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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是要江徵性命的,那时盛凌的安危还攥在皇室手中,盛先生必须二选一。”
    顾韫:“.....他选了盛凌?”
    宋至:“不,他两个都要。原本的计划是,江徵在悬崖边中枪坠海,做出‘死无全尸’的假象瞒过欧阳宏。只有江徵明面上死了,昼南才会出面和夜北谈判,让对方交出彼时被俘的盛凌,这是他的两全计划。”
    顾韫越听越糊涂:“我能理解他为了盛凌选择牺牲江徵,但你能解释一下,什么叫‘江徵明面上死了’?”
    “就是让他假死。”宋至进一步解释:“那晚在悬崖边,盛霁松击中江徵心口的那一枪是刻意打偏了的,夜晚光线昏暗,旁人会以为打中的是心脏正中央,其实他避开了所有要害,他的枪法很准,几乎不会有差错,当时射击的子弹也是杀伤力最弱的,打本百科全书都打不穿,江徵除了会失血,并不会真正有生命危险。我和医生在傍晚时就候在崖底的礁石上,我得到的命令是,江徵坠海后,第一时间将他从水里救起,医生也会立即替他止血。”
    “但那天的意外太多,我没能把江徵救上岸,我的失职,间接导致了江徵的死亡,所以受多少处罚我都认。”
    顾韫:“.......为什么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这些内情。”
    宋至:“我更希望今天知道这些内情的是江徵本人,他坠入海底时,该有多绝望,我只是希望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有人拼命地想保住他的,作为一个立场敌对的间谍,他能遇上盛先生,本该是幸运,毕竟在知道一切真相后,盛霁松最极端的想法也仅仅是将江徵关进小别墅,一辈子囚在身边,他从没想过要江徵死。”
    顾韫摸上自己的心口,他终于找到了平常犯疼的地方,原来真的不是在心脏中央,是在外围,准确地说,这里都不算是心脏的一部分,他这三年的痛楚,也许都是幻觉,因为恨意和不甘产生的幻觉。
    “是盛霁松让你来告诉我这些的?”
    宋至淡淡地笑了笑,摇头道:“我只是觉得你莫名有些亲切,有感而发,你只当听个故事吧。这些事憋在心里久了,我也很痛苦。”
    顾韫信他说的是真话,从前为了避嫌,极少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江徵,现而今两人离婚了,盛霁松身边的人自然也没了束缚。
    顾韫:“你能告诉我盛霁松在哪里吗?你肯定知道,我甚至可以确定,今天你们这么及时地来解围,也是他的意思。”
    “......”
    “我猜中了?”
    宋至:“他确实希望你能顺利回夜北,那里至少安全。”
    知道所有内情的江徵终于敢笃定地道:“我一旦离开,就不会再回来了,他清楚这一点,一定沉不住气。”
    他环顾停机场四周,视线停在盛家那两辆白色轿车上:“我猜,他正在某个角落怂着不敢现身。”
    躲在车内的盛霁松:“!!!!!!”
    媳妇好像在往这边看!
    正文 双掉马
    宋至见他往那个方向看,瞬间捏了一把汗,好在顾韫很快收回了视线,转而对他笑了笑:“你这车,挺不错的。”
    宋至被他这句话弄得摸不着头脑,这时,顾长临跑了过来,他一把拉过顾韫,将他与盛家相关人员拉开距离,顾韫高热未退,被他这么轻轻一拽,眼前立刻天旋地转,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被父亲“拐”到了直升机前,螺旋桨转动的声音让他有些不安,仿佛下一秒就会有枪响。
    顾长临先上了飞机,而后伸出手,示意顾韫上来。
    不远处,盛霁松透过晦暗的车窗玻璃,看到顾韫在风中回过了头,视线恰恰就落在他这边,如果没有这扇玻璃,他们就能坦诚相对,而撤下这层玻璃,只需要他毫不费力地动动手指,然而这个小小的动作,对他而言却难如登天。
    他已经毁过江徵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
    小徵只要回到夜北,就是绝对安全的,就算战争再起,战火也不会燃到夜北境内。他有顾家庇护,会衣食无忧,身体也将得到最好的照顾,相比这些,飞棘仅仅是最后一道保护屏障,到了夜北,飞棘的保护系统可能都没有用武之地。
    只要江徵今日平安离开,他的余生可预见地顺遂如意,不会再有一点磨难。
    盛霁松不断地自我劝服,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又在强行安排江徵的人生。
    和三年前不同的是,逆来顺受的江徵这回选择了叛逆。
    “顾少跑了!!”
    忽然有人大呼,盛霁松猛然回神,扒着车窗往外面看,只见顾韫在临上飞机的前一刻突然推开陆执墨,逆风冲向那辆白色的跑车,他的动作敏捷迅速,一众保镖都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的那几个也不敢轻易碰这个贵公子,就站在车旁边的宋至也是一脸懵。
    马达声嚣张地响彻机场上空,这辆刚刚被夸过的好车就这么被顾韫开走了。
    陆执墨眼睛都要瞪出来:“拦住他!!”
    有人开车去堵他的路,险些撞在一起,顾长临心跳都要漏半拍,大吼:“不准伤到他!”
    这下所有人都进退两难。
    跑车在险些相撞后,差点要往草丛里冲过去,不过很快就被摆正了方向,回到了水泥路,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开车的人应该是有点晕乎的——他恐怕掌控不好方向盘。
    顾长临又急又气:“顶着39度的高烧跟醉驾还有什么区别!顾韫!停下!!简直是胡闹!!”
    这话在场所有人都听清了,包括盛霁松。
    跑车却在稍稍调整过后,扬长而去,陆执墨立刻派人开车去追,他自己也上了车,机场外围,另一辆白色轿车却先他们一步冲了出去。
    【别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飞棘在耳边提醒道:【可以把方向盘交给我。】
    顾韫看东西都有些重影,刚刚为了避开路障,还颠簸了两下,头又沉又晕,正如顾长临所言,他现在的状态就如一个“醉汉”,只不过不是醉晕的,而是烧晕的。
    但他还是握着方向盘,直到把车驶上离开机场的公路,后视镜里,也看到有几辆车紧随其后,为首的那辆,他很熟悉。
    目的达到,他松了方向盘,把车的掌控权交给飞棘。
    “送我到海边的悬崖。”