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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戏。
栾游大约是冻糊涂了,被托一路就胡思乱想了一路。想到暗杀女主,就开心呵呵两声;想到NPC不配拥有爱情,就难过呜呜两声。
路上遇到出来寻找魔鬼的另一个黑衣男,见这动静目露惊讶:“老大,你……她这是怎么了?”
魔鬼淡淡道:“喝了假酒。”
☆、前辈认错人
栾游病了。风寒发热打摆子,从初一喝苦药喝到十五,勉强好了个囫囵。
人一病就没胃口,没胃口就吃不下饭,吃不下饭导致弱质的身体更加消瘦。短短半月,这具皮囊可称形销骨立。
元宵佳节,宅子里一如既往冷冷清清,不知外头的世界是怎样的热闹,也不知席宁流落何方。栾游披着被子,倚在小花窗前,呆望着院子里一株梅树,偶尔掩嘴轻咳几声,满面凄怆,形象煞是可怜。
逃跑的事不了了之,那位姓纪的黑衣男没再追究,栾游却预感事情不妙。女主不知打什么主意,既不见她也不放她,关在此处与坐牢无异。那夜,黑衣男似乎说了一句“弃子”?女主不想用她了吗?既然是弃子,为何不早点丢掉,还要派人时刻监视着她呢?
“喝药。”
小丫鬟轻手轻脚走进,放下药碗。
栾游一步三跄挪到桌旁,端起药汤一饮而尽,用力抹着嘴,好像这样就能减淡些苦味似的。
小丫鬟看着她喝完,安静收了碗就走,如以往一般,一句废话也不多说。
栾游尝试跟她搭过话,她也会回答,只不过答案只有一个:不知。哪怕是问她叫什么,多大了,今天什么菜色。
这就是在坐牢。黑衣男是狱卒,奴仆们是后勤,看守着刑期不定的唯一一个犯人——她。
一切思虑纠结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栾游发觉剧情的发展,超纲了。
钝刀子割肉可还行?就算用不着她了,也不能把她耗死在这儿啊!捏捏自己瘦得跟芦柴棒一样的大腿,栾游认为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
由当天起,栾游开始认真吃饭,吃不下硬塞,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干呕,面孔眼睛涨得通红,看得一向镇静的小丫鬟面露惧意。
吃完了还要喝汤,喝完汤就睡觉,睡醒了出门跑步。无视过路人不解的目光,绕着内院不跑上五圈不歇气,一连七天天天如此。
黑衣男们站在后院罩房的房顶上观赏她奇特的跑步姿势。双臂提至胸侧,前后摇摆得特别有劲,嘴里哈着白汽。由于安静,她气喘如牛的声音老远便能听见,很卖力的样子。
一个黑衣少年笑道:“这是没找到狗洞,便强身健体打算翻墙么?”
另个稳重男子道:“仇人在外,孝字当头,谁又能不急呢?”
少年道:“大小姐不允许向她泄漏消息,不然我就告诉她,她的大仇就快报了。”
“手刃仇人自然比道听耳闻来得爽快些。”
“这倒是,大小姐没用得上她,这仇报得不甚痛快!”
栾游不知怎的,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不祥感涌上心头。她停下步伐,弯腰按住膝盖喘着粗气,歪头向后院方向看了一眼。
高处立着五个黑衣男,四个站在一块儿,另一个离他们稍远。
他们在看自己,栾游知道。每天傍晚她出来跑步的时候,这几个无所事事的家伙就爬上房顶,像看西洋镜一样地看她。
无所事事不是好兆头,栾游日常焦虑,焦虑得都快麻木了。
少年“嗬”了一声,笑道:“这丫头眼睛里有杀气啊!”
站得稍远的男子此时开口:“歇够了,下去吧。”
四个黑衣男立即收敛笑容,一起抱拳称是,纷纷跳下,又去平场上腾挪翻跃起来。
栾游重新开始跑步,边跑边转头望着。高高的房顶上只剩一人监视着她,面目模糊,眼睛亮得吓人。
人是铁饭是钢,吃得多就会胖。因为受过重伤,能跑跑步已是极限,栾游耐住性子连吃带练十几天,身体果然结实许多,至少不会走两步路就虚得直喘了。
这天傍晚,她没跑步,换了件干净的旧衣,把头发梳梳齐整,转头看了房间一圈,没一样东西是自己的。于是就那么大剌剌走出厢房,走出内院,走出屏门,一鼓作气走到了大门前。
门房莫名看着她:“姑娘,有事?”
栾游镇定:“开门,我要走了。”
门房尴尬地笑:“纪大人有令,姑娘不能出去。”
栾游怒:“什么纪大人?我是镇国公府的人,现在要去见大小姐,你敢拦我?”
门房并不计较她的语气,仍然陪笑:“纪大人有令,恕在下不能听从姑娘吩咐了。”
栾游清清嗓子,提高音调叫唤起来:“我不认识什么纪大人,你们这是绑架,是软禁!来人啊!救命啊!这里有个土匪窝啊!”
一边叫着一边朝大门冲去,门房慌忙去拦,她又高喊:“非礼啊!抓色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