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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那整个大楚怕是没人能写得出好诗了。
    不过心中虽是这般腹诽,陈总管也不能张口说陛下什么不是。他只是顺着楼越的话说道:“既然陛下不喜欢,奴才这便拿下去了罢。”
    他说着,似要把锦盒端走。
    被楼越按住。
    他沉声说:“皇后送来的东西,你也敢『乱』动?”
    陈总管心中暗笑,面上却做讨饶状,打了自己一巴掌:“是奴才该死。奴才原是想着陛下既是看得这些诗不喜,不若奴才呈下去……”
    这陈总管其实并非是个真太监,而是楼越在西北打仗时培养的心腹,叫林程。如今他刚登基,朝堂上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波涌动,想要楼越命的人数不胜数。他虽是在战场上几无敌手,但是在此处,总得防着暗手。林程精通易容,又是个毒术高手,让他在身边再合适不过。
    但是这显然也有坏处。楼越登基不久,若真的是个太监总管,必然与楼越没那么熟悉,也不敢如此打趣他。
    楼越看了他一眼,道:“放下吧。”
    “是。”林程点头,放下了锦盒后便退去了。
    ……
    晚膳时,楼越去了朝辞的临华宫。
    远远的,他似乎听到了些许交谈声。
    楼越脚步一顿。
    他站在远处,远远见着院前有几个身影。
    除了他的皇后和几名宫人外,还有他的良嫔。
    楼越耳力目力都极强,隔得远也能将两人之间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臣妾仰慕娘娘的大名许久,娘娘去岁仲春在沂山宴上留下的《沂水》,被主持者刻在了宴会的石碑上,臣妾也跟众临摹了数次。此番有幸见到娘娘,忍不住来请娘娘斧正一番。”
    沂山宴是皇城每年都会举办的一群文人雅客的宴会,去年朝辞即兴在宴上写了《沂水》一诗,因诗与字均是一绝,便被主持者刻在拓刻在了碑上,引得许多文人竞相临摹。
    良嫔是内阁学士的长女,自幼好习书法,这事儿文人雅客要做,自然也少不了她的。朝大公子才名远扬,那些诗集、画作也都传遍了皇城,『迷』弟『迷』妹不知道多少,良嫔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她说着,便将自己的字画在石桌上展开。
    朝辞仔细看了许久,笑道:“这字很好啊,女子中能有如此笔力,你定然是下了不少苦工。”
    得到男神一句夸奖,良嫔眼睛明显亮了起来。但她惯于谦逊的『性』子也让她立刻说道:“娘娘过誉了,不过是家父管得严,臣妾自幼便手绑沙袋习字。”
    朝辞略一抬眼,有些惊讶地笑了:“我爹也用这法子教导我,倒是巧了。”
    说罢,他又道:“不过这法子稍有不慎,便容易弄伤了手腕……”
    “多谢娘娘关心。玉洛毕竟是女子,家父倒未曾如何严厉。那沙袋也比寻常之人练习所用的要轻上大半。”良嫔忙说道。
    她姓李,全名李玉洛。
    他们两人谈了许久,站在楼越旁边的林程看着楼越,心中都有些发『毛』了。
    眼见朝辞都要留良嫔下来用膳了,楼越抬脚便往那走去了。
    宫人见楼越来了,也连忙跪下行礼,高喊“恭迎陛下”。
    朝辞其实早就注意到楼越来了,但是如今也装作是刚看到的样子,和良嫔一起对楼越行礼。
    “在聊什么,这么开心?”楼越大步走来,问道。
    “无甚。良嫔临了臣妾的字,拿来让臣妾看看罢了。”朝辞笑着说,又连忙迎上去,到了楼越身前。
    “无事的话,便下去吧。”楼越看了眼良嫔,说道。
    良嫔虽然觉得皇帝一过来便赶人,未免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不敢多说什么,便退下了。
    “陛下来的话怎得不早些让人通报一声?我好让人多备些菜。”朝辞挽着楼越的手,两人走进了殿内。
    “孤若不来,你便留那良嫔用膳?”楼越不知是何意味地问了一句。
    “天『色』已晚,臣妾留她用膳也是便(bian)宜罢了。”朝辞说。
    两人此时已走到了殿内,楼越偏头看着这人笑得弯起的眉眼,沉声说:“你虽是皇后,但身为男子,也是孤的正妻,该懂得避嫌。”
    这便是责问了。
    朝辞松开楼越的手,低头道:“臣妾知错。”
    他眼眸不弯了,瞧着又是一副平淡认错的模样。
    楼越突然又觉得没什么意思。
    “罢了。”
    他说。
    两人用了膳后,朝辞忽然对楼越说:“陛下,前些日子见您好似时常头痛。臣妾早年与人学过些缓解的法子,不若让臣妾为您舒缓些许?”
    “你还能比太医有能耐么?”
    楼越虽是这般说,但倒是也没反对。
    楼越此时坐着,朝辞便走到楼越前面,替他按『揉』了起来。一会儿『揉』『揉』他的太阳『穴』,一会儿按『揉』他的虎口,或是搓『揉』手上其他『穴』道。
    在这方面,他还真比太医有用。毕竟是上辈子替爱人按摩了一辈子的手法。
    楼越原本也只是随朝辞折腾,但没想到朝辞竟然真的有两下子。刚上手没一会儿,便觉得眉眼舒缓,头脑清明。
    他的确时常容易头疼。特别是这几年,他先是忙着夺嫡,防着明枪暗箭,如今刚登基,朝内朝外又是一堆沉疴琐事等着他,难有休息的时候,这症状便越发严重。
    他想起来午时朝辞给他送的香囊。
    还有愿力的远志和茯苓。
    说什么早些年学的,朝辞又不是学医的,怎会废力气学这些。怕也是入了宫才寻人学的。
    这般想着,原先见了良嫔后不知为何堵着的气,便散了些许。
    朝辞一边替楼越按『揉』,一边又忍不住叮嘱:“陛下您这症结,是宵衣旰食过于『操』劳导致的。公事岂能在一夕之间做完,若是熬坏了身体才是得不偿失。臣妾听陈总管说您常在勤政殿一忙便是整日,用膳也顾不上,这可不行……”
    这人又开始啰嗦起来。
    楼越心想。
    处久了才现在,朝辞这人在某方面真的是啰嗦得很。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倒似那年过半百的中年人,每天便把这些调理身体之事放在嘴边,惦记他是否用膳,是否就寝。
    朝辞也知道楼越嫌自己唠叨。但是想到上一世楼越落下的病根,又忍不住自己的唠叨。
    如今楼越的头疼症状还能治好,再放几年便要如同前世一样,成了沉疴顽疾,难以根治了。
    他说着说着,突然感到自己的手腕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抓住了。
    朝辞一愣,往自己的手上看去。
    下一刻,便见那原本闭着目的人突然睁开眼睛,一双凤眸盯了朝辞一阵,在朝辞愣神间忽地起身,吻上了他。
    朝辞还愣着,没反应过来,任由他在自己口中肆虐。
    接着,他又被楼越整个扯了下来,跌倒了楼越的怀里。
    啰啰嗦嗦,烦死了。
    第75章 是你多情邀我或我是多情客(三)“我……
    距离朝辞与楼越的大婚, 也匆匆过了快一年了。
    朝辞非但没察觉不对劲, 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