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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徵:“................”
    “快删掉!快删掉!快删掉!!”
    他恨不得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枕头里,盛霁松把他捞出来:“不许删,多可爱啊!”
    视频还在继续。
    江徵又躁又羞,实在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喝醉酒的样子蠢爆了:“我长这么大,就没喝醉过!!”
    盛霁松:“嗯嗯嗯,‘武松’的酒量是很好。”
    “你!”他虚挠了一下某人,而后掩面:“我怎么会醉成这个鬼样子,简直无法直视!!”
    墙上的录像忽而安静下来,变成有一句没一句断断续续的对话。
    江徵听到自己醉后呓语:“我已经死了”
    听到自己招认:“我姓江,你喊错人了。”
    确实是处处是破绽。
    到最后,他听到自己对盛霁松说:“我想要你死。”
    盛霁松答:“我会让你如愿。”
    这六个字,足以解释这人这段时间的“躲猫猫行为”。
    江徵想通了一切:“所以你为了我醉后的一句话,就把原本拦住的证据都交上去自寻死路?”
    盛霁松:“想让你解气是真的,但我没想就这么死。”
    “如果有一天真的不想活了,我会选择死在你手里。”
    江徵抱住他,有些后怕:“幸好那天的枪哑火了...我不想你死。”
    “所以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了?”
    江徵事后才回过神来,如果真的被认定是叛国的重罪,欧阳宏那种小人怎么可能给盛霁松回去安置财产的时间?他怕是恨不得把盛家的产业吞为己有,再把人羞辱一通后绞死。
    那晚盛霁松不仅全须全尾地从皇宫出来,还拥有绝对的人身自由,怎么都不像是个罪人
    这些疑问绕在他心头许久,今天终于问了出来。
    盛霁松对外人有所隐瞒,只对江徵无所不言。
    “陆执墨生日那天在街上追杀我们的人,是欧阳宏派去的,包括机场袭击你们的那一拨。”
    “他想要你的命,我就要他的命。”
    “所有计划都是三年前就开始部署的,皇室两百年统治积累的根不好挖除。夜北挑起的战争恰好帮了我,欧阳氏战败后元气大伤,大权旁落,我才有机会掌控这里。”
    “那日听你酒后吐真言,我确实是心如死灰,觉得一切都没那么重要了,这才豁出去。”
    江徵:“酒后说的话不能信,至少我的话不能全信。”
    盛霁松:“我知道小徵嘴硬心软,你要真想我死,过去三个月的朝夕相处,你大可以在饮食里下毒,或者趁我入睡一刀割了我的脖子,这些事情,于你而言不算陌生,但你没有这么做。”
    “从前做这些是挺熟练,但顾韫这双手,还算干净。”江徵伸出右手,借着月光看了看:“不过那天,家里着火时,我用刀废了纵火者一只手。”
    “那日的事情我都知道,齐伯是盛家的老人,他要死守着主宅,我也劝不动,那日起火,我原本是要去救他的,但赶过去时,你已经在那里替我做了所有事。”
    “我当时在想,幸好用离婚协议把你从盛家摘出去了,如果起火时你也在房子里,我怕是要当场发疯。”
    “可我在你身后摔倒时,也没见你回头看我一眼。”
    “我以为不严重。”
    江徵恨不得把自己膝盖上的伤疤掀给他看:“我摔了两次,很疼呢!出血了你知不知道?!”
    盛霁松摸了摸他的额头,诚恳道:“下次不敢了。”
    江徵暂时饶了他,又好奇地问:“你是怎么说服我爸...顾教授的?”
    “我跟他说了两件事。”
    “第一件,绞刑台上的人是我派人挂上去的。”
    不提还好,一提江徵就来了兴趣:“那里挂着的究竟是什么人?”
    “是病了三年都没好的老国王。”盛霁松轻描淡写地答:“我给了他一个痛快。”
    话音刚落,一道枪声自外面传来。江徵吓了一跳,盛霁松将他抱进怀里,一手捂住他的耳朵,一手拍他的背,安抚:“别怕,估计又有人闯进林子里被哨兵放冷枪击毙了,明天我让他们给枪口上消音器,别吓到你。”
    “...我不是因为这个受到惊吓。”
    江徵的应激创伤在那日对盛霁松开了哑火的一枪后就神奇地好转了,大概是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已经报了仇,所有的恐惧怨恨都随之消散,连折磨他三年之久的噩梦都不再卷土而来。
    他看了那么多年心理医生,吃了那么多药,原来都不及对着“罪魁祸首”的某人心口来一枪效果好,这才算对症下药。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做得这么...极端。”
    原本想定义为残忍,但残忍这个词,多少包含了些许同情的意味,江徵觉得变扭。
    盛霁松沉声道:“盛凌为昼南险些牺牲性命,老国王连签个谈判文书都不愿意,冷漠至此,不配为人。”
    “我原本也想让他死得体面些,毕竟一把年纪,自从战败后就缠绵病榻,但三年前,亲眼看到你被欧阳宏一枪打穿腹部血肉四溅后,我恐怕不能不极端,以彼之道还治彼身,古来皆如此。”
    当年盛霁松为了保下江徵,亲自去求了老国王,以江徵是自己未婚妻为由,希望他能把这件事的处理权交给自己,换句话说,由他来结束江徵的生命,用一种温和体面的方式。老国王明面答应,做足了好人,并允诺会约束彼时虎视眈眈的欧阳宏,以此放松盛霁松的警惕心,到了那一晚,他却默许欧阳宏用最可怖的武器袭击江徵的身体,用最残忍的手段结束了江徵的生命。
    父子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既想要盛霁松继续为联盟做事,并将盛家一切牺牲视为理所当然,又两面三刀,连最小的恩惠都不肯施予。
    盛霁松认清了欧阳氏的冷血做派,明白自己确实就是媒体口中骂的“皇室的一条狗”。
    但他到底是个人,怎么可能甘愿做一条狗。
    “那晚我被带走,不是皇室要惩罚我,而是我惩罚皇室。”
    “政变还算顺利,没死多少人,我拿枪顶住了老国王的头部,还没扣动扳机呢,他自己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