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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手里的筷子顿住了,脸上的淡笑消减下去,平添一番迷茫之色。
她起了身,离了桌。
“怎么这会儿来了?我去看看。”
菱阳县主很快走了。
计获眉头越压越紧。
计英走过来低声问他,“王侍郎是不是有些时候没来了?”
计获说是,目光看向菱阳县主离开的方向。
“县主初初嫁给王侍郎王凤宇的时候,王凤宇对她是极好的,只要县主有一点不快,王凤宇便挂在心上,每日只想让县主笑着,谁人瞧了都羡慕。
后来县主唯一的男孩夭折了,王凤宇只怕县主想不过来,每天都陪在县主身边,连郡王瞧了都不得不说,县主觅得良人。
可是,再后来,王凤宇到了金陵坐上了礼部侍郎之后,人开始忙起来,而县主身子不好,王凤宇亲自送了县主来府君山调养身体,之后来的便少了起来。
如果不是今天他突然来了,我想连我都把他给忘了。”
计获淡淡说着,计英上前拉了拉计获的手腕。
“三哥,那到底是县主同王侍郎的事情,容不得我们置喙。”
计获低笑了一声,略带几分嗤笑的嘲讽意味。
“是,轮不到我来置喙。”
*
正院,菱阳县主和王凤宇说了两句话,夫妻之间客气的寡淡。
王凤宇打量了她一眼,“我每次来看你,还总见你不好,看来这病是个长久的病了。不过没事,我们到底不是那平头百姓人家,你慢慢养着也就是了。”
菱阳县主闻言,脸上露出几分愁容,又问了王凤宇,“怎么想起来过来了?”
王凤宇说没什么事,“没事就不能过来看看你了?你如今怎么对我这副模样?难道不想见我?”
菱阳县主被他这般说的,神色一阵萎靡,“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你别忘心里去。”
王凤宇听了,却起身拍了拍她的肩。
“你我夫妻,我怎么会往心里去呢?等你病好了,一切都和好了。你就好生养着,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只把头脑放空,我就放心了。”
他又说了几句安慰菱阳县主的话,让菱阳县主好生养病,万事不用操心。
可菱阳县主并没有因为不用操心松快了心情,反而神情越加沉闷,王凤宇便也没再多说什么,道一声累了。
“下晌邀了一位造园名家过来说话,你只管去歇着,我自来招待。”
他说着,将菱阳县主送回了内室,又替菱阳县主关上了门。
室内昏暗暗的,只有浓重的药味和安息香,以及菱阳县主幽幽的叹息声。
... ...
王凤宇来了,计家兄妹也是不便,下晌带着念念去外面跑马去了。
而府君山菱阳县主的别院,来了王凤宇请来的人。
是宋远洲。
王凤宇生的相貌堂堂,三十出头的年纪,留着美髯,身段犹如少年人,穿蓝色锦袍,意气风发正值壮年。
宋远洲心里一直在想王凤宇为何请自己来此。
是明面上,他为王凤宇的岳父瑞平郡王造园的缘故,还是当年那拂柳山庄的画的原因?
只是他见到王凤宇,听王凤宇开口,心下另外有了思量。
“宋先生今次准备为郡王造一座怎样的园子?”
宋远洲照着平常说辞说了来,说的自然只是地面上的建造事宜。
可王凤宇又问,“似这等宅院,总要有些地窖之类的地方,用来存放冰块酒水、过冬之物,这些宋先生可也设计在内?”
他问得并不经心,但宋远洲却听得倍加留意。
他说要的,“似郡王别院,这些地窖之类必不可少,这些都是寻常造园设计。”
他说完,看住了那王凤宇。
他在想,这王凤宇会不会继续问他,什么是不寻常的设计呢?
可是王凤宇并没有问,又说了些旁的建造上的事,然后便端了茶。
宋远洲见状,起身告辞,王凤宇至此,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甚是客气,礼贤下士一般地送了宋远洲两步,就在宋远洲要离开的时候,突然说了句话。
“听闻宋先生手里有五幅著名的园林图,我手里不巧也有一幅,图上园林名唤悬仙亭,宋先生下次再来,不若一同品鉴?”
宋远洲抬眼看了过去,王凤宇同他点头含笑。
宋远洲不动声色地拱了手,道了声好,离了去了。
他走着离开的路上,耳边止不住向前方才王凤宇说的最后那句话。
悬仙亭,同他手中其他五幅画一样,是计家七幅画中的一幅。
那画之前流入到了宫中,没想到眼下竟然转到了王凤宇手里。
他早就想着那幅画了,王凤宇问他要不要看,到底是为何意呢?
拉拢他?可他有什么值得拉拢?
宋远洲禁不住回头向王凤宇院子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