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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孔氏急了,追着宋毅就追了上去。
谁料,她许久没有走动,一气之下一脚踩滑,人滑到摔在地上,腹中胎儿也滑掉了... ...
大夫说她不能再有身孕了,小孔氏平平躺着,像被抽干身子一样,看着雕花床流了泪。
宋毅和大夫说过话,终于来看了她。
他开口第一句话,“没有就没有了吧,我们还有小溪和远洲,也很好。”
小孔氏想说不好,朝着他大喊大叫地说不好,但她看到了他的情绪。
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如释重负。
她忽然问他,“老爷为什么像松了口气一样。”
他答道,“我不想,你像你姐姐一样伤了身。”
可小孔氏却只听出他的后悔。
他在后悔当初不该放任姐姐要孩子伤身,不然他们就能长长久久了。
他和宋溪和宋远洲,才是一家子骨肉,她算什么?
... ...
小孔氏想到这些往事,眼泪止不住往外流。
幸而她彼时不久后,就遇见了峨眉山下来的神婆法师。
法师有一双慧眼,把世间万物看得明明白白,透透彻彻。
法师一眼看见她的苦相,就道,“你是被人吸走了福气了... ...”
她这才明白,她姐姐早在哄她嫁进宋家的时候就打算了好,算好了她与宋溪和宋远洲命里相克,是此消彼长。
她过得不好,宋溪和宋远洲就会过得好。
法师一说,她就明白了。
那她为什么不让宋溪和宋远洲过得不好,而她舒坦惬意呢?
小孔氏平平躺在雕花大床上,看着头顶的并蒂莲雕花,幽幽地笑了笑,眸中似有幽冷的光一闪而过。
*
歌风山房。
宋远洲看着宋溪,把话一字一顿地又重复了一遍。
“当年,雪地里,姐姐到底为何将我抛下,令我独自面对那毒妇?”
宋溪哭了,捂住了脸,她抽泣着往回缩,可在宋远洲不甘于嘲讽的目光下,她不能再缩了。
宋川伸手揽了她的肩头,要将她揽进怀里,可宋溪推开了她。
她看向宋川,看向宋远洲。
“我是个罪人,因为我当年在远洲身上犯了大罪... ...”
宋溪脸色发白地说起往事,浑身冰冷。
... ...
那是小孔氏滑胎之后半年。
隆冬时节的一日,天上飘着雪,雪落在地上,厚厚的一层。
苏州城没那么多雪景,宋毅不许人打扫,让雪尽可能存留多一些时间。
宋远洲坐在床上,拥着厚厚的被子,抱着两个手炉瑟瑟发抖,宋川给他床前的火盆加炭。
窗外的雪映得房中白亮。
穿着红色披风的宋溪从外面跑了进来。
“川哥,弟弟,老太医怎么说?!”
宋川认识一位老太医,三请四请终于趁着他老人家来了一趟苏州,给宋远洲看了病。
那是一年前了,老太医说宋远洲的弱症能趁着这两年身子骨成长,消减下去,于是开了一副调养的方子。
宋家找了一家药铺,按着这个房子给宋家供药,用的都是最好的药材。
前面半年,宋远洲的情况明显是在好转的。
宋溪拉着宋远洲的手跟他说,“弟弟,等你明年好了,咱们就可以出城跑马了。你没见计家的小孩,个个出城跑马呢,我可眼馋死了!”
宋远洲怎么不知道计家人跑马的事情,听到宋溪的说法,也跟着雀跃起来。
病了这么多年,他终于要好了,能和其他孩子一样了。
他这样想,夏日里的时候,有巷子里的小孩子见他穿的厚实笑话他,他就同人家起了口角。再过半年他就能好起来了,他们凭什么喊他“病秧子,冻死鬼,不娶妻,娶火炉”。
他那次跟人大打了一架,姐姐也撸了袖子替他出头。
他不用丫鬟小厮帮忙,能用自己的拳头教训那些人,真是解气。
但那天极其不巧,他们的姨母兼后母小孔氏竟然摔倒怀胎。
等到宋溪和宋远洲回了宋家,小孔氏哭着昏迷了过去。
宋家因为这件事情阴云密布了很久,直到来了个神婆,装模作样地做了法事之后,小孔氏脸上的阴郁消减了,宋家的气氛才好了起来。
可是就快要好起来的宋远洲,身子却开始出现了反复。
药还是之前老太医开的药,仍旧是由着那药局送药过来,宋家煎药,宋溪甚至亲自监工,然后把药给宋远洲吃下。
宋溪自母亲大孔氏走后,一直按照大孔氏的吩咐,替弟弟看管着药炉。
她那时也不过八九岁的年纪,没有一日曾懈怠,都是亲自看着的。
可宋远洲的身子还是没有好转,甚至每况愈下。
宋毅找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