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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如捣蒜。
“她不是故意的,你莫怪她。”孟阙亦帮声。
眼见白钰缓了神色,婉露是时出声:“好啦,你们肯定还要谈事,我先领少主去沐浴。”婉露牵起小龙的手,再对白惜月说道,“月儿,你也来帮忙吧。”
“是,娘亲。”
小仙子依依不舍的,自她爹爹怀里脱出,髻上亮银的桐花在宫灯的映照下格外晃眼。
婉露微微眯眸,眼神不由深沉了几分。
目送三人离去后,两位仙君将才你请我请的,移步闲庭花苑。
彼时闲庭的玉兰花树开的正盛,大朵大朵的白玉兰点缀于盈盈枝叶间,树下一蜿蜒小溪清澈见底,本是停栖于藻荇中酣眠的鱼儿,为这脚步声所惊觉,摆了尾巴躲去了石隙藏匿。
小溪延行至庭院另一头的墙角,那墙角下围了一方水池,池中立有一石刻宝莲,晶莹剔透的水柱正源源不断的,自莲心喷涌而出。
“月儿说闲庭建了喷泉,果真没骗人。”孟阙一拂衣袖,在玉兰树下的石桌旁坐定。
白钰于他对面落座,随手幻出一副茶具,替两人斟好了茶,将才悠悠说道:“如今卸了担子,闲暇也多,便和露儿一起,将这闲庭好好整饬了一番...来,喝茶。”
“婉露仙子惯是贴心体己的,”孟阙呷了一口茶水,继而说道,“幸好先到你这儿来了,要是回了瀛洲岛,被袖儿见着小龙那灰头土脸的样子,非活劈了我不可...”
“神尊曾为了你,毅然决然跳了归墟,如此深情厚意,哪会舍得伤你?”白钰笑笑。
“这倒也是~”他语气颇有些得意,毕竟,能教六界四海唯一至高无上的神尊,为之动容的人——天上地下,只他一个。
“我可没空听你显摆,快同我讲讲,今日月儿上天庭,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孟阙幻出水墨折扇,悠悠挥动着,凌迟出声:“说实在的,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同意让月儿上天庭。毕竟你和天帝,你们曾经...”
白钰垂眸,睇着手中的茶盏,神情莫名地说,“是天帝动用了天界至宝留魂玉,保得露儿神魂不灭;也是天帝,自剔仙根,为她重塑肉身...他也算是,赎清了。”
“是啊,当年那些爱恨纠葛,于你们三人而言,皆是一场情劫。如今各安天命,各得其所,实为最好的结果...”回想起前尘往事,孟阙亦是感慨。
“想必他待月儿,定是极好的...”白钰酌了口茶水,觉着今夜的茶水,尤其的苦。
岂止是极好,天帝看待月儿的眼神,分明就是在看自己的亲生女儿...当然,这些话,他只能咽在肚子里,说出来,也只会勾起白钰的伤心事。
“对了,临走之前,他递了我一封信,托我转交于你。”
言罢,孟阙摊开掌心,一封笺口拓了金印的信件,赫然呈现于白钰的眼前。
☆、他沐浴,她烧水
恰逢夜风拂过,撩动了青衣仙君垂落于鬓边的一缕发丝,一瓣白玉兰随风落下,如宝船入海,顺溪流悠悠荡去了远边。
纤长的睫毛扑扇了一下,指尖一点法术,将封口处的金印消去。一张澄心堂纸,言语寥寥,他面无表情地看过之后,幽蓝的狐火燃起,薄薄的纸扉顷刻化为灰烬。
“他信上...说了什么?”孟阙问道。
“除了表示感谢,其他什么也没说。”他低头饮茶。
“啧,真是难得~”孟阙笑着摇了摇头,感叹道,“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天帝寂遥...竟也会写感谢信了?稀奇,稀奇啊~”
“看来,他如今的处境...真是堪忧了。”白钰一声叹息,不免忧从中来。
“这倒是...你可知,今日迎驾典礼之前,那半吊子的洛启,居然也敢挡他的道了...”
“竟有此事?”白钰诧异。
“是啊,白宣没同你讲?”
“我没问他,”顿了顿,白钰才说,“宣儿如今是青丘的狐帝,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考量的东西也更多了...我若问了,怕是也不会跟我说实话。”
“难怪你早前发来传音符,让我今日无论如何都要上天庭,替你看护月儿...”孟阙恍然大悟,继而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寂遥如今的境遇...的确是不容乐观。毕竟,若不是东王公一力护持,他早在六百年前,就被那帮位高权重的神仙给赶下台了...如今昊天帝归位,算是给天界的凡仙们吃了一颗强心丹,是以,寂遥才会如此大张旗鼓兴师动众的,举办今日这个所谓的迎驾大典。”
“这么说来,天庭如今是虎狼之地,我却是不能...让月儿再去了。”白钰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茶杯。
“怕也是由不得你了。”孟阙意有所指地说,“话说这昊天玉皇,也是个妙人,他看穿了天帝的心思,还劝他心思莫要太重;却也顺了他的意,将月儿捧在手心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好一顿夸...所以,不管月儿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