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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一晚上都没睡好!”樊棋挤眉弄眼道,“我跟你说,我可讨长辈喜欢了,你爸妈准待见我。”
简书逸默默看了樊棋一眼,一边转身朝外走去,一边说:“你先躺着,量完了体温再说,我去洗把脸。”
走出卧室,带上门,饭菜的香气已经飘到了客厅,简书逸循着香味走到餐厅,看到饺子和小菜已经摆满了一大桌。
“大早清的弄这么多干嘛?”简书逸问道,“您俩也不怕吃多了路上不消化。”
胡耀茹从厨房走出来,又将两盘饺子在桌上放下,笑笑说:“这不是小樊棋来了嘛,又赶上大年初一,不能饿着人家呀,这岁数还长身体呢!”
“可不,”简鹏给自己倒了一小盅白酒,又拿起另外一个酒杯,朝简书逸问道,“他能喝酒不?”
“哎呦歇会儿吧,”简书逸赶紧拦了拦,“正感冒发烧呢,喝什么酒啊,您也少喝点儿,回头在飞机上再晕机了。”
“这头一回上咱们家来,哪能不喝酒啊,”简鹏笑道,“当初齐弦来我哪回不得跟他喝半瓶?不能厚此薄彼呀。”
“……”简书逸心中无奈,叹了口气说,“您俩别给我添乱了,我们俩不是真的,电视里边都是演的,私底下我们不那样,而且我现在骗他我是异性恋,您俩就把他当我普通朋友就行了,别给我演穿帮了啊,他可不是您俩儿媳妇儿。”
简书逸说完摇着头转身去了洗手间,留下简鹏和胡耀茹面面相觑。
“还儿媳妇儿……”
“好像谁不知道他是受似的……”
简书逸洗漱完毕,回到卧室发现樊棋已经下了床换回了自己的衣裳,尽管面色还是有些欠佳,可精神头看着却是十足。
“还烧吗?”
“不烧了,没事儿了。”樊棋说着,不自觉地吸了吸鼻子,然后猛地打了个喷嚏。
简书逸忍不住笑笑,拿出感冒药给他吃了两片,带着他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漱了漱口,樊棋撩了点水,使劲抹了抹自己睡乱了的头发,而后才和简书逸一起来到了餐厅。
“叔叔阿姨好!”樊棋乖巧地朝简鹏和胡耀茹眨了眨眼睛,“我是樊棋,不好意思打扰您们过年了。”
“哎呀,哪的话!”尽管简书逸已经说过他们不是恋人关系,可这并不妨碍胡耀茹对樊棋自然的喜爱,“来,快坐下吃点饺子。”
“谢谢阿姨!”樊棋的声音洪亮而充满元气,完全看不出一点生病的样子,可他却并没有听话地坐下,而是拿起酒瓶对简鹏说道,“叔叔,我给您倒点儿酒吧!祝您身体健康,新春快乐!”
“哎呦,好好好。”简鹏连忙将杯中的酒喝掉,递到樊棋面前,顺口问道,“你要不要喝点儿?”
“可以呀!”
“可以啥!”简书逸在背后捅了樊棋一下,“刚吃完感冒药喝什么酒啊?老实点儿吧你。”
“噢!”樊棋委屈地应了一声,将倒满酒的杯子捧到简鹏面前,“书逸不让,下回再陪您喝吧,叔。”说完又拿起桌上的果汁对胡耀茹道,“阿姨,我也给您倒点儿!”
简书逸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樊棋的表演,撇了撇嘴,拉过椅子坐下,拾起筷子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樊棋又给简书逸和自己各倒了一杯果汁,然后捧着杯子对简鹏和胡耀茹说:“叔叔阿姨,谢谢您们招待我这么丰盛的一顿早饭,而且是大年初一的头一顿,我觉得特别温暖!我以果汁代酒,祝您俩身体健康,工作顺利!这趟出去玩得开开心心、平平安安!”
简鹏和胡耀茹笑得合不拢嘴,连声说着“新年快乐”、“学业有成”的吉祥话,扬了扬手中的杯子,一同饮了一口,而后有说有笑地吃了起来。
从饭桌到车厢、从家里到机场,樊棋强忍着感冒带来的不适,拼命地表现着自己的乖巧可爱,竭尽全力地讨着简鹏和胡耀茹的喜欢。
言辞之中,他听出这夫妻二人只当自己与简书逸是商量好合作的对手玩家,并且认为简书逸的取向为直,这让他有些费解,不知道简书逸是的确没有向父母出柜、还是就连父母都配合着他来骗自己。
思来想去,他觉得后者的可能性不太大,难以想象世界上会有这样的爸妈,可如果是前者,上了这个节目,自己都已经向父母出了柜,简书逸却还瞒到现在,他也不知他这究竟是在做什么打算了。
而在樊棋拼命表现的同时,简书逸则相应地保持了沉默。
经李玫之口得知了樊棋的取向之后,他一整晚几乎都不曾入眠,实在想不通樊棋究竟在玩什么套路。
经过这几次的亲密接触,他可以百分百的肯定,樊棋对自己绝对是有想法的,可是他真如李玫所说,他是喜欢上了自己吗?如果真的喜欢我,难道不是应该坦白取向、向我表白吗?
──不对,我也喜欢他,可是我也一样瞒着他,毕竟他跟我一样,认为自己喜欢的是直男,所以是不能轻易表白的。
但是我因为知道他是直男而瞒着他,这也是为了不想掰弯他呀!
──好像这样说也不太严谨,在我以为他只是精虫上脑的情况下,不也是一再纵容引导着他才走到这一步的吗?好像潜意识里也是掰弯他的……
可是我顶多只是放任退守,他才是一直在主动出击呀!明知道我是直男还不断地挑战我的底线,但是只有肉体上的进犯却没有心意上的坦诚,这不就是想渣我吗?!
——也不对……反过来想想我对他不也是一样的肉体放肆、心意保留吗?
难道说其实我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人?想要的都是对方的身体,而又不愿意付出真心?
──那也不是啊,我的真心早就付出了……
……那他呢?这小子他妈的到底是喜欢我还是想上我?
思索了一整晚,简书逸终究没有想出一个答案,而他也不敢轻易告诉樊棋自己已经知道了真相,毕竟除了感情的烦恼,两人在节目里也是竞争对手,在坦诚自己把对方的把柄握在手里的同时,也就将自己置于了对方必须除之的境地。
他知道关于樊棋究竟喜不喜欢自己这个问题是无法求证的,樊棋不可能主动坦白取向和心意,即便他无条件地相信自己,也不能让熊淘和他一起冒险,正如简书逸也不能轻易向他坦白,他也要为廖煜文考虑。
而经过这半天的观察,简书逸看着樊棋在父母面前的种种表现,又觉得他好像真的是在努力讨好岳丈岳母一样,愈发让他心中拿不定主意。
他多希望樊棋真的喜欢自己啊,那样的话两个人心意相通,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可是他也明白,这其中还存在一种极大的可能,那就是樊棋虽然不是狗比直男,却也是一样的精虫上脑,不过是想与自己发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