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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站在原地不愿走,警察已经拿出手铐准备采取强制手段,顾茕擦了擦嘴角的血,按住警察的手,好言劝警察再通融几分钟,后又打电话给了自己的助理,“让秘书部的周素欣接电话。”
过了几分钟,周素欣被从办公室里叫到她租房的小院,看到满院子的人和警察,双脚发软,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案要案呢,走到把自己叫过来的老板面前,听她吩咐才松了口气,原来是要她帮忙照顾陈安安。
这对周素欣来说不算什么大事,平常陈孑然回来得晚,怕陈安安晚上一个人在家不安全,都是周素欣去陪她的,周素欣拍着胸脯揽了下来,看到顾茕眼角嘴角的淤青血迹,满肚子疑惑。
这是怎么了?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顾总头上动土?
又觉得挺可惜的,这么一张俊脸,破了相了,动手的人真是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阿然,这回你放心了吧?”顾茕用还在流血的嘴角对着陈孑然笑了笑。
“我的家怎么办?”陈孑然看着她的脸色比锅底灰还黑,捶在身侧的拳头仍是捏着的,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当着警察再打顾茕一次。
顾茕扫视一周,招手,把躲在后面的搬家公司的负责人叫了过来,“你和你的那些员工,把这些东西都原模原样地从哪来搬回哪去,要完全一致,明白了么?”
“是,是……顾总,请您放心,我们搬之前都有登记的,肯定给您恢复成原样。”
顾茕又看了看陈孑然。
陈孑然脸色稍霁,和顾茕一道上了警车,被警察带走了。
顾茕的律师早就在派出所等着,把所有事情全都处理清楚,最后给出的定性是情侣矛盾,属家庭内部纠纷,批评教育之后就放人了,不属于扰乱公共治安的案件。
陈孑然却不愿意走,站在办事大厅里说:“警察同志,我要报警,这个人入室=抢=劫,未经我的同意撬开我的家门,私自抢夺我的东西。”
值班警面面相觑,不知这个案子该怎么处理,正想上报,电话刚拿起来,陈孑然已经被律师拽到一边,好言相劝,“陈小姐,我知道您现在正在气头上,请您冷静一点,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我是律师,这件事的性质我比您清楚,即使较真,顾总也不可能被判买=凶=入室,她请的是正规搬家公司,都是有执照的,您家的钥匙也是您的房东亲手交给搬家公司的,您知道打官司要耗费多少时间财力么?较劲起来吃亏的是您自己。对了,您是不是还有一个没有合法收养手续的女儿?”
听到律师拿陈安安来威胁,陈孑然面色苍白,“你们想对安安怎么样?”
“您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我国的收养法对收养人的要求是很严苛的,凭您自己想要办收养手续,可能性几乎为0,但是顾总有专业的律师团队,您办不到的事,她能做到,您说是不是?”
陈孑然朝远处望过去。
顾茕知陈孑然还没消气,不敢上前刺激她,站在派出所的院子里,由律师安抚她的情绪。
陈孑然刚才还坚定的一定要让顾茕坐牢的想法,被律师说得动摇了。
是啊,她怎么忘了,她还有安安。
这件事要较真的话,陈孑然讨不到一点好,她攒了几年,卡里也不过两三万块钱,请律师都不够,再说又是她打人在先,说不定顾茕反咬一口,告她一个故意伤害,到时自己和安安怎么办?睡大街么?
纵使再不甘,陈孑然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她只是个为了生存挣扎的普通人,俗话说胳膊拧不过大腿,到了陈孑然这里,是苍蝇的胳膊拧不过大象的腿,凭她,怎么跟顾茕反抗?
她身无分文地被带到派出所来,最后连回家都不得不依靠顾茕的专车送她一程。
律师很有眼力见地率先占据了司机旁边的副驾驶座位,陈孑然不得不和顾茕一起坐在后排。
司机把前后座间的挡板升起来,给她们隔出了一个私密的空间,反而让陈孑然害怕。
顾茕的气息萦绕在每一缕空气里,陈孑然想躲都躲不掉。
她这么多年来品味一直未变,用的还是十八岁和陈孑然在一起时的那款香水,光这个味道就能让陈孑然备受煎熬。
顾茕知道陈孑然有很严重的幽闭恐惧症,前挡板被升起来的同时,她打开了两边的车窗,让对流的空气灌进来,带走了不少属于她的气味,陈孑然紧张的神经才能缓和下来,能正常思考。
陈孑然手肘搭着车窗,头倚着窗框,眼睛无聚焦地对着绿化带里飞速略过的小树,没有一丝和顾茕说话的欲望。
顾茕紧张得手心出汗,想让陈孑然问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她才好对陈孑然解释。
可是陈孑然连一点声音都不曾发出来。
陈孑然已经问过顾茕两次,事不过三,她懒得问了。
当年她们念高中那会儿,顾茕也不是什么好人,好歹不会做什么讨人厌的事,这几年在外面读些洋书,已经把脑子读傻了,她不是个正常人,听不懂人话,陈孑然和她没法交流,鸡同鸭讲,即使讲了她听不懂,干脆就不说了,浪费力气。
没有她的质问,顾茕心中难安,悻悻地笑着,主动搭话:“阿然,你不问我么?”
陈孑然淡淡地瞥她一眼。
半晌,才低声说:“问什么?”
“为什么帮你搬家。”
陈孑然耸了耸肩,“有什么好问的。”
左不过是些感动她自己的奇葩理由,陈孑然懒得听,怕自己生气,忍不住再揍她一顿。
顾茕讨好地笑,扯着伤口,眉头一皱,又献宝似的向陈孑然那边坐了坐,说:“我知道那件事之后你留下了后遗症,你那间地下室我观察过,太潮了,时间住久了你的关节炎只会越来越严重,我已经在附近的小区里帮你找好了一套新房子,三室一厅,你和安安不用再挤一张小床,那房子我看过,坐北朝南,光线通透,三个房间都能晒到太阳,你一间,安安一间,剩下一间可以拿来做书房,你这么喜欢看书,一定会喜欢……”
陈孑然太阳穴炸疼,扶着额头有气无力地打断她:“你说够了没有?”
顾茕笑容一僵,“什么?”
“顾茕,你算我什么人?凭什么帮我找房子?你帮我找的房子我就一定要去住么?我只是年少时和你谈过一场虚假无终的恋爱,不是卖给你了,也没有欠过你什么,你没权替我做任何决定,你到底明不明白?”
顾茕心中的欢喜被陈孑然一次比一次更冰冷的语气激怒了,“我不明白什么?我反思了两个月,已经知道我没有替你考虑过了,所以现在我就好好地替你考虑,帮助你改善生活,不会再送那些没用的东西侮辱你,给你最急需的东西。我知道你自尊心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