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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又撂回了碗中。
“你这么心急干嘛?刚出锅的元宵烫的要命,得一小口一小口的吃!”
说着,白惜月做起了示范,那好比小雀啄水的娇憨吃相,惹得孟怀枝一笑,方才那一烫也就不疼了。但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他端着手并无动作,打算将这汤圆晾一晾再吃。
街边小摊无遮无拦,斜风一来,便将飘零的细雪卷入了店中。那小小的霜花,是那般的孱弱,宛转行至汤碗之上时,便被升腾的水汽蒸发,瞬间消逝,荡然无存。
他面露惋惜之色。
“不必觉得可惜,”白惜月笑着说,“每一朵雪花,都是永恒的,来年冬天,你就又能见着它了~”
就像从冰川融化的每一滴水,最终都会回到冰川;就像今年凋谢的每一朵白梅,明年初春,便又会重新傲然枝头。
“所以啊,人们才会说‘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呀~”
将娘亲说过的话儿照搬,果真将那小龙唬的一愣,男娃的眼中满是崇拜,一副“你好~有文化”的倾慕表情。
被人投以赞赏的眼神,她本是觉得神气的,只是孟怀枝的眼神太过直勾勾,瞧得她都不好意思了,脸儿一红,催促道:“快吃啦,都凉了。”
白惜月也不管他,吃起了自己碗里的汤圆,吃着吃着却蹙起了好看的眉头:“这豆沙的汤圆怎么一点都不甜啊?”
“月儿姐姐,我这芝麻馅的是甜的,我同你换吧。”孟怀枝适时说道。
“我都咬了一口了,还怎么跟你换?”
孟怀枝刚想说他不介意,还没等他说出口,小仙子又说:“换两个芝麻的给我,换两个豆沙的给你,不就行了?”
行,自然是行的,不管你说什么都行。
换过了汤圆,孟怀枝竟有些窃喜,他和月儿姐姐这样,让他萌生出一种...“不分你我”的错觉。
当然,白惜月没想那么多,她纯粹是嫌她的豆沙汤圆不好吃~
孟怀枝用余光去瞥身边的人,只见她额上的银莲印,在烟雾缭绕的水汽中愈发朦胧,连带着整张面容,都陷入不可言说的梦幻之中。
是啊,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他暗自一笑,捧起碗来,饮下一大口这沾染了酒香的甜汤。
吃过了元宵,才顺街巷游逛,街上行人摩肩擦踵络绎不绝,沿街摊铺鳞次栉比,叫卖声此起彼伏。长街飞雪,彩灯大张,正如诗言: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人间女子常年束于闺中,难得上元节能出门赏灯,心思自然都放在了公子郎君的身上,有个别大胆的,遣了自家侍女小厮,向对上眼的公子哥送荷包。
一个藕色荷包,不知经历了怎样的曲折辗转,绣面上缱绻相依的鸳鸯携了某些不可明说的旖旎心意,突兀兀的,被童子塞入了白钰的手中。
一身青衣的仙君,下意识地觑向了身旁的妻子,老友孟阙,则在一旁憋笑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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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儿, 你看这...”
“鸳鸯交颈,藕断丝连~绣的不错,扔了怪可惜的, 你便收了吧。”蓝衣女仙不冷不热地如是说。
可叹现在的凡界女子,较之以往奔放太多,明知对方有妻有女, 竟也敢用情物试探...扔了, 显得粗鲁;收下?不不不,他还想再多活两年...
这烫手山芋拿在手里, 扔不是,不扔也不是, 正愁不知该如何处理, 白惜月径直从他手中夺了去。
为何有人给爹爹送荷包啊?难不成当他是乞儿,这荷包里装的,实质上是银钱?思及此,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来看, 却大失所望。
根本就没有钱, 只有一颗红豆和一张字条,字条上面写着:凌波门。
“人家把住址都告知了, 钰郎可是要前去一会?”婉露挑眉道。
“露儿, 你听我解释, 我真没招惹凡人。”他真是有口难言。
本是在一旁静看好戏的孟阙, 实在是憋不住笑了, 心中暗叹, 白钰啊,你也有今天,谁叫你嫌弃我的龙鳞!哼~
然而, 还没等他笑完,又来一童子,将一个粉色荷包塞进他手里后,转身跑入了人群中。
这下,轮到白钰和婉露看戏了。
“呀!父君,你也收到荷包啦?”孟怀枝当这是什么好东西,高兴地直蹦,脆声说着,“而且你这个荷包,比月儿姐姐手里的那个还好看呢~拿回去送给母神,她一定会喜欢的!”
白钰笑:“是啊,孟兄,拿回去给南袖显摆显摆,瞧你有多招女孩子喜欢~”
孟阙先是瞪了白钰一眼,又瞪了孟怀枝一眼,这没心没肺的熊孩子,亏我之前还自拔鳞片助你追月儿,这会子就来坑你爹了?这玩意儿别说拿回家去,就是现在他拿在手里,远隔千万里亦能感知天下事的袖儿,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他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