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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为魔帝,已经是奇迹,不能指望祁晏止真的如同正常人一样。
    他并非愚钝,而是多智近乎狡诈,甚至算得上老谋深算,但是当威胁到他真正在乎的东西时,他心中的暴戾与兽『性』便会喷涌而出。
    而苍迟此时看似炫耀,心中也警惕到了极致。
    他本就足够尊重对手,有了刚刚那一遭,更是对祁晏止警惕至极。
    此时,在这因方才二人交手而被摧毁大半的主殿中,只有碎石滚落的声音。
    终是最后一丝理智阻止了祁晏止。
    他赤红着眼,看向朝辞:“你以为他便是什么好人吗!”
    他要取朝辞道骨,难道苍迟便不想吗?那混元诀,那幻湘棱草,那次次怂恿与催促……甚至朝辞最后为什么会知道真相?其中定然有苍迟作祟!
    他罪该万死,难道苍迟就能置身事外?
    “你够了没有?!”朝辞极其不耐而厌烦地喊道。
    “祁晏诀,你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模样。自己为恶再先,还要拉旁人下水吗?!”
    然而此刻朝辞的内心却是在想:
    哦豁!我当然知道苍迟这家伙不无辜,但是现在就让你揭穿了,我这出戏还怎么演下去?
    别急啊,一个一个来,现在先是你,后面才轮得到苍迟呢。
    “执安救下我的魂魄,为我奔波百年重塑肉身,他于我有天大的恩情,轮得到你这个与我有杀身之仇的人来置喙?”
    第112章 倦鸟长鸣归巢何处(十五)那么喜欢他……
    祁晏止用几欲渗血的眼眸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人。
    识海深处, 一道道金『色』的锁链疯狂抖动,像是有什么残暴至极的东西就要挣脱而出。
    他用力闭上眼睛,压下那摇摇欲坠的封印, 涩然点头。
    “好, 我走。”
    他踏出大殿, 身形消散。
    …………
    那天苍迟与祁晏止对峙时突然说出结侣大典的事情,并不是心血来『潮』, 而是早有预谋。
    自从祁晏止走后,苍迟便各种软磨硬泡, 朝辞本就心软, 何况他又早就与苍迟互明了心意。在这背景风俗还是类似于古代的灵域,观念也不像现代一样, 把谈恋爱和结婚分得明明白白。基本上两人互明了心意, 那只要没有什么阻拦,那结婚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朝辞之所以犹豫, 只是因为上一段感情给他带来的迟疑。
    但被软磨硬泡了一段时间,他还是答应了。
    因此苍迟便高高兴兴地准备结侣大典了。其实这事儿他早就暗戳戳在做了, 一些基本准备大多都完成了,如今筹备起来也是快得很。
    如今他的对外身份是圣羲殿殿主, 他要举办结侣大典了对灵域来说也算是大事。因此代表各方势力的宾客也是要请的。
    还有就是朝家那边……他邀请时也专门派人去警告过, 如今朝辞什么都还不知道,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希望朝家自己能掂量清楚。
    他也舍不得少年再经历一次被至亲之人背叛的感觉。
    左右他之后不会让朝辞过多接触朝家, 就算只是假象, 维持下去也好。
    于是不过三月,圣羲殿殿主将要举行结侣大典这一事便传遍了整个灵域。同时也公布了大典的另一主角,朝家朝辞。
    听到这个消息, 自然是人心各异。不过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还是:朝家朝辞?他不是百余年前就死了么?
    还是说他们搞错了?朝家还有另外一个朝辞?
    他们心中疑『惑』归疑『惑』,苍迟也不会帮他们解释。反正也只是让他们来走个过场,人到了就是了。大势力的高层各个都是人精,会知道该如何做的。
    这些『摸』不着头脑的局外人暂且不提,容雅收到这个消息时,内心受到的冲击可不轻。
    她虽然与祁晏止解除了师徒关系,但是依旧是焚霄宗的内门弟子。当时祁晏止与她解除关系时对外只是说他要专心闭关,无心带徒弟,将容雅转到了宗内另一长老的门下。凭借容雅的天赋,换了师门后她也没受到什么苛待,反而很快如鱼得水了起来。如今她已经是合体期修士,到哪儿都能说大能,也成了焚霄宗的长老。
    她知道圣羲殿殿主是苍迟。
    当年苍迟还需要她,之后也没有撕破脸皮的必要,因此容雅一直觉得自己与苍迟的关系是十分不错的。
    如今却得知苍迟要与朝辞举行结侣大典了……
    她心中复杂无比,甚至还有些心慌。
    正如朝辞所想,她很早就知道朝辞是为她准备的“『药』”,那时她才十四岁。
    起初刚知道的时候,她也觉得很愧疚,但是如果她跟朝辞之间只能活一个……人毕竟都是自私的,她想。她还是选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而随着朝辞对她越发敌视,见面总是冷言冷语,甚至带着那些与他交好的弟子一起排挤她时,时间久了,似乎把她那些归咎也都磨灭了。
    混沌灵体和五行道体,要么万年不出,一出便会出现在同一时期。难道混沌灵体不就是上天安排的解『药』吗?
    朝辞出生于朝家,又天赋极高,生来便是天之骄子。他能如此高高在上、目中无人,不就是因为这些吗?但这些是上天给他的好处,他照单全收了,那上天给他的命运,他也不该逃避。
    或许十四岁时便知道自己的『性』命是建立在夺取自己师兄的『性』命之上这一事实太过沉重,她不断找着各种理由宽慰自己,最后也渐渐地被自己说服了。
    没关系,反正她只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当结婴时,师尊为她拿来那颗丹『药』,在所有人都发现不了、甚至她自己也察觉不到的内心深处,她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而等她顺利结婴后,听到朝辞死亡的消息,那压在她心里数年的重石彻底落了地。
    结束了,她想。
    这一切随着朝辞的死彻底落幕,她再也不需要为此提心吊胆。
    但让他万分惊愕的是,朝辞死后,师尊居然解除了与她的师徒关系。朝辞分明只是师尊为她准备的『药』,师尊怎么会为了他不要自己?
    但是无论她如何意外,也无法改变祁晏止的决定。好在她在另一个长老的门下也并未吃亏。
    多年来她经常去祁晏止的府邸去拜见他,但是却只有很少的概率可以遇见他。大多数时间他都不在,对外宣称都是在闭关。一次她着急着寻他,想去他闭关处试试能不能联系上师尊。并非所有的闭关都是彻底隔绝外界消息的,只要不是生死关,大多数人在闭关时还是会留下一些联系外界的渠道。
    她没想到这一寻,竟会看到那一幕。
    那所谓的闭关的地方,居然是一个冰室。应该是有阵法加持,这里的温度比寒冬都要低上数倍。若非容雅早已寒暑不侵,恐怕进来不出一刻肢体便会被冻得坏死。
    她慢慢走进去,在一个拐角处停住了,因为她似乎听到了一些动静。
    她悄悄看去,便看到了祁晏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