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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那应该是海一般的蓝色才对,平静又安稳,冷淡却温柔,让人不知不觉溺毙其中——看着这双眼睛,头脑唯一的活动就是赞同她说出来的随便什么话。
“谢谢您,兰堂小姐……”
兰波打开水阀放掉冷水,重新塞上阀门又打开热水管,微微有些烫的暖流很快将银包裹其中。
年长的女士站直身体:“我去给你收拾房间里的颜料和玩具,下次可不要再这么顽皮了。”
说完留下银自己待在浴缸里消化之前发生的惨案,转身去清理凶案现场。
没找到合适的屋子前还得在这里再住上几天。
直到皮肤被泡得又红又皱银才觉得心跳平复理智回归,只胸口仍旧还有几分生理性的恶心——她确实是被吓到了,迫不及待上门收取热水“费用”的中年男人眼看猎物被更强大的存在圈养,一时愤恨下就想按照这里的丛林规则行事:没有金钱就用身体偿还,多么天经地义的事情。
趁着那个奇怪女人和那狗崽子不在家的时候上门,等他得手了谁又能说什么。
银还是个孩子。
面对哥哥龙之介重病垂危,就算做好了承受一切的觉悟等事情真正发生铺天盖地的恐惧还是迅速将她彻底掩埋。
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哥哥说过,不要银和那些门前总有男人来往的女人做同样的事;兰波小姐也说过,女孩子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于是,当中年男人带着腐臭味的气息吹过来,她攥紧了手里切割蔬菜的菜刀……
……
兰波在正常的工作状态下一般是不需要替目标操心身后事的,除非雇主有特殊要求。当然这部分花费必须报销,她只管杀,不管埋。
但是今天家里的小崽子咬死了外面闯进来的野猪,无论如何总要先对她的勇气表示赞赏。
银有这个资格享受优待。
——走眼了,幼弱的幼女也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可以任人随意揉搓。
啧,所以说她真的不擅长带孩子!
女人从地下室翻出前任屋主留下的塑胶软管接在厨房水管上试了试,水阀一开冰冷的水流立刻激射而出,将地板上的血迹一点点冲出大门。
客厅和玄关处的血液面积最大,冲洗的时间也最长,等整座屋子的地板都被清理干净银才裹着浴巾瑟瑟发抖走出来。
兰波看了她一眼:“回你的房间去躺着,暖手宝借你一个。”
血迹和脚印都好处理,尸体也不为难。擂钵街里没什么吃饱了撑着的监控,她开门出去,十几分钟后重新回来,面对大水泡过的地板坐在窗边开始发愁——本来就是冬天,屋子里还潮乎乎的,温度瞬间下降,真是快要冻死她了!
打开所有的空调和取暖设备,甚至顾不上心疼即将消耗掉的电费,她把带回来的酒放好又从砂锅盛出来一碗牛肉趁热吃了个饱肚才叹了口气盯着地板继续一脸忧郁。
“唉……为什么要有冬天……”
“为什么莫名其妙跑到这里来……”
……
银迷迷糊糊睡了一觉,一醒过来就听到楼下传来无法忽视的、“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她勉强挣扎着起身裹上衣服开门从楼上探头向下看——兰波小姐抓着哥哥的脚踝抡了一圈直接把他扔了出去。
“废物,给我起来继续。”
小少年迅速翻身爬起来向前跑了几步,衣服下摆处的布刃毫无预兆刺向女人眉心。淡金色立方体出现在她手臂前轻松拦下幼犬的牙齿,另一只手拽着布刃毫不客气把它的主人拖到面前一脚踹上去。
地板大概被砸了个大洞吧,银面无表情的这样想。
“这就是你的解释?”
兰波没有放开手里的布刃,被抓住弱点的男孩无处可逃,她简单粗暴上去又给了他一脚:“把你毫无自保能力的年幼妹妹一人扔下,漫无目的跟着别人出去打架斗殴,然后输得一塌糊涂灰溜溜跑回来,你是蠢货吗。”
龙之介抿紧了嘴。
走散的同伴们在脱离危险数日后重新聚在一起找上门这件事完全出乎他的想象,就像他也没想到会有人趁自己和兰波都不在的时候上门欺负银一样。
这种惩罚,是他应得的。如果银没有反抗或者反抗失败,他想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但是打算从他芥川龙之介嘴里听见“对不起”或者“我错了”之类的话,想都别想,无论哪种都不可能!
最多偷偷在她的名字后面加个敬语,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把捡来的狗崽子修理得金光闪闪瑞气千条,兰波收起拳脚坐在餐桌旁把龙之介使唤的团团转。一会儿让他端茶倒水,一会儿让他打扫卫生,最后连洗衣做饭这种事也一股脑推到他头上。
说实话,她从来没有怎么压榨过这小子。一开始确实说要找个会做家事的佣人,那也不过只是说说而已。屋子里三个人,她还要出门工作两个小的不做家事谁做?
兰波又不是什么特别讲究的人,所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