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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同窗们谈天侃地,眼神渴望,又完全融入不进去。
    就像高三那年的很多节体育课一样,顾茕在时,人们带陈孑然一起玩,顾茕不在,陈孑然就坐在跑到旁边的草地里,揪着草,自己一个人默默编蚱蜢。
    “他们在打羽毛球呢,你怎么不去?”顾茕坐在她旁边问她。
    陈孑然小声说:“我不想玩。”
    可是后来顾茕带她去了球场之后,她分明是玩得很高兴的,虽然不怎么会打,得顾茕手把手地教她握拍、挥拍,但那节体育课上,她的脸笑得红光满面,好看极了。
    不是不想玩,是没人想跟她玩。
    现在的陈子莹,身上倒是有了几分陈孑然的影子。
    顾茕为陈孑然心疼,不愿她妹妹重蹈她的覆辙,于是送了陈子莹这块表,想帮她融入社交圈子。
    表是最可以不动声色表明身份的饰物,顾茕送的这块表定价不贵,胜在限量稀少,市面上的大多数同款都流向了豪门子弟,一般人望眼欲穿也弄不到手。
    这是一个可以让陈子莹与她的同学关系迅速拉近的敲门砖。
    陈子莹拒绝得很坚决,“多谢顾小姐关心,不过我本来就不是有钱人,也压根没想过入校第一年就结交朋友,不需要什么敲门砖。”
    顾茕在陈子莹的身上看到了一点陈孑然的影子,故作聪明地心疼她,却不知道陈子莹和陈孑然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陈孑然的孤独是被动的,陈子莹的孤独是主动的。凭陈子莹的长袖善舞,结交朋友扩展人脉不过是一件很轻松的事,她没有,是因为她不想。
    没有利用价值的朋友交得再多也没有意义,陈子莹不是陈孑然,她不需要缥缈的“友谊”来为她提供稳定的情绪价值,她第一个学期只是在观察,谁能为她的将来铺路,谁能做她成功道路上的助力,或者垫脚石,这样的人才有价值。
    顾茕听了她的一番话,面上几分惊讶,心中暗暗佩服,心想自己好歹也是顾家出来的人,心思缜密谋划深远竟然还比不上一个从普通人家走出来的陈子莹,也在暗中审度,陈子莹这样的人,以后如果不能收为己用,必然是个巨大的威胁。
    顾茕没再多劝,端起酒杯碰了碰陈子莹的杯子,微微一笑,“喝酒。”
    顾茕高三时候总想着在大学里逍遥,泡几个金发碧眼的洋妞,热情似火,想想就带劲,然而上了大学之后,她所有的蠢蠢欲动都被冰封了,知道她取向的人不少,主动送上门来的hot girls更多,顾茕一点兴趣也没有,她心中更时常记挂的,是远隔山海的世界另一头的陈孑然。
    陈孑然的复健怎么样了?她的脸修复了没有?再过半年她也要重新回归校园了,希望她在大学里能交到几个知心朋友。
    真正对她好的那种。
    顾茕时刻带着从陈孑然血衣里翻出来的那枚玉珠子,夜深人静的时候摸一摸温润的玉石,就像拥抱陈孑然一样,她在梦里时常与陈孑然相见,她躺在自己怀里,声音细细的、糯糯的,接着就甜腻起来,气氛旖旎,水到渠成。
    醒来后什么都没有,只有窗外一轮冰冷的月亮,后半夜彻底失眠,翻着手机里的照片坐到天亮。
    陈孑然不爱照相,她不喜欢自己的长相。
    顾茕想给她照相时她总是躲,因此留下来的照片并不多,顾茕手机里仅有的一张合照,是两人第一次之后,顾茕搂着她偷偷拍的。
    那时陈孑然正在深睡,顾茕把她欺负得惨了,她眼角可怜兮兮地渗着一滴未干的泪,看起来轻轻润润,衬得绯红的脸颊尤为动人。
    顾茕那时是趁人之威,故意灌醉了陈孑然,有了她们的第一次。
    也是陈孑然第一次喝酒,醺醺然抱着酒瓶,撑着脑袋,身子歪歪的,半咧着嘴傻笑,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顾茕猛瞧,眼里的光水水润润、朦朦胧胧,纯粹天真,竟然在那张平庸的脸上增添了说不出的娇美情态。
    顾茕痴了,像是咬了饵的鱼,就这么被陈孑然勾住。
    后来的事顺理成章。
    其实感觉很好,尤其是接吻的时候。
    喝醉了的陈孑然,乖得像只奶猫,连哼声都是柔软的。
    顾茕没有经验,好几次弄疼了她,她不知道说,忍着,忍着,直到第二天被顾茕发现,顾茕还得意洋洋地当成是自己的勋章。
    就是这么一个忍耐力极强、懦弱又倔强的女人,不知不觉占满了顾茕的心,她以为她还和从前一样,游戏人间,爱漂亮的女人,伤害了她之后才发现不是了,自己再也变不回原来了。
    顾茕和陈子莹喝酒,半醉的时候捏着锁骨间的珠子,大着舌头把自己内心深处的话吐露出来,“我好想陈孑然。”
    陈子莹也醉了,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恶狠狠咒骂:“呸,你有什么资格想她?你有什么资格爱她?”
    一巴掌下去,顾茕没有还手,陈子莹又好几个巴掌落在她脸上,“我发几张破照片就把你勾过来了,你这么下贱的玩意儿,你还好意思说想她?你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顾茕的脸被扇红了,抱着酒瓶子大笑,“你说得对,我没资格想她。”
    “是我害了她。”
    脸上的伤能治愈,身上的伤呢?陈孑然的右手再也不可能恢复原样了。
    陈子莹看她笑着笑着脸上流下去的泪,忽然一下坐在椅子上,捂着自己的脸也呜咽起来,“你不配,我也不配。”
    “我是害她的凶手。”
    她们在优渥的环境里忏悔,以此减轻良心上的不安。
    陈孑然没工夫管她们两个配不配,她们喝着昂贵的红酒,吃着精心烹调的食物,推拒着五万美金一块的限量手表,在温暖的、铺着柔软羊毛地毯的房子里喝酒时,陈孑然正睡在20块一晚的群租房里,蒙着自己的丑脸不让人看见,心惊胆战地搂着装有自己全部家当的旅行包,为明天的生计而发愁。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昨天最后一句话写错了,我就说读者评论怎么怪怪的。
    不是把为爱看狗血文打在公屏上,是把“爱看狗血文”打在公屏上,没有为。
    为爱看狗血文(笑死),这得是多爱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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