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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容忍,第一时间将冯华年解雇,他十年的拼搏顿时化为乌有。
这一段往事以这样的结果告终,网民自然喜闻乐见,很快便又去关心新的热点,可实际上,冯华年的专业能力在业界实在出色,早有多家竞争企业一直在试图挖他墙角,经此一事,暗地里立刻纷纷抛出橄榄枝,于是冯华年拿着十个月薪水的补偿金,拍拍屁股就进了欢迪日化。
这样的后续当初当然无人关注,直到节目播出后,往事又被翻了出来,网友们才觉得自己的正义感遭到了戏弄,愈发恼火,日夜咒骂着冯华年,盼着他赶快淘汰。
对于这样的两个人,简书逸也和网友们一样,认定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而且也本能地想把他们都从同志群体里摘出去,甚至有些恶劣地希望他们都是直男、以保证自己莫名的优越感。
不过既然他们两个是一对镜中人,那么必然是一直一弯,在这样的情形下,简书逸心中默认的是弯的那个,却是冯华年。
尽管冯华年和石光生一样曾有过一场失败的婚姻和一个放弃了抚养权的女儿,可是他的故事里却没有“为了母亲一句话就去结婚”这样的情节,不管冯华年是形婚还是骗婚,至少维系了四年的婚姻,而非像石光生那样在母亲去世后就立刻选择了离婚,两害相较,简书逸更愿意相信冯华年是“深柜恐同”,而石光生就是个彻底的“凤凰男”。
当然,简书逸也知道自己的推测毫无根据、太过主观,问题是在这样的节目里,一切获知的信息都真假难辨,判断的基准只有自己的自由心证。
石光生说的话当然也有可能是真的,可即便事实的确如此,现在把这些转述给廖煜文也没有意义。廖煜文不可能对这份心意做出任何回应,反而他那副藏不住心事的样子,说不定会将他们两组四个人全部暴露,因而简书逸最终选择了隐瞒。
他抬手撩了一把被打湿的头发,长长地叹了口气,对于欺瞒廖煜文这件事,他无可避免地产生了愧疚之心,可是要想撑到最后两轮,撒谎是不得不采取的手段,回想起来,为了节目,一个钟头前他还刚刚被一个直男亲过了,那样的委屈都能忍,这些自责和不安反倒不算什么了。
他将洗面奶糊在脸上,用力地搓了搓刚刚被樊棋亲过的地方,像是要洗去什么污染似的,而后动作猛然停下,仔细想想,以樊棋那样的外形条件,亲了自己好像也该是自己占了便宜才对,也不该因为人家是直男就歧视人家,只是──他凭什么亲我呀?我找他惹他了???
“我就是想杀杀他的威风!”樊棋忿忿地说,“一天到晚跟我对着飚演技,演着演着还上头了,我演个深情忠犬攻吧,他还蹬鼻子上脸给自己加上傲娇女王的人设!还敢扇我嘴巴子!这我能忍吗!”
“扇你嘴巴子了?”熊淘有些意外,手上是刚刚在微博热门上看到的还热乎的截图,那上头樊棋的亲吻顽劣又放肆,简书逸则是错愕又茫然。
“可不!你说是不是不要脸!”
熊淘看着樊棋义愤填膺的模样,尬笑着点了点头,又低头看看图片,心里却有些怀疑,不敢相信简书逸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反正我是想好了,”樊棋继续说道,“我演我喜欢他,没问题,喜欢得死去活来我都能演,吻戏什么的我都可以,真要是逼不得已了床戏咱也不在乎——我能吃什么亏,对不对?但是他可是直男,我就不信他能一直跟我演下去!今天跟我得寸进尺,我立马就给他个下马威!我就不信他还敢造次!”
“好好好……”熊淘连连点头,“你冷静冷静,别这么大火气,这么讨厌对手,演爱情戏你也演不自然呀……”
“讨厌?”樊棋挑了挑眉,“我可不讨厌他,我喜欢着呢!你瞧着吧,打今儿起我改变戏路了,奶狗变狼狗,逮着我就亲,我特么爱死他我!”
熊淘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手机,又拿起了剧本,摇头道:“行吧,你爱咋演咋演吧,不过我可提醒你哈,小心情感太充沛一不小心入了戏,来个假戏真做。”
“呸!我樊棋就算**至死、当一辈子处男、从SDC大楼跳下去,也不会喜欢简书逸!”
“嗯?这话怎么好像在哪听过……”
第16章 备战
尽管还是存在着各种各样的不确定性,不过简书逸毕竟已经向金银玉、石光生和樊棋三对都明确表达了要联手投边澄那一对的想法,至于他们究竟会不会配合,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而眼下要紧的,却是要想办法尽快确定边澄和尹嵩的取向。
但是这件事的执行难度实在太大,简书逸很清楚边澄曾经接受过齐弦的包养,可是性行为不能代表性取向,边澄从事那种行业,提供服务的对象绝对不受限于男性,没有办法以此来判断他的取向,可是他来参加这个节目,自己心里却是一定有一个明确的倾向的——问题就在于,该如何求证?
简书逸拿起平板,点开了边澄的信息仔细看了看,拇指和中指放大了他的动态影像,微蹙着眉看着他的脸。
边澄的长相与简书逸有几分相似,一样的双眼皮、一样的薄嘴唇、一样的短发刘海、一样的尖下巴,只是简书逸是一双无辜的下垂眼,边澄的眼角却精明的微微上翘,脸颊也比他凹陷几分,鼻梁也比他更加高挺,因而相较之下,简书逸显得更加柔和绵软,边澄则更加锐利深邃。
简书逸又回想起了在娱乐城偶遇到他与齐弦的那个夜晚,看着曾经和自己亲密无间的恋人,而今却拥吻着别人,而那个“别人”,却是用钱买来、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替代品,这让简书逸感到一阵反胃。
他当然知道不该因为别人从事的行业而去轻易评判,毕竟不是万不得已,没有人心甘情愿做这一行,不过他对边澄究竟经历过什么完全不感兴趣,他只要一想到齐弦拿边澄来取代自己,就觉得无比恶心,因此他只求赶快把他淘汰。
苦恼了一周,简书逸得空就在边澄的直播镜头上悄悄观察着他,可始终没有得出任何结论,眼见着第二期就要开录,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思索了一阵。
如果性行为不能当做判断标准,那就只能以感情经历来确认,可是边澄一个小小的夜场经理,又不是偶像明星,要问这种八卦,只能去找他身边的人,而要让简书逸去问齐弦,那他宁肯去死。
于是他又翻出了廖煜文做的玩家互动记录仔细查阅了一番,发现记录里边澄唯一的一次互动是在健身房与花青橙结成了同盟,便又专门找来了那一期节目的片段,认认真真地又看了两遍。
“嘿,花姐,你也在啊。”
“啊……你也来了……下班了?”
“今天调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