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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纵横交错的路线和站点名称,不知道自己该买到哪一站的门票。
    她站在售票机前犹豫了很久,很快后面有人催她:“快点行不行啊?没看后面这么多人赶时间么?你到底买不买票?不买闪一边去别捣乱。”
    “对……对不起!”陈孑然慌张地把自己的位子让出来,站到旁边去,后面叫嚷的人看清了她的脸,仿佛受了多大的惊吓似的,“长成这样就别出来吓人了好么?就知道给人听麻烦。”
    他一叫嚷,那些本来没关注的人也把目光转向陈孑然。
    他们的眼神好像针刺似的,陈孑然连忙低下头,用碎发挡住自己的脸,背着包匆忙离开。
    临渊是个快节奏的城市,清晨尤其忙碌,地铁里的每一截车厢都像是汗水发酵过后的拥挤罐头,怕迟到的上班族们在铁皮车厢里挤得恨不得能贴玻璃上,维持着挤进门的姿势动弹不得。避过了早高峰后就好多了,除了固定班次的刚下火车的旅客涌进来又被运往四面八方,剩余时间甚至可以用冷清来形容,除了工作人员外乘客寥寥。
    可是陈孑然还是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要不去临渊师范大学附近先安顿下来吧?陈孑然蹲在角落里,食指在光滑的地板上画着圈,思索,她正好可以先去探探环境,而且那边学生多,商贩肯定也多,自己能找到工作的概率也大大增加了。
    她眼里有了光,转念一想,否决了这个想法。
    临渊师范大学在大学城里,附近还有好几所知名高校,包括赫赫有名的临渊大学,这样人多聚集的地方消费水平不会低到哪里去,陈孑然买完火车票之后,身上只有一千八百多块钱了,她现在没有落脚的地方,也没有工作,钱只进不出,要是住太贵的地方,没准几天就花完了,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她走投无路,看到身边穿黑色工作服的地铁员工,他们肯定对临渊比初来乍到的她熟悉,要不问问他们吧?说不定能有答案。
    陈孑然起身往前,脚步忽然停下,摸摸自己的脸。
    这样子去问路,说不定会吓到人的。
    陈孑然咬着嘴唇,从背包里翻出一件薄的长袖T恤,挡住自己的脸,才上前,鼓起勇气询问一个窗口的工作人员:“美……美女你好……”陈孑然不擅长和别人搭讪,第一次这么叫别人,心里很紧张,说话也磕磕绊绊,“请……请问……”
    “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的么?”窗口内的工作人员面带微笑地直视着陈孑然。
    “我……我刚来临渊,想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来,请问临渊哪里的消费水平比较低一些?”
    “您好,首先欢迎您来到临渊。”小姐姐微笑着对陈孑然释放善意,“如果您想找消费水平比较低的地方,我给您推荐离繁华商圈比较远的几个区域,比如临西区、北丘区,像临东区是大学城,临海区靠近港口和商圈,游客众多,消费相对来说都会高一些。”
    陈孑然被她一出口四五个区名弄晕了,眼神茫然,小姐姐又耐心地建议陈孑然:“这个地铁站离临西区比较近,地铁只有五站路,而要去北丘估计得坐二十分钟以上地铁,所以我推荐您去临西区看看,您可以在西南路口站下车,那里是市郊,应该有不少价格相对较低的城中村和群租房,而且生活压力也比较小。”
    陈孑然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要在西南路口站下车,她感激地对工作人员说了声谢谢,背着包,买了到西南路口的地铁票。
    果然如她所说,这里地处郊区,看起来和陈孑然出站时所见的高楼大厦景象完全不同,七八层高的农民自建房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电线杆子交错,几乎每栋楼的楼门上都挂着招租的广告牌。陈孑然壮着胆子问了几家,价格也不便宜,只有空房的单间都要一千二一间,带家具的就没有低于一千五的,还要押二付一,陈孑然兜里的那点钱还不够付房子押金的。
    问了几家后,陈孑然心有点凉,又实在饿得受不了了,找了一家面馆吃面。
    即使这里已经是临渊市郊处,物价也不便宜。西朝市吃一碗面条,有肉有菜才7块钱,而这里最便宜的鸡蛋面都要12块一碗,陈孑然忍痛叫了一碗鸡蛋面,狼吞虎咽吃下去,连面汤都喝了个精光,一点也不舍得浪费。
    她从昨晚到今天下午,这才第一餐下肚,吃饱喝足后,见面馆里没生意,付了钱和老板娘闲聊套话,问这附近有没有什么房租更便宜的地方。
    老板娘是个热心肠,一边算账一边答道:“你想找便宜房子啊?那不能在这找,这儿紧挨着地铁站,房租不可能便宜的,你坐公交车往前去几站,到离地铁站远点的地方去,那儿里的房租会便宜点,单间大概八百块钱左右。”
    八百一个月的房租还是让陈孑然负担不起,陈孑然谢过老板娘之后,又跟几个人打听了,上了他们所说的一趟公交车。
    她问路越来越顺嘴了,再也不像刚出来时那样扭扭捏捏,什么都不敢多说多问。问惯之后才发现和人打交道也没什么可怕的。
    在更偏僻的地方下了车,陈孑然再去打听,房租果然又便宜了不少,可是陈孑然依旧负担不起。
    这里的小餐馆很多,而且很多家门口都贴着招工启事,包吃包住,一个月工资三千五到四千五不等,比西朝市高多了。陈孑然打算先解决工作问题,说不定找个包吃包住的工作,连带着住房问题都一并解决了。
    她面试了一溜街边的小门面,愣是没有找到一个愿意接受她的老板,哪怕陈孑然主动说自己可以降低薪资,每个月两千块就可以,也没有餐馆愿意收她。
    最后一家饭店老板见她态度诚恳,跟她说了实话:“姑娘,你脸上这个……”他不好意思明说,在自己脸上比划一圈,为难道:“实在太吓人了,我们是小本生意,招的不仅仅是服务员,还是洗菜洗碗工、迎宾员,就你这样,人家顾客没进门呢就被你吓跑了,我生意还要不要做了?你知道现在在临渊开店有多难么?你知道我一个月租金多少钱么?别说两千,就是你不要钱白给我打工我也不能要你,你也别怪我话说的绝,大家都是出来闯社会的,谁也不容易,你还是请到别家去看看吧。”
    他的一番话,说的直白又实诚,把陈孑然的心都给说凉透了,陈孑然背着包转悠到了华灯初上,也没有一家店肯招她的,这一个下午她不仅面试了服务员,保洁、保安、外卖员,她都试了,可是没用,顶着脸上硕大的疤,叫人看了都面目可憎,哪还敢招她。
    为什么想找一份能糊口的工作也这么难?
    陈孑然双脚像灌了铅似的,拖着沉重的身躯坐在街边的马路牙子上,看摆地摊的小贩们陆续推着三轮车占领了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