拷问能力了。
“回陛下,还没有开口。”艾菲斯答道。
三四天连半点有用的东西都没问出来?
月灵把笔一放,“把人带进来。”
作为受害者的白绯郁开口问:“陛下是要亲自审问吗?”
月灵点头,说:“他毕竟是公爵,如果一直没有证据就要放人了。”
白绯郁想了想,知趣道:“那我先退下了。”
“不用,你就留这里。”
沃克修是被腕粗的链子绑过来的,在看到月灵后态度强硬的冷哼了声,有恃无恐的很。
月灵也不急,只慢悠悠的说:“听说公爵大人是小王子的姑父。”
沃克修没有否认,“你既然都知道还问什么?”
“原本我是困惑的,这小王子就算不想和我联姻也用不上使这种绕路的法子,直接说几句惹我不快的话不就行了?”
月灵偏了偏头,发上的宝石有些刺眼,她弯下腰,目光死死锁定着他,“但据我了解到的消息,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