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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辞不可能会让赵洛静再次被拉入那个火坑。
不就是被一个自己讨厌的人包养么……他一个大男人,又会怎么样?
朝辞心中『乱』糟糟的,似乎很难受,但是他最终还是强打起劲这样想着。
“五年不行,太久了。”他争取最后的反抗,说道。
“那阿辞想要多久?”贺律问。
“一年。”朝辞说。
“不行,太少了。”贺律拒绝,随后皱眉考虑一番后说,“三年吧,好不好?”
“两年。”朝辞说,“两年后我就三十多了,贺少身边来往美人多得是,倒时候肯定也不会再稀罕我了。”
“我不会。”贺律直接否定,随后忍不住笑了,“就算我真的不喜欢阿辞了,那阿辞就白领工资,不是更好?”
“贺少,这些钱是多,只怕我累死也只能赚到十分之一。但是自己赚来的钱才是钱。”
没管朝辞言辞中的讽刺,贺律突然道:“叫我‘阿律’,我就答应你,好不好?”
其实“小律”也很好听,他从前表面上不耐,其实心中很喜欢朝辞对他这样亲昵的称呼。
但是这个名词代表着是他过去的欺骗和不堪,他不愿意再使用。
或许在朝辞眼里,“小律”还是那个阳光开朗又温柔的女孩,只有“贺律”才代表自私无耻的他。贺律不愿意把自己重新变回小律。
朝辞一愣,没明白贺律为什么突然提出这么奇怪的要求。
回过神来,他又觉得这两个普普通通的字,变得有些难以开口。
他分明这样讨厌这个人。
但说到底,叫一声又不会死,还能少一整年呆在这人的身边。
朝辞皱着眉,别扭地叫了一声:“阿……阿律。”
他的语气生硬刻板,听不出半点亲昵。
贺律却笑眯眯的应下了。
“阿辞。”他回道。
…………
这场突如其来的谈话打『乱』了朝辞之前的一切计划。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问题是……他该怎么跟赵洛静说开。
难道直接说出缘由吗,可是既然已经答应贺律了,再让赵洛静知道这些,多一个人痛苦又有什么用。
可瞒着她吗?
明明之前他们还好好的,甚至说好了中秋要带着她一起去看他的父母,现在突然说分手……她会相信吗?
最终朝辞一咬牙,还是决定瞒着赵洛静,直接分手。
【朝辞:很抱歉,小静。我仔细想了一下,我们可能并不合适。我并不喜欢你,只是想听从父母的安排结婚。但是我突然感觉这样凑合的生活对你我都不公平。很抱歉,我们分手吧。之前说会供你上完大学,我不会食言。你也不要拒绝,就当是我的一些道歉。】
随后朝辞又给赵洛静打了七万块钱,只留下几千块钱给自己应急。
他放下手机,竟是不敢看赵洛静的回复。
而另一边的赵洛静看到这条突然发来的分手消息,却是整个人都愣住了。
【怎么突然说分手?】
【是不是贺律,是不是他做了什么『逼』你和我分手?】
……
然而无论赵洛静发了多少消息,朝辞都没再回复了。
赵洛静此时哪里还有心情上课。
之前收到贺律给她的八百万,她就一直想找途径还给他,这个钱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要。
因此她也打探了很久,知道贺律现在在某个网络公司上班,本来打算明天去找他。
可现在根本坐不住了,直接翘课去了那个公司。
那是一家市值上亿的公司,对于普通人来说足以算是庞然大物,但是对贺律的父母来说,仅仅只是为了给他练手的小公司。
他此时在这里的职位是总经理,赵洛静来前台找他,还是经过了颇为曲折的程序。
原本这样没有预约的人是见不到贺律的,但是贺律一听到是赵洛静来找他,就直接让她上来了。
“你对朝辞做了什么?!”
一开门,赵洛静就直接兴师问罪。
“别那么着急,说来话也长,不如坐下来好好谈谈?”贺律好整以暇,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位置。
赵洛静从包里翻出那八百万的支票,说道:“这个钱还给你。不管多少钱,我都不可能跟朝辞分手。”
“先别着急。”贺律说,“你不是问我对朝辞做了什么吗?”
赵洛静盯着他,右手攥紧衣角:“你说。”
“晚香在到处找你,你知道吗?”贺律好像答非所问地说道。
赵洛静却浑身骤然冰冷了下来,她颤着声问:“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当初他们给你签的那个合同有陷阱,之前能走是因为你难得遇上良心人了。可现在晚香换了主事人,他可舍不得你这颗摇金树,正准备把你带回去。”
贺律语气带笑,淡琥珀的眼睛在阳光下折『射』着璀璨的金『色』,好看得像精灵。
但赵洛静此刻却感觉不到任何一点温度,只有刺骨的寒冷。
她直愣愣地看着贺律,漆黑的眼眸都在瞬间失神——她似乎猜到了……
“你想的没错。”贺律说,“我给朝辞了两个选择,要么放弃你,要么跟我在一起,我帮你拦住晚香的人。他选择了后者。”
“你同样有两个选择。”他微微后仰,漫不经心似的说道,“你可以选择接受,也可以现在就去找晚香自投罗网。那我的威胁对朝辞也就失去了任何作用。”
“你怎么选择?”
他不是精灵,而是只洞察人心的魔鬼。
赵洛静的眼眸睁得极大,口中粗重地喘息着。
是的,她可以阻止这一切,只要她自己回到晚香。
但是、但是……
但是她又怎么愿意回到那个地狱一般的噩梦中? 。
第139章 你待我的好我却错手毁掉(十七)“这……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 光线透过落地窗肆意地洒落在每个角落。
本该是个好天气,可此时室内的气氛却几欲冻结。
赵洛静低着头,鬓前的几缕碎发垂落在她的额上和脸上, 却无法遮盖她此时绝望而死寂的神『色』。
贺律低头看了看表:“已经两分钟了, 如果你一直不选的吧, 我可以替你选。”
他的话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赵洛静骤然狼狈地蹲下,状似疯狂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崩溃般地嘶哑呜咽:“对不起、对不起……”
眨眼间,她的脸上就满是泪水。
贺律知道, 她不是在跟自己说对不起。
而是对朝辞。
她以为自己能做回好人, 以为自己已经洗心革面,以为自己已经一只脚踏入了梦境。
然而这脆弱的表象却一击即碎。
人生一旦脱轨, 堕入那些旁人触及不到的阴暗, 这辈子都会被打上印记。她以为自己走出了深渊,实则泥沼一直潜伏在她的脚下, 如附骨之疽。她永远无法挣脱,只有在泥沼吞噬她之前, 将身旁的人垫在脚下。
她也希望自己这时能够硬气地告诉贺律:我选择后者,我去晚香, 你放了朝辞!
但是这句话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她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