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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五章
    余耿耿愣了很久, 慢慢地从被窝里伸出手来。
    整个过程无比小心,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碰了一下刚刚被亲吻的位置,这一小块皮肤上似乎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
    烫得厉害。
    余耿耿侧过身,把半张脸都埋进蓬松的枕头里, 耳根处不受控制地泛红。
    刚刚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余家还有晚安吻的温馨传统吗……
    他脑海中不禁浮现起老爷子或者余太太, 对着余淮之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落下一个晚安吻的场景,顿时打了个哆嗦。
    根本不能细想,太违和了。
    走廊外面渐渐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随后跟着阵阵嬉笑打骂,这一层已经被他们剧组给全部包下了, 不会有其他人过来。
    看来是导演他们喝完酒回来了。
    余耿耿绷在心底的一根弦倏地松了松,外头的吵闹声来得相当及时,正好盖过了他的心跳声。
    再这样安静下去的话,他不能保证余淮之会不会发现不对劲。
    砰砰——
    有人在敲他们这个房间的门, 过了一会儿, 小胖的声音传了进来。
    他估计喝多了酒,满是醉意地喊道:“耿哥睡了吗, 我给你带宵夜回来了。”
    刚来西北的时候,这小胖子还有点怕人,相处久了之后, 他就发现余耿耿其实很好说话。
    遇上什么事也懒得计较,比他以前跟的那些小明星们好相处的多。
    要是这次威亚失误的事情发生在他们身上,指不定要怎么闹腾。
    传言果然不靠谱。
    房间内没有人回应他,小胖担心余耿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于是更加用力地拍门。
    “……”
    余耿耿闭着眼睛特别为难,不知道自己是要继续装睡, 还是要装作刚刚被吵醒的样子。
    这样敲下去也不是个事。
    他还没有决定好,余淮之就已经替他做出了选择。
    他微微坐起来,朝着门口的方向,回了一句:“他已经睡了,不吃。”
    门外的所有动静瞬间消失了,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小胖仿佛被当头浇了一盆冰水。
    他摸着脑袋,愣了几秒钟。
    跟余耿耿相处了这么多天了,他当然记得他的声音,懒懒的,很舒服。
    跟刚刚听到的冷淡男声截然不同。
    所以,这么晚了,在余耿耿房间里的陌生男人到底是谁?
    他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
    余耿耿早早地醒了。
    小部分原因是腰伤在作祟,昨天被人撞了一下,当时还不觉得有什么,睡了一觉之后就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余淮之睡在他身边。
    余耿耿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呆,他昨晚似乎做了一个混乱又久远的梦。
    远到像是上辈子发生过的事。
    一会儿是灰暗色调的训练场,闷不透风,他对着沙袋重复挥动拳头,额头上冒出薄汗,积攒成汗珠淌到他的眼皮上,刺得他睁不开眼。
    捡他回来的老头在后面骂他,吃这么多,手还这么软,连拳头都挥不动,活该被人按着打。
    场景很快又切换成了流光溢彩的烟花雨。
    还有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在步步逼近。
    他无论藏在多么隐蔽的地方,都能被他找到。
    ……
    最后,余耿耿梦到了余淮之。
    男人睁着漆黑的眼睛,哄自己睡觉,还非要讲睡前故事。
    余耿耿哪里受得了这个刺激,死命挣扎,挣扎着挣扎着就醒过来了。
    他回过神来,看了一眼窗外,外面的天还是黑蓝色的。
    剧组的人昨天出去喝酒了,想必上午应该会推迟开工。
    他侧过头,才发现余淮之的脸近在咫尺。
    余耿耿记得自己睡着的时候明明缩在床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了他的怀里。
    两人的腿在被褥下面交缠。
    裸露的皮肤没有任何阻隔的贴在一起。
    余耿耿立刻僵住了。
    他非常缓慢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轻轻地掀开一个被角,光着脚就下了床。
    地面是厚木板,没有铺地毯,如果穿着鞋走路势必会弄出声响。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短袖,早上温度骤降,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
    余耿耿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缩着脖子往记忆中的位置摸索过去,他昨天把换下来的外套都搭在了椅子上。
    先摸到的是余淮之的衣服。
    一件灰色的羊绒大衣,质地很好,摸起来软软的,穿上去却相当挺括。
    余耿耿觉得应该不怎么保暖。
    看来等会儿还得让小胖去商场里买一件棉袄,只不过这种小地方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牌子,也不知道余淮之能不能穿习惯。
    他一面胡乱想着一面先套了件毛衣。
    不知道是因为房间里光线太暗的原因,还是他心里莫名发慌,余耿耿把毛衣的领口位置和袖子搞反了。
    他还不知道,在那里憋着气往里钻,又不想发出声音,钻得很是艰难。
    毛衣跟余淮之的大衣放在一起,也沾上了他身上的味道。
    冷冽的松香味。
    余耿耿的动作滞了一下,越发想快点从这个密不透风的牢笼里挣扎出去。
    忽然之间,他的手被握住了。
    在很近的位置传来一声低低的笑。
    余淮之把他解放出来,脑袋对准正确的位置,套进去后还顺便帮他理了一下领子。
    余耿耿睁着眼睛,看着黑暗中模模糊糊的轮廓,木着脸问:“你醒了?”
    余淮之嗯了一声,又把他的手塞进袖子里。
    余耿耿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老实的让他帮自己穿毛衣:“我把你吵醒的吗?”
    余淮之看着他刚睡醒略显迷蒙的双眼,还有因为静电而卷翘起来的头发,语气很温柔:“不是你,是生物钟。”
    他突然换了个陌生环境,睡得很浅。
    再加上之前加班,连续几天都睡得晚起得早,余耿耿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
    *
    余耿耿其实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余淮之。
    猝不及防间跟他隔得这么近,语塞了片刻,他想了半天才找到一个话题:“饿不饿,要不要我去给你买早饭吃?”
    余淮之没有回他,他已经扭开了床前灯。
    余耿耿的短袖跟着毛衣一起卷了上去,腰侧的大片淤青在柔和的灯光下一览无余。
    他想起昨天看烟花时的事。
    余耿耿在人群中险些摔倒,他当时还以为他是被人绊到了脚,现在看来倒没那么简单。
    余淮之脸上的笑意收起来了,下颚微微绷紧,这段时间确实忽视了耿耿这边。
    他刚刚帮他穿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