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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所有宿醉的酒鬼一样,哪怕顶尖杀手在喝多了的第二天也一样会丧失对肢体的绝对控制权,思维迟钝一瘸一拐动作僵硬就像是个僵尸。
女人拉开屋门走出去,为了不弄出响动吵醒熟睡的银又歪歪扭扭把木门合上,转身走近客厅沙发才发现银发的高大男人抱着他的刀坐在那里发愣。
“福泽先生?”
含含混混的女声传了过来,闭目养神的福泽谕吉立刻睁开眼睛看过去。
还是那副衣衫不太整齐的模样,也许是因为睡了一觉,领口的扣子又被蹭开了一颗……他急忙转开视线向她解释:“房间不够用。”
“这样,给您添麻烦了。”
兰波捏着鼻梁走过沙发,福泽先生没看她,但却敲了敲茶几:“你的养子去给你买了解酒药。”
“……”
所以你就这么坐在这里盯着这只瓶子看了一晚上?
兰波瞄了一眼茶几,相比另一侧扔了几件书本的位置,最后还是选择坐在屋子主人同一侧的不远处。
她伸手拿起棕色小药瓶,拧开瓶盖看也不看一口就闷了下去。
“呕……这个味道,实在是太恶心了!”
此刻兰波裹紧自己的黑大衣咂咂嘴,散乱的长发与苍白的气色将整个人的气势降到最低,缩在一片黑色里瑟瑟发抖,竟然多了几分可怜的模样。
福泽谕吉把视线定在她遮住侧脸的黑发上,透过发丝偶尔能看见小巧圆润的耳朵。
莫名联想起乱步曾经养过的,名为仓鼠的宠物。明明凶得不得了,却生得胖乎乎毛绒绒怪可爱……眼前的兰波小姐莫名就有几分相似。
不太礼貌吧……这样联想一位年轻女士。
福泽这才意识到兰波的年龄比自己小了太多,小到什么程度?大概自己已经开始为政府工作了她才刚上小学……差不多这种。
兰波小姐勉强自己不要把药水吐出来,瓶子轻轻放在茶几上,一面努力站起来一面分心向福泽先生道谢:“昨天麻烦您了,等会我就带孩子们离开……”
脚下不知道是谁扔了什么纺织物没捡起来,兰波一脚绊上去,宿醉让她脚下一软,为了不砸坏别人家的茶几她尽量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
嗯,确实没砸到茶几,但她砸到了福泽先生,害得武士先生刀都掉了。
“抱歉。”
长发女人撑着沙发上的海绵垫想要坐起来,长头发落在被她推倒的男士肩头,空气突然变得暧昧。
强烈的酒气混合着烟草和薄荷的味道侵入鼻端,福泽谕吉没有动作,目光在看到兰波清澈的眼底后突然无法移动。
亮棕色的,温暖又冰冷的眼睛。醉酒让她多了丝柔软,看上去就像是个小姑娘。她本来就还是个小姑娘,相对他而言。
“福泽先生?”
年轻女士眼睛里的水波闪了闪,她优雅的揽揽长发,原本推在海绵垫上的手捏起他银色的碎发:“您在想什么?”
她的声音就像丝滑浓郁的淡奶油,乱步喜欢的那种西洋果子上必须得有的一部分。
“您是个正经的好男人,”她的声音里多了几丝揶揄,“还是说,您想要其他种类的感谢?”
“其他种类”这几个字被她加重发音,福泽谕吉觉得自己大半辈子以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正在哭泣。
兰波小姐,难道是那种古籍中记载的,行走在平安京罗生门下引诱来往行人献上生命的女妖吗?
如果是她的话,也就不难理解了。
她确实是位让人神思不属的美丽女士,神秘与危险反而让人无法把眼睛挪开。
兰波小姐弯曲手肘压低身体,明明什么都没做福泽先生还是不争气的老脸一热,甚至有点懵,就像被意料不到的人壁咚了的娇羞少女似的……
角色是不是反了?
……
“欸?我错过了什么?”
“你们……那个……我们是不是打扰了?还是先退回去……你们继续?”
同样起来找水喝的太宰治与织田作之助态度完全不同,前者恨不得扑上来帮忙摁头,后者红了脸手足无措。
确实,隔着沙发靠背看过来,兰波小姐和福泽先生确实像是在做大人之间的交流,然而真相只是身体距离靠得近一点而已,根本没那么多故事。
“顺便给我倒杯水。”
既然有未成年在,兰波也就放弃了欺负老实人的娱乐活动。她大发慈悲放过纯情的福泽先生坐好,长发别到耳后抬手捏鼻梁:“头好痛……我以后再也不喝那么多了……”
她的态度太过坦然,让别人都不好意思再继续不好意思。织田作之助啪嗒啪嗒走到厨房倒了水,恭恭敬敬送到老大嘴边,兰波接过来“吨吨吨”灌下去,用手背擦掉唇边的水渍。
“呼……天亮了就走,我的行踪暴露,不能在别人家里逗留太久。”
除了脸色仍旧苍白,她看上去已经和平日一般无二,重新把刀抱起来的福泽先生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